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麽是一回事,但現實是一回事。
現實是他手下這些歪瓜裂棗,雖然都還不錯,但想要達到這麽高的要求,實在找不出幾個天賦上佳的,強行都當成全才訓練隻會雜而不精,道不如簡單的訓練成一個兵種,真正戰鬥的時候往往效果更好。
将人全都挑選出來後,林若愚大概也對這些士兵的整體素質有個直觀的印象。
情況喜人,大部分都有長矛基礎,最重要的是絕大多是都掌握了基本的箭術,最爲遠程火力,弓箭手的地位毋庸置疑,兩軍交戰,隻要弓箭手足夠犀利,開場就能占據巨大的優勢。
不過他也不能都培養成弓箭手,沒有人數優勢的情況下,配置少量的弓箭手就夠了。
一般小股部隊分散作戰,一個優秀的弓箭手就是靈魂人物,而且通常擔任伍長的很多都是弓箭手,如果配合的好,就靠弓箭手一人便足以壓制數倍敵人。
言歸正傳,将多餘的士兵裁撤後,武器裝備他沒打算收回。
這些尋常裝備就讓他們留在自己手裏,若是遇到突發情況,隻要一召集便能迅速形成戰鬥力,平時工作也可以帶着出去,面對精怪襲擊也可以幫護衛分擔壓力。
“留下的全部集合,其餘人暫不解散,繼續巡視!”髙衛站在場中大聲命令道。
等剩下的人站成三列橫隊,林若愚挺了挺胸膛,大步走到隊列前方,朗聲道:“爾等如今皆已是林某封地之護衛,戰時之士兵,從今往後自當嚴明紀律,保衛封地,若有功勳,某定不吝啬于賞賜,若是不停号令,林某也絕不姑息,一律重處。”
言畢,林若愚環視一眼道:“爾等可有不願爲某而戰之人?”
這是不可能的,就算真的不想也不敢說,八十名士兵,不多不少,齊刷刷的單膝跪地,将手中武器順勢放在地上,單手護胸道:“我等願爲大人而戰!”
林若愚滿意的點點頭道:“髙衛聽令!”
“屬下在”
“從今往後,汝便是林某封地之護衛統領,除親衛以外,其餘士卒皆受汝節制,吾若不在,汝将負責封地之周全,戰時之指揮官。”
髙衛當即跪下道:“大人放心,屬下定不辱使命!”
讓髙衛升官是早就考慮好的,二狗雖然眼巴巴的看着這個位置,但他也無可奈何,林若愚的打算是以後二狗要是能轉到自己手下,那就給他一個親衛統領的身份。
作爲貴族,哪怕是最低等的貴族,他也具備封君的特性。
手中的土地他可以敕封出去,不論大小,隻要他願意,所以他手下是具備了兩個受到别人認可的正統領職務,雖然隻是好聽,但畢竟身份不是普通小兵。
示意髙衛起身後,林若愚朝着觀望的平民走進了些。
見自家以後的領主老爺朝他們走來,一個個都規規矩矩的站好,彎腰低頭不敢随意直視領主,就連幾歲大的小孩子也乖乖的站在大人身邊,沒一個敢亂跑亂說話的。
年紀小,不是他們犯錯的理由,在萬惡的領主階級統治下,幾歲大的孩子都明白什麽叫規矩。
任何世界的平民都是這樣,統治者進一步,他們就退一步,統治者退一步,他們就進一步,如同水流,要有尺度,前進永不會滿足,後退卻有極限。
這個極限不是什麽殘暴不仁,而是退無可退。
所謂的殘暴也好,壓迫也好,什麽亂七八糟的意識形态也好,并不會真正引起他們的強烈反抗,真正會讓他們反抗的是饑餓。
隻要吃得飽,沒有大規模的殘殺,在這個世界治理平民不是什麽高難度的工作,最多就是些旁枝細節,無關大局。
對大領主來說,平民甚至根本就不屬于需要太過防備的對象,大量超凡力量的存在讓普通平民永遠是平民,所謂的水能覆舟是建立在大規模缺少平民,而不是平民造反。
而小領主還是要在意的,因爲他們需要治下平民的歸宿,士兵對他們的忠臣。
自然的,林若愚也需要在意他們的向心力,良好的歸宿感能讓他們安居樂業,自發的遵守他定下的規矩,将自己的兒子、丈夫,親友送給他死心塌地的賣命。
走到差不多的位置站定好,林若愚威嚴道:“爾等從今往後便是林某治下平民,隻要努力勞作,安分守己,便能在此繁衍生息,安居樂業,....,若有糾紛,林某會爲爾等主持公道,若觸犯規矩,自會受到公正之懲罰。”
一名老者帶頭道:“多謝領主大人收留,我等感激不盡!”
其他人也洗洗涮涮的跪下,三三兩兩道所有人不停高呼:“大人仁慈,大人仁慈....”
林若愚等他們磕了一陣,扭頭朝一旁的髙衛點點頭,接下來就是仔細清點他們的成分,那些是單身的,那些是來自同一個地方,那些是有家人的,以便之後的工作展開。
主要是房屋的分配,還有單身之人的家庭重組。
不存在什麽自由戀愛,有家人的可以自己選擇,沒有的必須要盡快組成家庭,單身婦女他已經配置的很充足,基本上每個合适的男性都能分配到一個媳婦。
這樣做是便于盡快穩定,也便于房屋的分配和物資不會浪費。
說起來他這也算是做到了很多政權都做不到的事,不僅包分配工作,包吃包住,什麽多包,連媳婦也包分配,上哪去找這個好的事。
這種強行組合,肯定是有些瑕疵的。
不過這點小瑕疵算不得什麽,男的可以獲得一個婆娘組建家庭,女的也可以有個依靠,林若愚覺得他們内心是滿足的,至少男人都是滿足的。
至于女人,他隻有選擇性的遺忘,環境如此,實在不願意的他也不會強求。
現在他還是有一點閑心的,爲了不太瞎點鴛鴦譜,有家庭的讓髙衛繼續統計,直接分出來的單身漢林若愚很有創意的搞了個臨時相親節目,當場将單身的女性五個五個的叫出來站成一排。
他的想法和很簡單,借鑒一下某些大規模相親套路,讓有意的男子先選,然後讓女人再選。
場面有點奇葩,基本上每個婦女都有一大堆男的站出來,生怕錯過了就沒了似的,林若愚心裏暗暗鄙視了一把,男人是永遠改不掉的劣根性。
村莊裏的林婉和劉萱聽說了外面的情況,相繼遠遠的走出來在一旁觀看。
見識再多也是有世界局限的,哪見過這種相親場面,林婉看了一會兒後便贊許的點點頭:“此舉雖有些不雅,卻不失爲一個合理的分配之法。”
劉萱沒聽得懂,饒有興緻的問道:“平民都是如此完成證婚儀式的麽?”
這話問的林婉一時間啞口無言,心裏對劉萱的身份再次肯定,不是大貴族出身,怎麽會連平民是怎麽結合都不知道,從古至今,除了特殊情況,無論平民還是貴族都是在家族的安排下選擇婚姻對象,像這種自己選的情況完全是少之又少。
想到自己,林婉暗暗歎了口氣道:“此非常态,雖有偏頗,但終究是自己選擇。”
劉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眼神逐漸漂浮起來,不知道想了些什麽,兩眼怔怔的看着主持儀式的林若愚,過了會兒之後,有些神不守舍的離開。
林婉見此也沒多停留,臉色波瀾不驚的回道村莊。
人生能有幾次選擇,她倒是有點羨慕劉萱,也不知道她家大人是如何想的,居然讓她一個人跑到這麽遠的鄉下村莊,和一個村莊繼承人待在一起。
不過她也沒太驚訝,因爲劉萱是個正式的法師。
貴族女性,爲數不多能相對自由選擇命運的唯有法師最多,一個有較好資質的法師很少有家族會舍得嫁出去聯姻,大部分都會自己把人培養出來,等到适合的時候再從自家嫡系屬下中找一個比較适合的結合,差不多就跟招驸馬一樣,标準的倒插門。
且不說别人怎麽想,林若愚很滿意自己的騷操作。
草台相親進行的很快,大多數都沒怎麽猶豫,林若愚發現了個直白的規律,凡是人高馬大,或者身上穿着皮甲的,基本都是婦女選擇的主要目标,原因不難理解。
至于男人,前面看不出來,後面發現大家都有份就明顯看得出喜好。
一般在林若愚眼裏樣貌身段還算過得去的都沒人選,或者說選擇的人很少,唯有比較豐滿,也就是臉圓屁股大,走起路來臀部一甩一甩的那種大齡婆娘最受歡迎。
屁股大好生養,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的。
源于生活環境下的欣賞水平不同,他眼中身材苗條的在别人看來就是幹不了多少重活,也沒有操持家業的經驗,娶回去還怕别人惦記。
多麽樸實的觀念,長得漂亮的還是留給他來解決吧!
最爲領主,他理應辛苦一點,别人不要,他也不能讓這些身材單薄的小妹子無依無靠,最後剩下的還有十多個,林若愚大手一揮,全部以後專職他的女仆,負責照顧他的生活和家裏雜物就行了。
女仆的管理他都想好了,胡女很有經驗,正好白天負責管理家中的上上下下,晚上管理他的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