髙衛激動,二狗的怨念就大了。
終究是被髙衛給占了便宜,本來林若愚是答應和趙雷說說,讓二狗借到他身邊用,但上次搞鬼被林若愚敲打後事情就不了了之,林若愚讓他還是留在趙雷身邊。
好在林若愚也沒虧待,終究是把秘法給他了。
這一路二狗還是幫了林若愚很多,這點東西别人看的死死的,他沒那麽在意,事後也和趙雷說過一些意向,趙雷身邊暫時需要人,立即把人要走不合适。
給了秘法還不算,他還得負責二狗的用度。
二狗厚積薄發,隻要一掌握了秘法,很快就能朝武者邁進,這段時間開支會很大,之後成爲武者也需要穩定的供給,否則光晉級沒錢養活,隻有被餓死的份。
側面也可以說明秘法不屬于大衆使用的東西,就算人人都會了也沒用。
負責二狗的開銷他還是給的起,要是丢給趙雷,趙雷估計心裏不會多高興,林婉的嫁妝雖多,但不是他的,按照公國律法,女方的嫁妝永遠是屬于女方的,要是解除婚約後是可以原封不動帶走的,願意給夫家用就給,不願意趙雷是一個銅闆都别想用。
林婉會不會主動把家裏的用度攬到自己身上現在還看不出來,不過林若愚估計肯定會拿出一些來的。
不管在任何世界,掌握了經濟大權,一家人吃喝拉撒,基本就掌握了在這個家的話語權,他們這個新家庭雖然是草台班子,但日子還是要過,慢慢的總要融入。
身爲伯爵家族出來的嫡女,林婉不至于連這點小錢都在乎,大氣點的甚至直接将所有開支攬到身上也不奇怪。
這些想法有點小人之心,林若愚也沒整天琢磨着這便宜養母的嫁妝,他是在想林婉若是表現的在乎這個新家,那日後還可以多增進下感情,借這他這條線,林若愚自個也算進入了先峰城的近親一列。
這也算是機關算盡了,是個人都想上去刮一層皮下來。
一邊趕路,一邊偷偷打量騎馬和趙雷走在前面的林婉,心裏不禁有點慚愧,堂堂七尺男兒,怎麽整天跟婆娘家似的,盡琢磨些家長裏短。
輕輕夾了夾馬腹,林若愚趕到林婉身邊道:“養母大人,前方就快到了。”
“恩!”林婉偏過頭,似乎看穿了林若愚有什麽話要說,臉上微微漏出一點淺笑,“若愚閣下,若是有話便直說,我們已經是一家之人,不要太多顧忌。”
一旁的趙雷也看了過來,聽了林婉的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眼神又點漂浮。
實話實說,這個妻子好的不能再好,出身高貴,性格溫和,雖然沒說幾句話,連睡覺都沒幹個什麽,但在内在外,基本都把自己的位置擺正,沒有因爲身份上的差距不把自己的丈夫放在眼裏。
這些都是教養,真情就不說了,他們這種聯姻,哪能這就有感情了。
林若愚倒是小小的驚訝了一把,從見面開始林婉就沒說過這種較深的話,聽着有點像自己扭扭捏捏似的,真成了人家兒子。
想了想,林若愚點頭看着前方道:“多謝養母大人教誨,愚确實有些拘謹,其實也沒有什麽事,就是家中有位閣下頗有來曆,脾氣比較嬌慣,若是沖撞了養母大人,還望養母大人不要與她計較。”
“噢!”林婉清澈的眼神透露着絲絲明悟。
林若愚有點尴尬,他這話聽起來是先提前打個預防針,實際上有點要求的意思,換了一般人還好,但林婉是養母,身份又高貴,讓她讓着别人,味道怎麽聽都不對。
他也是沒辦法,林婉雖然看起來溫和的性子,但鬼知道會不會和鼻孔朝天的劉萱鬧矛盾。
林婉估計是想到了什麽,輕聲道:“若愚閣下不必擔心,你口中的那位閣下,....想必也是某個大家族之女,脾氣嬌慣些并不奇怪。”
意有所指的話,說的林若愚心裏無語。
這女人心細如發,一句話就能聽出他口中的人是男是女,聽那口氣,貌似還帶着反過來開導他,弄得跟自己在交代私事一樣。
很快他們一行就到了村口,出人意料的是劉萱也站在外面。
三人下馬後,管家先是有些激動朝趙雷見禮,接着對着林婉恭恭敬敬的行禮:“老朽姓李,蒙大人不棄,代爲掌管村莊俗務,拜見主母大人。”
林婉低頭示意了一下,随即看向一身黑袍的劉萱,心中暗暗道:“果然不俗。”
她是有見識的,劉萱的氣質從裏到外都透着大貴族出身的高傲,這在林若愚看來是傻氣沖天,在林婉看來就是由内而發的底氣,一般小門小戶養不出這種貴女。
欠了欠身,林婉道:“貴安,法師閣下!”
劉萱也有模有樣的行禮,林若愚暗暗推測,這家夥怎麽會跑出來迎接,奇了個怪。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了,隻見相繼見過禮後,林婉語氣略帶遲疑的問道:“我與閣下似乎在某處見過,敢問閣下是哪個家族之人?”
“要遭!”林若愚暗道一聲。
這傻貨連來曆都沒給自己編一個,還被認出來了。
不過他的擔心有些多餘,劉萱看起來一點沒心虛,随口回道:“我自小随導師修習,從未外出,你肯定是認錯啦,至于家族嘛,姓何,名..馨,雲夢城支系。”
雲夢城以雲夢澤爲名,中南部伯爵家族,土地不多,但非常肥沃。
林婉回憶了一遍,何氏家族中的嫡女她沒見過,無從判斷,而對方随意的口氣,她一聽就是假的,至少所謂的支系肯定是假的。
想到林若愚之前的表現,估計有些隐秘,再貿然探聽下去就不合适了。
于是林婉歉意的笑了笑,欠身道:“讓閣下見笑了,林婉祖居先峰城,兄長林鎮,幼時也曾随父親大人去過臨山城,卻未曾能有幸親眼見識雲夢澤之景,至今心有遺憾。”
劉萱表面神情不變,但不太會演示的眼神把她暴露了。
不用說,這家夥肯定是知道了林婉要來才會出來迎接,而且她們絕對見過,但估計也沒說過幾句話之類,倒是難得智商見長,知道先第一面就把身份挑開,免得被認出來。
他不知道劉萱緊張的手都快抽筋了,腦子裏所有的情商都被壓榨出來。
接着和趙雷不鹹不淡的打了個招呼,劉萱的心情終于輕松了,心裏莫名想哭,本來住在這種地方就忍不住,但後來想到越是這種地方越不容易被找到,所以她才忍住沒逃跑。
結果誰都要和她過不去,這窮鄉下居來了個先峰城伯爵家族嫡系成員。
整個公國的伯爵家族總共就九個,特别是各家的嫡系族人,很多都多少見過一兩面,她也不确定會不會見過自己,不得不打起精神出來謊報身份。
劉萱本質上不是智商缺失,她是沒有太多社會經驗。
從小習慣了孤獨的日複一日修煉,缺乏必要的引導,心智早就長歪了,也沒人去糾正她,但這不代表她腦子一點常識都沒有,情急之下,很快就想到對方就算見過自己也是好幾年前的事了,記性再怎麽好也不敢肯定自己的身份。
至于何氏家族,她以前經常去那玩,順口就說了出來。
不能對她要求太高,林若愚已經認爲很不錯了,雖然還是跟寫在臉上一樣,但她這種樣子反而讓别人不好再去試探,本就無意探聽的林婉更不會去做這種事。
進入村莊後林婉也沒說什麽,估計内心是早有準備。
趙雷的宅邸雖然簡陋,但還算夠寬敞,備用房間也多,林若愚已經提前讓管家都打理出來,免得林婉的随嫁仆人太多,目前看來,林婉隻帶了七八個仆人,安置進去是不成問題。
趙雷自己的仆人就三個,都是小女仆,出來見過主母後,胡女也出來了。
林若愚故作無事,看了眼趙雷,這家夥一點表情都沒變,真男人,不解釋,立場堅定鬥志強,倒是林婉看起來有些小意外,但也沒說什麽,隻有劉萱明顯不太喜歡胡女,但也隻是眉頭皺了皺,沒怎樣。
一個簡陋的小村莊,就這樣住進了幾個各有特色的組合。
讓林若愚心裏放心的是他很快就能搬走,雖然離得不算遠,來一趟走路最多三小時,騎馬一溜煙就到了,但畢竟是分開了,免得擠在一個小院裏天天見别扭。
安頓的差不多了,等到下午,髙衛了帶着他的村民趕到了村外。
村裏已經住不下太多人,林若愚讓髙衛将老弱挑選出來先盡量住進村莊房屋,其餘的隻有在外面露營,他在鎮裏借了幾十頂軍用帳篷,勉強能讓人都睡進帳篷裏面。
這種待遇已經上所有人很滿意了,不少人感動的哭聲四起,林若愚經過時不停的磕頭。
上百人哭哭啼啼的,林若愚也乘機刷了把聲望,要是有忠誠度,這些人現在幾碼漲到六十點以上,已經屬于不會輕易逃離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