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瑞麟怨恨雙目通紅,道:“我好恨,爲何無法修行,若我能修行,爹娘不會死,蕊兒不會死!”
聶雲霄歎口氣,不知該說什麽,她小時候就和張氏去了白帝城,所以對聶家,并沒太深厚的感情。
“血債血償,爹、娘、嫂嫂,還有聶家十幾口人,不會白死!”
“是啊,你有本事,去殺了劉策,告慰父母的在天之靈吧!”聶瑞麟冷聲道。
聶雲霄感覺到聶瑞麟不止在自責,也在恨她。
她和沈倫走過山川大河,見了許多人情世故,聶瑞麟的恨,她能理解。
得知劉策人馬向西走,聶雲霄直追過去,第二天,就提着劉策的人頭,回到聶家。
用劉策的人頭祭奠,安葬好父母,聶瑞麟不告而别,不僅聶瑞麟,連他妻子,張蕊兒的屍身,也不翼而飛。
村子裏有人傳言看見她的屍體,自己走了出去。
流言傳開,引起聶雲霄重視,她走進聶瑞麟的書房,仔細觀察搜尋後,從書架後面,找到個密室,密室不算寬大,卻格外陰森,裏面擺着桌案,桌案上有祭品,祭品後方,有張空白的畫像。
聶雲霄視線落在畫像上,她從上面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機,而桌上的祭品,也不是什麽三牲,而是三碗鮮血,從鮮血的凝固程度看,祭祀也就這幾天内,隻是從祭台放置來看,已經有段時間。
邪祭?
聶雲霄美眸微凝,她沒想到聶瑞麟竟然會接觸邪祭,他瘋了嗎?
邪祭,祭的都是邪魔外道,而邪魔外道,受修行功法影響,大多心性殘忍狡猾,祭祀之人,幾乎不會有好下場。
聶雲霄歎息,聶瑞麟自尊心太強了,在白帝城,她提過和沈倫求些丹藥,讓聶瑞麟踏上修行之路,但被他拒絕,提出離開白帝城,那時候他才十三四歲,正是叛逆之時。
回到聶家村,他肯定不甘于平凡,所以四處搜尋獲得力量的辦法,然後接觸到邪祭。
不,邪祭應該是他早就接觸,他在白帝城呆過,知道邪祭的危害,所以還在猶豫,直到父母和妻子身死,讓聶瑞麟性格大變,走向極端,才進行邪祭。
“必須得盡快找到大哥!”聶雲霄心想。
翠雲山。
牛魔洞内張燈結彩,今天是牛魔王大喜的日子,與他交好的妖王,紛紛前來道賀。
沈倫亦在其中。
婚宴過後,沈倫便回南贍部洲,先帶上禮物,去了趟灌江口,見了未來丈母娘,雲華仙子。
雲華仙子溫柔賢淑,并未刻意拿捏,與沈倫交談,觀他言談舉止,并非不知規矩道理的莽漢,也放心下來。
不過,楊戬卻是冷着臉,看沈倫不爽,礙于母親在旁,沒有發作。
出灌江口,沈倫尋着留在聶雲霄身上的氣機,找到了她。
如今,聶雲霄已經二十歲,在知道聶瑞麟祭祀邪祟後,她便四處找尋,期間,她見人間疾苦,貪官爲禍,許下誓願,要替天行道、懲惡救善。
做到十要殺,十要救。
一要殺禍國賊權貴名宦;二要殺害民的污吏貪官;三要殺滅門謀産的奸險惡漢;四要殺仗勢欺人強奸人犯;五要殺搶奪良善的強盜兇殘;六要殺無義仆人滅主霸産;七要殺懷私怨栽贓陷害者;八要殺通奸謀害婦與男;九要殺謀财害命險暗算;十要殺忤逆不孝害地欺天。
一要救對神虜誠有感;二要救敬老愛幼孝爲先;三要救對人忠厚心良善;四要救家富有周濟貧寒;五要救兄弟和睦不圖财産;六要救淑女慈善爲先;七要救奇男子網常不亂;八要救抱不平排憂解難;九要救能覺悟回頭向善;十要救不殺牲慈心善念。
此時,正值漢明帝與匈奴交戰,聶雲霄追查到聶瑞麟出現在戰場上,似乎在收集軍陣殘魂,便來到西地,救了漢明帝的駕,漢明帝封她爲“救世金仙”,享受人間香火。
此時已是冬日,西地天氣寒冷,一道黑氣從天而落,降在谷中,卻見谷内,另有三道身影,皆穿着黑袍。
黑氣落地,也化作個黑袍人。
“噬心,你怎麽來的這麽慢?”陰冷聲音響起,居中的黑袍人道。
“那個聶雲霄一直追着我不放,爲了避開她,才來得慢了些。”方才落地的黑袍人沙啞嗓音道。
“那女人屢次壞我等好事,可惡,得找個機會,幹掉她!”右邊兒黑袍人脾氣火爆道。
“愚蠢,那女人來曆不簡單,據說是天上神仙下凡,還是白帝城之主的弟子,主上尚未醒來,貿然招惹她,生出變數,影響主上複活大計,後果你可承擔?”左邊兒的黑袍人陰森道。
方落地的黑袍人默不作聲。
中間的黑袍人陰冷道:“閉嘴,你們東西都收集齊了?”
“嗯!”
中間黑袍人方道:“都随我進去,祭祀就要開始了!”
四個黑袍人,往谷内深入,不久,就見個石窟,進了石窟,越往裏,越黑暗,不知多久,黑暗中又亮起火光,像兩條長龍,往前延伸,深入其中,那是一條不知通向何方的地道,火光是地道兩邊兒牆壁上的油燈發出的,長明不滅。
叫噬心的黑袍人低着頭,目光卻望着兩邊兒牆壁上的壁畫,上面講的是某位神靈救贖人間的故事,而這個故事,和三界流傳的盤古開天等等的神話,截然不同。
“這是大哥留下的記号,他祭祀的那個邪神,不止他一個信徒,還有别的信衆,他們潛伏在西地,制造戰争,收集殘魂,獻祭給邪神,試圖複活它。”
指着山谷地上随意聚攏的幾顆石頭,聶雲霄望向山谷深處。
如今的聶雲霄,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身上披了件雪白貂裘,瓜子臉龐,眉眼如畫,身材高挑,幾年紅塵曆練,養出一股殺伐果斷的英武之氣。
“這兒可能就是那位邪神沉睡的地方!”
沈倫微微眯眼,望向四周,這兒山勢呈龍、虎相聚,周邊兒有八座山峰,占據八卦方位,應對着某種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