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沈倫望向七八丈外。
慌忙逃竄的老妪,她在一塊岩石上按下,封閉的牆壁,裂開道門,她閃身進去,那道門也随之合上。
沈倫來到聶雲霄身邊兒,道“他們交給你,我去追那老女人,她應該能帶我找到那個邪神!”
“嗯!”聶雲霄點頭。
沈倫來到老妪打開石門的地上,也沒按機關,直接一掌按在石門裂開處,轟隆一聲,石門轟然炸裂,沈倫閃身進去,他在老妪身上留了道氣機,不擔心将她跟丢。
沒一會兒,老妪的氣機在某處停住,沈倫立即跟進去,幾道腥風撲來,沈倫隻把槍芒掃過,幾截蛇軀斷落在地,他目光一凝,隻見老妪跪在不遠處,朝一尊石像叩首,嘴裏還念念有詞。
石像有百臂,好像翅膀,分布軀體左右,掌心向外,每一隻掌心,都有一隻眼睛,随着老妪的禱告,那些眼睛仿佛活了過來,一隻接一隻的睜開,綻放邪異的紅光,看向沈倫。
一股詭異的氣機,從石像身上釋放而出,然後老妪一聲高亢的呼喊,似乎喚醒了沉睡的邪神,石像從坐姿,緩緩站起,渾身紅光大盛。
“誰在喚吾!”
一陣沉悶的聲音回蕩開,石像掌心百眼齊齊望向跪拜在地,雙手高舉的老妪。
“我主,是您卑微的仆人,今日大敵臨門,破壞祭祀,故喚我主殺敵!”老妪匍匐身軀道。
“祭品,吾需要更多的祭品!”沉悶的聲音換成了尖銳的女聲,又變成稚童的呼喊。
仿佛有不同的人在說着相同的話,格外邪異。
沈倫沒有立即動手,他觀察着,石像臉龐竟是平的,沒有嘴巴、鼻子、眼睛,連耳朵都沒有,仔細看,卻又能看到不同的面孔,有男女老少,千人千面。
老妪戰戰兢兢的趴着,她來的急,竟忘了把祭品,那些從戰場上收集來的殘魂帶來。
似乎察覺到什麽,石像掌心的眼睛,紅芒齊齊落在老妪身上,老妪慘叫一聲,爆開成團血霧,飄向石像,融入它的體内,連老妪的魂魄,它也沒放過,一起吸收了。
老妪死後,石像望向沈倫,百雙眼睛,露出貪婪,發出陰森的老妪的聲音。
“吞了你,吞了你……”
刷刷刷……
百隻眼睛齊齊放出紅光,照向沈倫,卻被沈倫周身神芒擋住,他輕笑道“我還以爲是什麽上古邪魔,原來是山靈!”
萬物有靈,山,也有山靈,得了敕封,就是山神,不過天底下的名山大川,山靈成山神,已經是上古時候,那時天下神道正盛,壓制仙道、佛道等,但曆經幾次量劫,神道漸衰,那些神魔,被殺的被殺,被封的被封,以前是神仙,現在是仙神。
“吞了你,吞了你……”
邪神似乎神智不清,急切的呼喊,它周身紅光形似浪潮,朝沈倫滌蕩而來。
沈倫不閃不避,口中念咒,憑空雷響,刹那間就有數百道雷霆落下,砸在石像身上,每一道雷霆落下,石像身上的紅光就暗淡幾分,而它無面的臉龐,也浮現出一張張痛苦的面孔。
雷霆至陽,正是克制這些見不得光的邪祟。
轟隆!
最後一道雷霆落下,兩丈來高的石像,轟然炸開,從中飛出一道紅影,它好像團肉球,生出一條條觸手,每條觸手上,都有着像人一樣的眼睛,釋放邪光。
它落到地上,就像一灘液體,瞬間融入土裏,消失不見。
“想逃?”
沈倫月神槍插在地上,法力激蕩下,氣機鎖定那團肉球,月神槍激射出道道神芒。
砰!
地底的肉球,瞬息間爆炸,成一團肉糜,從中逸散出一道道魂魄,有男女老少,悉數是被肉球吞噬的殘魂,他們已被邪神同化,現在形如邪神分身,有的撲向沈倫,有的向地底深處鑽去,有的飛速向四方逃竄。
沈倫以氣機籠罩四方圓十裏,誅殺每一道殘魂,千百道殘魂被打散後,沈倫來回巡視幾次,再無發現。
沈倫略微皺眉,應該還有漏網之魚,沈倫的氣機對地底的探查隻到百丈左右,再往下,就會遇上元磁場域,擾亂他的探查。
邪神乃是山靈,它可以藏進地底深處,所以,沈倫懷疑邪神并未徹底死去。
不過,僅剩幾道殘魂,也興不起大浪。
來到先前祭祀的洞窟,聶雲霄立在一片屍體中央,有些出神,聽得腳步,她忙擦眼,拭去淚珠。
“他走了?”沈倫道。
聶雲霄點頭,道“我勸他回白帝城,他沒有答應。”
“人各有志,不比強求!”
沈倫望向祭壇,那燃燒的金色火焰,此時已經隻剩一朵火苗,但裏面散發出灼人的溫度,讓洞窟都變得溫暖起來。
“好像是太陽神火!”
太陽神火,顧名思義,就是從太陽上的火焰,與三昧真火齊名,隻是這些黑袍人,竟把它當邪神祭祀。
另外那倒金字塔的祭壇,也讓沈倫疑惑,三界中,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金字塔。
“那火焰似乎有靈智!”聶雲霄道。
沈倫點頭,他也感應到火焰中散發出的絲絲懼怕之意。
“可能是受祭祀後,慢慢誕生出靈性,有了靈性,再香火不斷,假以時日,還真會誕生出一尊太陽神來。”
聶雲霄眸如秋水,透着幾分寒意,道“縱是太陽神,受了邪祭,也隻是尊邪神。”
“帶回去給老烏鴉,說不定他有用,就算他用不上,淩虛子他們煉丹也用得上。”
沈倫連祭壇一起擡起,望向聶雲霄,道“你要與我回白帝城,還是要繼續遊曆?”
聶雲霄道“師父且回吧,我還要再看看!”
“嗯!你自己小心!”
沈倫沒有多言,離開山谷。
回到白帝城,沈倫喚來老烏鴉。
“太陽火?”老烏鴉一眼認出那朵火焰。
沈倫點頭,道“從西北弄來的,你要的話給你!”
老烏鴉道“不用,太陽火對我沒用。”
“那我把它送到丹房,淩虛子他們煉丹,可能有用!”沈倫道。
老烏鴉道“我看它快成火靈,用來煉丹,正合适!”
沈倫便将太陽神火賜給淩虛子的丹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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