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情況?”
冒險者們基本上都處于蒙逼狀态,這他麽哪來的人馬,聽口号是沖着流民來的,但流民在橋對面,沖這麽快搓球啊!難不成要直接沖過去。
普通冒險者蒙逼,熊赢可沒蒙,他感覺道有些不對。
這些人絕對是附近的領主,可能是一路追殺流民而來,但追到馬氏家族的領地本身就不正常,他出生貴族家庭,對領主們的規矩多有了解,這是在犯禁。
而且來的時機太巧了,巧到一點都不正常。
林用等人已經将戰馬的速度提起來,血氣形成的氣旋包裹着沖鋒陣型像炮彈一樣,筆直朝木橋沖去,熊赢眼皮狂跳,心中的危機感迅速增強到極點,脫口就是一聲大喝:“列陣防禦~!”
說時遲,那時快,冒險者本能的靠攏結陣,可惜對面的張幸不幹了。
等了這麽久可把他焦慮壞了,現在林恩家族的人終于趕到,沒得說,聽到聲音的那一刻他就讓士兵朝前推進,沒等冒險者完成集結,一波箭雨頓時将格擋不及的冒險者射翻不少。
“來着何人,我等是...”
話還沒說完,本來朝橋頭沖鋒的林用稍稍偏移了一點角度,數十米的距離,轉瞬間就插進冒險還未完成集結的單薄陣型中,人接馬力,林用已經暫時集合了身後武者的力量,巴掌寬的巨劍從下至上帶着血色劍氣揮舞,擋在前面的一級冒險者隻能勉強揮劍格擋,數倍的力量加持下,林用發揮出遠超自身的實力,僅僅一招揮出,擋路的同級冒險者匆匆格擋了一下就被連人戴甲劈成兩半。
其他人也都不多,二十多名武者一個沖鋒,一小半冒險者當成斃命。
騎在馬上沖刺的武者才是實力最強的時刻,單單是全身裝備就比一般意義上的重甲騎兵還重的多,除非遇到縱深足夠強勁的抵抗,否則都隻能等着被勢如破竹地撕爛碾過。
實力最強的熊赢也沒好到哪去,站在地上本就處于弱勢,又沒能組織起防禦陣型,匆忙之間,僅僅用劍格擋了一下要害便被擊飛出去,個人實力再強也隻是一級,這麽多同級武者借助精怪戰馬的沖鋒合力下,豈是一加一這麽簡單。
“不要力敵,立即散開撤退~!”
“哼~!想跑。”林用暢快淋漓的将冒險者隊列穿了個通透,一時間豪氣頓生,沖出數十米後策馬回身,大笑道:“爾等這些叛軍奸細,吾今日誓要将爾等盡數斬殺~!”
熊赢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他麽的眼瞎啊!他們哪像流民了。
不過他腦子還沒被氣糊塗,對方明顯是在找借口,自己等人才來此地,也不知道是那裏得罪了本地的領主,或許真的是個誤會。
後面邁着整齊步伐小跑而來的百名精銳士兵已經圍過來,就算是跑也跑不掉幾個。
趁着對方騎兵還未沖刺回來的間隙,熊赢大喊道:“吾等乃是臨山城灰熊冒險團傭兵,受此地領主之邀前來剿滅流民,諸位還請住手,讓我等自證身份。”
“哈哈哈哈哈哈~!”
卻聽林用操着大嗓門笑道:“爾等蠢賊,豈能唬某,臨山城據此最快也有大半月行程,還不快快投降受死,某保證留你一個全屍。”
“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上百精銳快速結成橫隊,堵住餘下冒險者的半邊退路,齊聲大喝,聲勢無兩。
“隊長,跟他們拼了!”
冒險者們怒不可訴,好好的被雇傭過來幫本地領主解決麻煩,結果麻煩還沒解決,這到是被本地的領主給莫名其妙的暴了菊花。
如此局面,除了蛢命和投降之外,熊赢再無念想。
濃濃的危急感告訴他,這些不知道是不是真誤會他們身份的領主軍隊是想要他們的命,不是要他們投降,唯有蛢命才有一條活路,等跑出去後定要查清這些人究竟是那個家族的,灰熊冒險團不是軟柿子,絕對不能善罷甘休,哪怕是先鋒城伯爵家族,必須給他們個說法。
說了半天,其實也就幾句話的功夫,這時候林若愚也大步趕到。
身後的士兵已經交給高衛和二狗帶領,分成幾隻隊伍朝橋頭包圍過去,雖然已經大多體力耗盡,但老兵以上的還有保留着戰鬥力,其他的青壯也不至于一點作用都沒有,今天他是打定主意,不能讓一個冒險者跑掉。
『随機任務:殲敵(冒險者二級學徒0/5,冒險者一級學徒0/1,一級冒險者0/1)』
二級學徒是指精銳士兵級别,一級學徒便是尋常村莊統領的級别,一級自然是一級武職,林若愚眼中精光暴漲,自從上次作戰殺了幾個小兵,已經沉寂的有點久了,一聞到血腥,莫名的感覺很想殺戮,正好檢測一下自己的實力。
沉重的步伐猛的往地上一蹬,落腳的地面頓時裂開龜紋,一躍沖出七八米遠。
離着一名最近的冒險者見林若愚單獨沖來,立即長矛平端,向前躍出一步,不料林若愚張口發出一聲怪叫,人還未至,手中長矛已經脫手而出。
呼嘯的長矛快到不可思議,空氣被刺出一聲破裂的輕響。
十來米的距離,判斷錯誤的冒險者隻來得及舉盾格了下,隻見火光四濺,刺耳的聲音将盾牌磨掉了一個半圓形的缺口,握盾的左手瞬間被震的毫無知覺,心中來不及駭然敵人的力量,身體已被長矛連根穿透,當場暴斃。
倒飛出去的屍體勢大力沉的撞在後面的冒險者身上,一雙眼睛瞳孔凹陷,似乎還殘留了一絲驚恐。
『殺死一名二級冒險者學徒,你獲得一些這名冒險者的知識』
林若愚沒練習過投擲,但距離這麽近不存在射不中,長矛在巨大的力道加持下攻擊力極爲駭人,堪比人形炮台,一擊建功,格外興奮的林若愚張口又是一聲怪叫,腳步半點不停。
仔細看會發現他的眼珠比剛才多了一絲紅光,眼眶周邊出現絲絲灰紋。
第二次殺人,但再沒有第一次的迷茫,一半是他已經見慣了死人,一半是他現在腦中充滿了嗜血的念頭,殺戮欲望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他也沒去管自己爲什麽有這麽強的殺戮欲望,進攻的那一刻就完全沉浸在本能的戰鬥判斷中。
不給敵人留一絲間隙,赤手空拳沖到敵人面前,正對他的冒險者奮力将前面的屍體甩開,長矛順勢橫掃,打算将敵人暫時逼退,不料林若愚完全不管掃來的長矛,速度深深拔高了半分,長矛尖端恰好越過他腹部,錯開了鋒利的尖頭部位。
深深被抽了一擊,林若愚嘴角裂開,一臉的猙笑狠狠撞在冒險者身上。
被撞擊的二級冒險者學徒也是反映極快,手中長矛一擊不中便已經放開,一手持盾格在胸前,一手打算摸出腰間佩戴的短刃反擊。
身體接觸的一瞬間,冒險者短刃已經出鞘。
不過林若愚更直接,雖然赤手空拳,但他的強壯的身體每個部位都是武器,一雙不算粗大的手掌中狠狠合攏,标準的雙風罐耳,生生拍打在冒險者兩側耳朵上。
“嘭~!”的一聲巨響,冒險者兩隻眼珠被生生給擠的炸了出來。
一口猩紅的鮮血當場噴了林若愚一臉,血腥到爆炸的場面讓他思維越發暴躁,第一念頭居然是這家夥的腦袋真他麽的硬,本打算一下就将對方腦袋像西瓜一想拍爛,結果隻擠出了一對招子。
凄慘的冒險者還沒有死,腦殼已經被拍的變形,但手中的短刃依舊按照之前的軌迹揮舞,隻是力道小了很多。
這點垂死的反擊林若愚管都沒去管,一把将手中的殘廢甩開,阻擋了下身側的敵人,用力的瞬間另一面的冒險者已經抽出短劍朝腰部刺來。
這一下又快又狠,想要完全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連日來和士兵對打的練習這時候發揮了關鍵性的作用,雄厚的氣血化作能量,瞬間彙集在腰側,身體也是及力調整角度,付出了胸口被劃出一條口子的代價,險之又險的必過緻命一擊。
一擊未能建功,這名冒險者還想抽劍順着力道拉割傷口放血。
林若愚雙眼半眯,毫無懼色,直接伸手抓住冒險者的短劍,普通冒險者的裝備再齊全,劍也不過是一般品質的劍,全力一刺倒是能穿透他的防禦,但想靠收回去的力道傷他還不夠。
仗着蠻力皮厚單手死死抓住劍刃,林若愚手腳并用,不等冒險者反應一腳橫踹對方腰部。
受此一擊,這名不開眼的冒險者頓時發出一聲慘叫,最柔弱的腰部沒有骨頭,劇痛之下渾身力道頓挫,林若愚眼眶灰紋像玻璃裂開一樣,擴散了半截,力量徒然暴增,一手抓着短劍,一腳卡在敵人腰部發出一聲嘶吼,咔嚓一聲,直接将冒險者握劍的手臂生生從肩膀扯了下來。
兇殘的爆發後本想取下手上的短劍,但被扯下來的手還死死抓着劍柄。
一下沒扯地下來,幹脆倒提着對方的斷臂根部,将手臂上的短劍當成皮鞭原地甩了一圈,逼退靠近的敵人後,趁機拔出插在屍體的長矛,一擊橫掃千軍,快步退出包圍圈。
這時候其他繼承人也沖入戰圈,外圍的士兵将包圍圈逐漸收緊,逼迫逃跑的冒險退回去。
到了這地步冒險者已經知道沒有逃跑的可能,對方是早就布置好了不打算放跑他們一個,外圍的高衛命令士兵點燃火把,将數百士兵的身影照亮,防止黑暗給突圍的冒險者留下機會。
重重布置,冒險者已經插翅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