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飛揚是第一個發現麻婆子異常的人,他皺着眉頭感覺心裏隐隐有種不安感,卻不想就這麽把麻婆子放下來,這樣會顯得自己怕了一個快要死的老婆子。
麻婆子的異常變得越來越離譜,她整個人像是一個不斷被充氣的大氣球,原本枯瘦如柴的身體變的越來越臃腫,似乎下一刻就會有爆炸的危險。
“放手,你個老東西!”
馬飛揚終于發現了不妥的地方,對方似乎要自爆,當他松開手想要躲閃的時候,早已沒有力氣的麻婆子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居然死死的抱住了馬飛揚的手臂,不讓他松開自己的脖子。
其他人看到不斷脹大的麻婆子,下意識的躲到了遠處,隻有馬飛揚和麻婆子兩人糾纏在一起,馬飛揚倒是想躲,麻婆子一直死死抱着他不放,他也沒有辦法。
“奶奶。”
小英看到麻婆子的樣子,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眼角流下了兩行淚水,如果不是李平生拉着,她早以沖到麻婆子身邊了。
“一起死吧!”
麻婆子不僅身體變成了一個大氣球,原本蒼老幹瘦的臉也變的臃腫不堪,嘴角張合間,說出的話已經沒有辦法分辨出來。
随着麻婆子的話落,她的身體終于漲到了極點,一道像是炸彈爆炸的巨響在大殿裏響起,麻婆子變成了一片血雨,最先遭殃的就是距離她最近的馬飛揚。
當血霧散去之後,露出了倒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馬飛揚,此時他幾乎被炸掉了半邊身子,就像是從中間被劈成了兩半,一條腿和一隻手已經不見了蹤影,胸膛裏面的腸子内髒清晰可見,當所有人都以爲他已經死了的時候,他竟然動了幾下,随後傳出馬飛揚不斷喘息的聲音,鮮血從口鼻中冒出。
現場已經沒有麻婆子的身影了,隻有一個殘破不全的馬飛揚,馬振宇皺着眉頭看向馬飛揚,此時的馬飛揚已經變成了一個廢人,随時都會死去,就算救下來也沒任何價值,因此他并沒有讓人去救援。
馬飛揚艱難的挪動着身體,眼睛看向馬振宇,久經世故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馬振宇目光中的意思,嘴角微張仿佛要說話,卻從嘴裏吐出了一口血,最終什麽也沒說出口,認命般躺在地上,等着死亡的降臨。
大殿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中,可能是因爲麻婆子的舍命自爆,也可能是因爲馬飛揚認命般的等死,畢竟場中幾個領頭人,都是和麻婆子、馬飛揚一個級别的人物,猛然看到他們的死亡,一時間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隻有小英低聲哭泣的聲音。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等死的馬飛揚身上,沒有人發現,麻婆子自爆身體時的一部分血雨落在打開的石棺中的木乃伊身上,還有一部分血雨散落在距離馬飛揚很近的一個裝着人彘的壇子上面。
落在木乃伊身上的血雨被很快吸收了起來,這個木乃伊好巧不巧的正好是此前斷掉雙臂那人打開的石棺,吸收了血雨的木乃伊身體顫動了好幾下,随後又變的靜止不動。
散落在壇子上面的血雨正好落在壇子上面的人頭上,血雨像是一滴水落在了滾燙的油鍋裏,原本平靜的人頭突然響起了一陣細小尖銳的鳴叫,在人頭失去雙眼、鼻子的地方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慢慢蠕動,随着它們的蠕動,人頭上面的血雨慢慢消失不見了。
那些蠕動的東西吸食完人頭上面的鮮血之後,發出了很不滿的鳴叫,這次叫聲變大了很多,随着鳴叫聲不斷加大,一個個怪異的蟲子從壇子上面的人頭眼眶和鼻孔中鑽了出來。
這些蟲子足有一寸長,嘴角前端有兩個很尖銳像是鉗子般的東西,從人頭中鑽出來之後,有的伸展出背後透明的翅膀飛在空中,有的掉落在地上快速爬動,它們的目标隻有一個,那就是躺在地上等死的馬飛揚。
“啊!”
第一隻蟲子落在馬飛揚的身上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蟲子的嘴大的出奇,一口咬下去就是一塊血肉分離,馬飛揚隻來及發出一聲慘叫,下一瞬間,他的身體表面就被蟲子徹底覆蓋了,有的蟲子直接從他的嘴裏鑽了進去,打算從裏面開始吃起。
“屍蠱蟲,必須趕快離開這個大殿,不然會被屍蠱蟲吃掉的。”
大殿中都是見多識廣的人,當下就有好幾個人叫出了正在吃馬飛揚身體的蟲子名稱。
“那十個壇子是用來圈養屍蠱蟲的,幸好隻驚醒了一個壇子裏的屍蠱蟲,不然我們這些人恐怕都要死在這裏了。”
黑熊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一開始他對所謂的九龍墓并不是很擔心,在他眼裏隻有二門才是最應該提防的,但現在看來,他想錯了,九龍墓的危險之所以流傳至今,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屍蠱蟲進食的速度非常快,趁着現在快點離開。”
歐陽飛說話的聲音很小,隻讓自己身邊的幾個手下聽到,随着他的話落,歐陽家的人快速往孟虎所在的地方跑去。
其他人自然不會在原地等着屍蠱蟲,全都往孟虎的方向跑,沒用一會,大家都來到了孟虎所在的大門處,看着這座比外面還要大很多的門,二門、四宗的盜墓高手開始研究門的打開方法。
孟虎和劉國安、小七、馬六他們反而被擠到了一邊。
“我也不是萬能的,有時候也會碰到難題。”
看到劉國安的目光,孟虎很流氓的擦了擦鼻子悻悻的說道。
劉國安低聲道:“剛才他們好像說了屍蠱蟲,看他們的臉色仿佛都在害怕,不會是那些屍蠱蟲被驚醒了吧!”
“他們不會這麽蠢吧,屍蠱蟲非常恐怖,就算他們的功夫在厲害,也不可能打得過一群到處飛的蟲子。”
孟虎看了看遠處的大殿,因爲距離太遠,他看不到正在被屍蠱蟲吞噬的馬飛揚,此時馬飛揚身上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着,屍蠱蟲吃的非常幹淨,除了森森白骨,連一絲血迹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