他面容猙獰,咬牙切齒道:“不殺此子,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恨。”
李儒瞳孔緊縮,趕忙勸道:“丞相三思,呂昊今日孤身前來,說明他并不想與丞相爲難。
若是我們逼迫太甚,隻怕呂布也會有變。
倒不是我們怕他,而是如今天下各地隐隐有變。丞相大人九月底發下诏書,可至今未曾有幾人回複。我們若是此時再與呂昊兄弟起了争執,隻怕會白白便宜了别人。
呂昊現在隻是小患,丞相大人若是多施恩惠,未嘗不可将之收入賬下,成爲一員良将。而且丞相大人莫要忘了呂昊當初的提醒,萬一。”
李儒說到這裏,神情不免多了幾分沉重。
如果說九月末的時候,他還對李昊的提醒有些不屑一顧,但現在卻是不得不慎重考慮了。
萬一天下有變,董卓必然是衆矢之的。
李傕等人雖然同樣恨不得将李昊生撕活剝,但每逢想到那天地黯然失色,身不由己的可怕場景,不由心生無盡恐懼與惶恐。
郭汜同樣勸道:“丞相,呂昊小兒太邪門了,那黃巾力士的手段倒也罷了。可他,他,”郭汜說到這裏,臉上止不住露出恐懼之色,聲音嘶啞地低鳴:“他如同鬼神般,數萬将士瞬間就沒有了反抗之力。”
“對啊,呂昊小兒絕對不是人,太可怕。”
“丞相當初沒有看到,那漫天箭雨都被定在了空中,然後他就那麽輕輕揮下衣袖,箭雨就化成了飛灰。那可是精鐵鍛造的箭頭,直接就那麽沒了。要是他當初對我們揮一揮衣袖,我,我們。”
西涼軍諸将紛紛勸阻,直接将李昊的實力誇上了天。
總之他們的意思,不是我們太弱雞,隻怪敵人太變态。
董卓本來就是一時氣急,此時聽到衆人勸阻與描述,也不由心頭發毛。
當初與張角戰鬥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打破了膽子。現在李昊繼承了張角的衣襟,而且短短月餘就有如此巨變,着實由不得董卓不心生畏懼。
最重要的是李儒的話,打在了他的心坎上。
董卓現在看似聲勢無雙,但自從得知四方太守州牧不曾回複自己的诏書,他就感受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
若是現在将呂布與李昊逼反,對董卓來說實在是得不償失。
他沉默片刻,冷哼道:“也罷,本相就給他一個機會。”
衆人聞言,紛紛松了口氣。
李儒是爲了大局着想,而西涼諸将則大多是被李昊吓破了膽子。
自從那日後,洛陽恢複了難得的平靜。
西涼軍得到教訓後,再也不敢做出奸淫擄掠之事,甚至連街上的小偷小摸都少了起來。
若是不知情的人來到洛陽,當真以爲是什麽太平盛世,路不拾遺。
或許唯一的區别就是自從那日後,李昊府上的客人多了起來,其中有反董聯盟的人,也有董卓一系的人。
除此之外,就是并州軍的待遇受到了一定的影響,明顯被董卓所警惕與不信任。對此并州軍中不乏有人不滿,感覺李昊能夠升官加爵,就是靠犧牲了并州軍的前途。
不過在李昊送去了三千匹上好的戰馬後,并州軍的諸将紛紛表示李昊是并州軍的好兄弟,大家其實都是一家人,這禮物太貴重,李昊太客氣。
這個時代,戰馬可是極度稀缺的資源。
并州軍雖有接近兩萬軍隊,但騎兵也不過兩千之數。李昊送來的三千戰馬,足以讓并州軍将騎兵隊伍擴充到五千人。
而五千騎兵所能發揮出的力量,遠遠超過數倍于自身的步兵。
甚至毫不客氣的說,五千騎兵足以輕松擊潰兩萬的步兵。若是沒有能夠克制騎兵的重甲步兵,又或者相應的利器,縱然是再多兩萬步兵也沒有意義。
所以李昊的三千匹戰馬,在這個時代可謂是一份相當大的重禮。
不過對于這份重禮,呂布表現頗爲不滿。
呂布府上。
李昊滿臉悠然,表現的相當輕松。
呂布眉頭緊鎖,訓斥道:“知節,你也太大膽了,竟敢放縱士兵搶奪西涼軍的五千匹戰馬。哎,你讓爲兄如何說你才好。現在義父怕不是恨死了你。”
李昊感覺自己其實挺無辜的,我就是說借幾匹戰馬代步而已,誰知道那群不靠譜的家夥居然搶了西涼軍三分之一的戰馬。
雖然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個烏龍,但到手的五千匹戰馬,李昊說什麽也不可能讓出去。
不過五千匹戰馬對現在的司隸校尉部實在是巨大的負擔,先不說每日消耗的草料就是天文數字。光是想要招募到足夠的騎兵,就已經讓李昊有些焦頭爛額。
足足一千二百滿員的司隸部士卒,會騎馬的人不超過兩百,而且大多還技術爛的無法直視。
無奈之下,李昊隻能将大部分的戰馬贈給了呂布,順便從呂布那裏借了三百技術不錯的騎兵。一方面充實自己的騎兵隊伍,一方面也讓他們帶帶其他新人騎兵。
李昊從沉思中醒來,微笑道:“恨我又能如何,他現在已經自顧不暇,可沒有功夫理會我們。而且我們得了五千匹戰馬,董卓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李昊說到這裏,輕笑道:“看來上次真把我們的董相國吓到了,居然短短六天内将西涼軍擴張到了十萬人。”
呂布見李昊說的輕松,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相比較董卓可以肆無忌憚的擴張,他手中的并州軍可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現在董卓的實力越發強橫,就算是呂布也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放心吧,以後他會求着我們的。”李昊見呂布滿臉擔憂,安慰道。
如今已經快到十一月中旬,天下的形勢也越來越複雜。
各地刺史州牧都在大肆擴軍,傻子也能看出來他們擴軍的目标是誰。所以自從得知了各地的情況後,董卓哪還有心思理會李昊這個小麻煩。
李昊說着,嘴角微挑多了幾分玩味,道:“我今日收到了王允的請帖,邀請我前去赴宴,看來有些人已經坐不住了。”
呂布聞言,皺了皺眉。
王允這人他倒是認識,标準的老狐狸,表面上對董卓言聽計從,實則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聽到王允宴請李昊,呂布不由提醒道:“此人不簡單,知節還當小心才好。”
李昊心中好笑。
他自然知道王允不簡單,這可是以美人計玩弄了呂布與董卓的老狐狸。
說到美人計,李昊倒是頗爲期待王允也對自己用一用。他想到華夏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蟬,對今晚的宴會更是多了幾分期待。
他輕笑道:“大兄放心,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