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愚驚訝過後也恢複了平靜,僵屍不能離開礦洞他不用二狗解釋。
用他的思維來說,這地方妥妥的就是個練級點,能離開才怪,要是能離開,這地方怕是就危險了,想想半夜三更僵屍跑進村莊,這畫風得有多變态,多災多難的平民還不得直接崩潰。
不過這玩意不知道殺了會強化什麽,估計是肉體強度之類。
想到從小被這玩意支配的恐懼,林若愚決定去看看,反正現在領地基本沒什麽大事,繼承人沒也大多忙碌着從新開展自家村莊的農務,去一趟花不了多少時間。
“你且去找劉..封通禀一聲,某随他一同去村莊。”
劉封是劉淵繼承人,是個邊緣角色,他隻有點微薄的印象,自己要找他帶路肯定高興還來不及,絕不會拒絕自己的邀請。二狗子聞聲立即領命離開。
十多分鍾後,帶着一個瘦弱的完不像一個修煉武者之道的年輕人來到他面前,正是劉封。
“劉封拜見林若愚閣下?”
拜見都用上了,林若愚上下打量這人,沒有一絲國姓子嗣的高傲,唯唯諾諾的也不知道他老爹是怎麽教育的,完不像一個繼承人該有的樣子。
被打量的劉封也是坎坷不安,不知道林若愚爲什麽要去他家的屬地。
他可是親眼見識了面前這人翻雲覆雨,一腳就把作威作福的林帆等人踹到一邊涼快,三下五除二就擺平了流民,封君林平說的話現在都沒他管用。
打量完了林若愚施施然的行禮道:“閣下乃公國王室血脈,如此大禮林某可當不起。”
劉封趕緊再次行禮,他是王室血脈不假,可這個血脈實在多的不像話,怎麽排都排不到他靠着一個姓氏在這個小鎮的實權派面前拿大。
林若愚覺得這小子挺有意思的,比自己還謹小慎微。
繼續客套了幾句,說明自己自己的意思,唯唯諾諾的劉封自然無不答應,不過還是小心翼翼的勸道:“閣下身系局,貿然離開中樞恐有不妥,礦洞僵屍嗜血成性,更兼屍毒極爲兇烈,常人中毒必死無疑,家父以前懲罰犯罪平民曾将人丢進礦洞,在下親眼目睹僵屍殘暴本性,還請閣下三思。”
“閣下不必擔心,林某不過是去看看。”林若愚笑了笑,示意心意已決。
既然要去打怪,安上還是多做點準備,現在大權在握,正好以權謀私,扭頭對二狗道:“抽調二十個精銳集合,拿令牌到庫房提二十張步弓,一人一筒箭矢就夠了。”
劉封已經勸過,二狗自然不會再多嘴,不一會二十名精銳士兵集合起來,一半是男爵調撥給他的,一半是趙雷的村莊護衛。
城堡的裝備庫林若愚去逛過,大多數軍械武器都被男爵帶走,剩下的都被他拿出來裝備士兵,連自己也假公濟私的弄了套優質的皮甲,和一根優質的長矛,可惜沒有戰甲和戰劍。
這種準備一般小領主隻有一兩套傳承下來的,趙雷是沒有多得給他,還嘚自己有錢了定制一套。
作爲一個正統的領主繼承人,不僅該有的都要有,成爲武者也不是光修煉就行,必須學習掌握很多技能,類似,騎術、弓術、劍術、指揮、知識、禮儀、貴族系譜...等一些列科目是必備的,否則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現在沒有條件學習,隻能等到趙雷回來後一點點的補充教導。
裝備妥當後,一行二十三人步行離開小鎮,林若愚倒是想騎馬,可惜小鎮除了一些繼承人有自己的戰馬,剩下的隻有幾匹老邁的騾馬,不适合乘騎。
劉封知道林若愚沒馬,所以也放棄騎馬。
出城走了一會後,劉封試探了幾句便小聲說道:“若閣下欲購置一匹坐騎,在下堂兄手裏有戰馬出售,都是小馬駒,半歲左右,買來隻需細心照料半年即可乘騎,與主人之間還能從小親近,心意相通。”
“喔~!”林若愚扭頭看了眼劉封。“閣下堂兄出生那個偉大的家族?”
劉封語氣帶着一絲驕傲道:“家父出生于上一代北境守護伯爵五子一脈,在下這位販賣戰馬的堂兄乃是當代北境守護伯爵嫡長子,伯爵第一繼承人,年幼時家父曾讓在下寄養在伯爵家中,所以在下從小與劉閻堂兄相視,上一次回家族聚會,得知堂兄在販賣戰馬,托在下幫忙代理西境大人的戰馬采購。”
這一說林若愚秒懂,經銷代理商嘛!不過這家夥唯唯諾諾的樣子怎麽看也不像一個戰馬代理商。
戰馬這玩意是内地貴族領主稀缺的必須品,屬于标配,剛需中的剛需,要是真有西境的代理權,怎麽會混成這吊樣,隻要腦子沒問題,走到哪都是大爺。
稍稍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林若愚大概有譜了。
這小子唯唯諾諾的樣子八成是在大貴族家族因爲出身卑微養成的,那個伯爵嫡長子堂兄跟他的關系估計也很一般,所謂的代理八成是随口一說。
純粹摟草打兔子,順手而爲。
不過他有點喜歡這小子,也沒有拆穿,客氣的問道:“原來閣下還有這層關系,閣下堂兄身份如此高貴,想必林某這一批小馬的生意貴兄看不上吧!”
劉封臉色一喜,趕緊道:“閣下放心,劉閻堂兄和先鋒城伯爵家族已經達成協議,西境所有戰馬都由林鎮伯爵繼承人林允閣下在代理,閣下要是需要,在下可以直接從林允閣下手中幫忙采購。”
我去,感情先鋒城才是真正的一級代理,這才正常嘛!
林若愚覺得這小子是拿他當傻子,先鋒城又不遠,戰馬哪怕再緊俏,憑着自己頭上林氏族人的身份打完仗随時可以自己去買,能讓這小子白白賺自己的差價,腦子抽風了才會答應。
不過他也不要直說,委婉的回道:“林某最近手頭緊張,還是過段時間再說吧!”
劉封有些失望,正打算客套兩句,突然靈光一閃,想到剛才的話視乎明白林若愚爲何一點興緻都沒有,立即解釋道:“閣下要是手頭緊張也沒關系,隻要一點定金即可。”
這回林若愚有點火了,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家夥,怎麽一根筋的想忽悠自己,勞資看起來有那麽好忽悠?
不客氣的話還沒來得及噴出來,隻聽劉封繼續道:“林允閣下手中的戰馬售價超過堂兄出手的三倍有餘,若是趕上稀缺的時候還要更高,劉封不才,憑着與堂兄的微薄關系,堂兄許諾在下隻要能賣出戰馬,願給劉封林允閣下同樣的出手價格,閣下要是從在下手中購置,遠遠比從林允閣下手中便宜數倍。”
林若愚聽到一半就停下腳步,兩眼怔怔的看着越說臉越紅的劉封。
這尼瑪都能給自己遇到~
腦子有點亂,林若愚強忍這臉上的肌肉抽搐,腦筋已平生最快的迅速運轉起來。
面前這小子不像是在吹牛,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手上掌握的是什麽,涉及道的利益和政治風險有多大,居然還傻乎乎的和自己談這點小生意。
三四倍的利益,戰馬本身就是賣方市場,需求大于供給,價格又高昂,涉及到的資金龐大到讓任何貴族眼紅。
細細一想,劉封能獲得一級代理權根本就不合理,林允能獲得是因爲地位相當,在西境任何家族都要給他面子,北境家族想要在這地盤做生意必然要和先鋒城合作。
排除所有可能,劉封能獲得代理權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那個堂兄試圖鑽空子。
畢竟不管是坐什麽生意,渠道都是命脈,要是一直隻有一個經銷商,随時都能卡主他的命脈,用渠道反過來威脅賣方,提高自己的利潤和剝削買方的錢财。
如果不出意外,這是唯一的解釋,林若愚相信從利益角度出發的一切考慮,一般都是真相。
想罷林若愚朝二狗遞了個眼神,二狗和他已經有了默契,立即安排士兵散開首尾,将林若愚和劉封留在中間,接下來的話林若愚暫時不想任何第三個人知道。
劉封見林若愚這麽安排,有點不知所措的問道:“閣下這是做什麽?”
做什麽?你說勞資要做什麽,林若愚擠了個自認爲最友善的笑臉,跟忽悠小盆友似的語氣說道:“劉封閣下,在下确實想采購一批馬駒當自己的坐騎,不過...”
“不過什麽?”劉封臉色一喜,轉頭就忘了林若愚爲什麽不想讓别人聽他們談話。
這算是正常情況,一般貴族之間談話都喜歡保證一定的隐私,哪怕很普通的談話也不例外,所以林若愚這樣弄劉封除了有點尴尬之外,也沒多想。
這麽天真的樣子也不知真假,林若愚有點高興壞了。
一時間他也沒有深思,完被其中的利益弄得有些頭腦發熱,故作爲難的說道:“不過家父已經有購買渠道了,聽說價格也非常便宜,閣下好意林某心領了,不過這讓林某很爲難,恐怕要讓閣下失望了”
劉封聽完眉頭一皺,片刻後語氣誠懇的說道:“據在下所知,劉閻堂兄就隻和在下一人說過,并且讓在下不要聲張,也不要大肆販賣,絕不可能有其他人價格比在下低,除非是從其他渠道采購的,不過這不可能,劉閻堂兄和林允閣下有協議,林允閣下隻能從劉閻堂兄手中采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