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感覺到不妥,所以,他第二次來到楊家,靈堂那晚後,爲了避嫌,他再沒見過楊氏。
所以,當他看見楊氏時,幾乎不相信眼前的女人,就是楊氏,是那個已經四十歲的楊氏。
因爲她現在看起來隻是雙十年華,肌膚白裏透紅,雙眸靈動妖媚,紅唇瑤鼻,青絲如瀑,垂落腰間,那素白的麻衣穿在她身上,更增添了幾分嬌俏。
她的身材,還是那麽好,甚至,更好了,飽滿的胸脯,将麻衣領口撐開條縫隙,幾乎快托不住,要跳出來,驚心動魄。
“柳先生,你終于來了,我一直在等你!”
楊氏注視着老人,眼神羞怯,嗓音又輕又軟,好似嗔怪,又像是撒嬌,撥得老人心肝亂跳,又想起那晚,他看見的那些不該看見的,他咽口唾沫。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他心裏念着。
“柳先生,你是好人,我想謝謝你。”楊氏說着,向前邁步,靠近老人。
沁人心脾的幽香撲鼻而來,老人看見大海般的波濤,洶湧激顫,而且,楊氏穿的麻衣,很單薄,這麽近距離,他已經看見了許多不該看的風景。
“不,不用謝!”
老人落荒而逃,連來這兒的原因都忘了。
身後,楊氏“咯咯”直笑,清脆的笑聲,直笑進老人心裏。
楊氏勾起一抹微笑,走回屋裏,坐到梳妝台前,看着銅鏡裏的自己,良久,她滿足的伸個懶腰,然後從櫃子裏,拿出一支葫蘆,小心翼翼的倒出杯酒,仰頭一口喝完。
摩挲着葫蘆,楊氏自語“葫蘆仙啊,葫蘆仙,我要怎麽做,才能長生不老,青春永駐?”
梳妝台上出現本古籍,楊氏欣喜的拿起來,翻開。
忽然,她聽見外面有聲音,喝一聲“誰?”
她急忙走出,隻看見個背影,但她認得那個背影,他是劉村老的大兒子。
秘密被人發現,楊氏緊皺眉頭,但很快,她臉上浮現笑容。
劉村老的大兒子是個獵人,受劉村老影響,他也被村民排斥,連原本說好的姑娘,都不願嫁他了。
所以,他對楊氏十分不滿,他觀察楊氏很久,将她的變化,看在眼裏,越發懷疑她被妖邪附身,已經不是楊氏。
身爲獵人,他知道妖邪真的存在,聽過不少故事。
楊氏匆匆離開村莊,她走得很急,還很慌張,她刻意避開人,偷偷摸摸。
獵人冷笑,終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以他追蹤獵物的本事,輕而易舉就找到離村的楊氏,她來到河邊兒,還是遠離人煙,人迹罕至的河段。
獵人爬上樹,往河裏望去,然後,他呆住了。
楊氏竟在洗澡,她已經脫光了衣服,站在水不過膝的河裏,彎着腰背對着他。
一瞬間,他繃直身體,一柱擎天。
然後,楊氏轉過身,他看到了一切。
咔擦!
他踩着的樹枝斷裂,作爲一個獵人,他不該出現這樣的失誤,但,偏偏出現了。
他掉到地上,聽見楊氏的尖叫,害怕的他連忙一個縱身,撲到楊氏身邊,抱住她,然後捂住她的嘴巴。
但當他抱住楊氏的刹那,他就感覺整個人爆炸了,再也把持不住,将楊氏抱到河邊兒草地,楊氏的掙紮、反抗,都變成刺激他的燃料,讓他越發暢快。
因爲這個女人,他死了父親,丢了妻子,還吃多少白眼,他要報複,狠狠的報複。
獵人沒有看見,他的獵物在掙紮的時候,眼睛裏,滿是冷笑。
不愧是父子啊!
當楊氏起身的時候,獵人已經沒了生機,他整個人就好像被吸幹了血肉、骨髓,隻剩下皮包着骨頭,但臉上還帶着愉悅的笑容。
楊氏舔着嘴唇,打個飽嗝,她感覺渾身都有了力氣,能打死一頭猛虎,仿佛獵人的力量,都變成了她的,她的眼眸,閃過妖異的紅光,連身上的肌膚,都染上淡淡的紅色。
洗淨身體,穿好衣物的楊氏重新回到村莊,她越發妖豔了。
獵人的屍體,很快被其他獵人發現,劉母哭得死去活來,老獵人歎息說他被妖怪吸幹陽氣,連魂魄都沒回轉世,可憐。
妖怪?
村民們想起劉家村的傳說,一時間,人心惶惶。
大哥死了?
獵人的弟弟吃驚,他是個讀書人,和柳先生學習《春秋》,聽說柳先生是當世大儒董國相的學生。
讀書人知道大哥在做什麽,他不禁懷疑起楊氏,越想,越有問題。
他要爲大哥報仇!
夜晚,他拿着刀,偷偷來到楊家,走進屋子,就着月光,他看向床,卻見楊氏正躺着,竟不着寸縷,皎潔月光下的身子,似乎比月光還要白。
他忍不住将眼睛順着她的臉,不斷往下,掠過山峰,再往下。
他沒有看到,楊氏的眼眸,悄然睜開,滿是妖異。
讀書人渾渾噩噩的離開,腳步虛浮,但他卻很開心,他體會到了從所未有的快樂。
因爲獵人的死,村民們自發組織起守夜的隊伍,接連幾個晚上,都沒發生情況。
老獵人說可能是過路的妖邪,獵人正好撞上,死得冤枉,大家便都松口氣。
唯有柳先生,越發擔憂了,他發現劉書生最近臉色青白,上課魂不守舍,打瞌睡。
還不等柳先生問他,讀書人猝死家中。
一家男丁死絕,劉母悲痛欲絕,更讓她痛心的是村民們的議論,說她是掃把星轉世,一身晦氣,看看,先克死丈夫,又克死兒子,誰挨着她,準沒好事!
氣不過的劉母,自缢于家中,還留下封絕筆信,聽說劉母亦是貴族後裔,才識得字,平日裏,亦是個和善的人。
柳先生将書信讀給村民,劉母在信裏曆數自己幫村民做過的事,她沒想到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得到的竟是冷言冷語,還有各種惡毒的議論,最後,她詛咒這些人不得好死。
這時,之前說過劉母壞話的村民,開始互相指責,撇清幹系。
漸漸的,村子不見了和睦,鄰居好像敵人,不相往來。
柳先生望着這一幕,莫名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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