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說完,會議室立即熱鬧起來。
成本價就是不賺錢,也不和其他家族交換什麽,相當于白白送給伯爵,這麽勁爆的決定,腦子沒拐過彎的封臣覺得林恩男爵是不是瘋了。
林恩瘋了麽?當然不可能瘋了,他清醒的很。
一切預期的矛盾都是持有籌碼的家族不願意爲了大局犧牲,但這個時候要是有人突然站出來當活**,局面瞬間就會變化,如果林若愚帶回來的流民足夠多,其影響力會讓事情出現決定性的轉機。
看似傻乎乎的行爲,卻會讓其他手裏握着流民的領主下不來台。
大家都立場堅定,被逼迫時他們也能團結一緻,有理有據,死不松口,形成兩個對立的陣營,一旦林恩轟動性的決定一出,情理上這些人就站不住腳,定然引起其他領主更加強烈的圍攻,到時候伯爵再适當的調節,将矛盾壓制在某個大家都能接受的平衡點,事情就能得到較爲妥善的結束。
而林恩家族不僅能借此收獲一大波聲望,甚至還能獨攬一場誰都無話可說的大功勞。
威望有了,功勞也有了,接下來伯爵是不是要回報他的支持,大部分領主又會不會全都認爲理所應當,最後衆望所歸的林恩家族就算不能直接獲得土地,但爵位或者更完整的秘法完全是可以期待的。
退一萬步,這事之後林恩家族憑借着巨大的聲望,必将成爲兩個子爵家族之下第三個話語權最高的封臣家族。
看事情不能隻看眼前,封君家族的地位提高,帶來的是全方位的提升,他們這些下面的封臣也會跟着收益,簡單點說,男爵要是能升格成爲子爵,在座的封臣都有機會随着一起升格。
這種事一旦想明白,沒有人會站起來反對,也沒有敢。
男爵随後也簡單透露了些想法,意識到正确性的封臣都不再吵吵,取得支持後林恩立即開始做前期準備中最重要的一環,去找伯爵透露,先達成共識,提前将功勞抓住再說,否者萬一有人和他打着一樣的主意豈不糟糕。
世人隻會記住第一個雪中送炭的,不會記住後面錦上添花的。
總之這回林若愚是肯定要出名了,随着事情的推進,西境的家族有一個算一個,都會記住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夥,爲他賺取巨大的名望,這個名望會爲他後來的路鏟平不少絆腳。
............
自己可能要出名了,回程路上的林若愚還沒收到消息。
就算是知道了他也分不清是喜是憂,因爲男爵的行爲會讓他損失數以萬計的銀币收入,按照他小心眼的性格,知道了絕對會傷心很久,但不會有有多少遲疑。
男爵雖然沒和他商議就決定,但這事他阻止不了,也沒必要阻止。
流民是他抓的沒錯,法理上他有自主權的,但這個自主權在一層層的壓力下根本就不存在,螳臂當車隻會落得粉身碎骨,唯有借機給自己争取一份合适的報酬才實在。
現在什麽對他最重要,當然是趕緊把土地給他。
目前執掌權利固然不錯,但再不錯也沒有自己當家做主舒服,心理上就比現在踏實,想想以後的小日子,每天練練功,照看下莊稼,沒事操練士兵,進山打打怪物,在給自己弄兩漂亮的小女仆,那生活~!
不僅林若愚美滋滋,一旁騎在馬上四處打量的劉萱也笑的很高興。
高興不是因爲現在有馬騎了,而是她終于有點自由的感覺了,至于現在還是林若愚俘虜的事她根本就沒想過,對她來說遠離那座雄偉的城池就是最大的自由。
“那個誰,我們現在是要去哪?”
劉萱口中的那個誰當然是林若愚,這兩天她和心情不錯的林若愚也熟悉起來,這稱呼還是從林若愚那學得,很多時候林若愚遇到不認識的人就喜歡指着人叫“那個誰”。
這一般都是面對士兵,對有人身份的人他是不會這麽亂叫的。
他不會亂叫,劉萱可不在意,自從林若愚返回把她接走後說話越來越沒邊際,怎麽舒服怎麽來,林若愚嘴裏偶爾冒出來的一些詞彙都被她學的七七八八。
林若愚聽到聲音鼻腔“恩”了一聲,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老實說,劉萱很煩人,屁事多的很,但林若愚也沒感覺讨厭,這感覺不好形容,或許他是有點孤獨了,每天聽這傻妞唧唧歪歪的,就當給自己乏味的生活加點調料。
最重要的是對方長得漂亮,長得太醜他早就琢磨把人捆起來賣的遠遠地。
不過這隻是表象,真正的原因是劉萱的心思簡單,整個人在她眼裏就跟透明的一樣,這種人能讓他繃緊的神經得道不少緩解,身份又在那擺着,不會圖謀他什麽,不用去太多提防。
通俗點說就是土豪中的傻瓜都招人喜歡,多多益善。
見林若愚不想搭理,劉萱也沒洩氣,越不搭理她就越來勁,策馬超過林若愚半個身位,有些得意的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慈雲鎮嘛!”
林若愚餘光一掃,你特麽知道還問。
兩眼望着前方,依舊不想搭理,劉萱也沒打算得到回答,口氣略微矮了些說道:“我們之前說好的,我會拿一大筆錢贖身,回家後你可不能将我交給别人!”
不容易啊!居然自己到自己不受待見。
難得發現劉萱有這覺悟,林若愚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林某家财微薄,閣下又要求這麽多,怕是無力供養道閣下支付贖金的哪一刻,實在不行就隻能将閣下交給他人看管!”
劉萱小臉一黑,這家夥太可惡的,居然睜着眼睛裝窮。
伸手指着前面的車隊道:“騙人,我早就問過了,他們人說這些糧食有很多都是你的戰利品,少說也有幾千個銀币,……雖然少了點,但足夠幾個月修煉開銷了。”
說着突然想起了什麽,接着道:“我的法杖沒了,...”
林若愚無名鬼火,哪個王八蛋把自己家底暴露給她的,連拽文都忘了,急忙出口道:“想都别想,糧食都是拿來養活平民的,你的待遇就是每天我吃什麽你就吃什麽,其他的一概沒有,什麽法杖,關我什麽事,你當我是冤大頭。”
“冤大頭?”劉萱楞了下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她沒聽過這詞,但還真的把林若愚當冤大頭了,心裏打定主意混吃混喝,最好把自己缺的裝備什麽的也混兩件,說起來她都有點懷戀自己的法杖了,那可是自己的抗議了很久導師才親自給她制作的。
想到自己的導師,劉萱情緒很快就低落下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次見面。
林若愚也沒注意道她的情緒,一時間被堵得不知道怎麽解釋,貌似自己的威脅越來越不管用了,幹脆揭過話題。
“問那麽多幹嘛,我說什麽就是什麽,想要裝備自己掙錢。”
劉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還有點間接性遺忘症,聽了話後悶頭想了想,有道理哈,自己掙錢不就行了,好歹也是一級法師,還怕沒人雇傭。
決定自食其力,劉萱心情大好,一開口就讓林若愚心眼再次提起來。
隻見劉萱“嗯嗯”兩聲,很是鄭重的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我以後要自己掙錢,現在就便宜你了,雖然你隻是個勳爵繼承人,連領主都不算,不過我既然是你的俘虜,那我接受你的雇傭吧!”
林若愚憋了口氣回去,無語的看了看劉萱。
你感情還是知道自己是俘虜,有特麽俘虜怎麽簡單就成爲供奉的麽,想一出是一出。
劉萱可不管自己是不是太直白了,很滿意自己的機智,要是從俘虜變成了供奉,那不就是可以名正言順的混吃混喝,還不用付贖金。
雖然她從來沒打算要付贖金,但老感覺是賺了。
趁熱打鐵,劉萱繼續道:“接受供奉的報酬我就不要了,就當是償還你的贖金,時間嘛,就一年怎麽樣,不過期間你要提供合适的住所,負責我的修煉用度,裝備也要幫我收集材料,供奉期間不能随意使喚我,如果我沒空,可以拒絕你的要求,太危險的事你還要格外支付報酬,.....”
林若愚沒吭聲,一直仔細聽着劉萱不停的說。
雖然很多地方有點扯淡,但身爲正經法師,劉萱還是知道供奉約定的,每個法師都有最基本的原則,供奉前先談好事項,之後嚴格按照約定執行。
白撿個法師他當然高興,但根本承擔不起法師每天的用度。
據他了解,一級法師每天的修煉消耗完全是看财力,要是财力足夠,一天到晚不研究其他事,全力修煉可以用掉一道兩顆普通靈石,也就是二十個銀币。
每天二十,一年下來是多少,更别說其他裝備和材料,把他賣了都不夠。
劉萱年紀輕輕就晉級成爲一級法師,資質肯定不錯,但結合她的來曆,用掉的資源絕對是海量,每天估計都是抱着靈石睡覺,說不定床下面就是個靈泉,就算是個白癡,修煉速度也能快的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