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還算是個正常人就好。”
罵歸罵,林若愚還是略感欣慰,有條不紊的洗幹淨碗筷,水電氣之類的東西還能正常使用,接下來就是檢查家裏剩下的食物。
作爲宅男的好處之一就是儲存習慣良好,每次采購生活物資都是大批量的購買,平常時候這叫懶,爲人所不齒,遇到這種關鍵局面就凸陷出宅男的優越性了。
将物資全部檢查一遍後林若愚底氣足了不少,就算困在這裏他能繼續宅兩個月餓不死。
離開的辦法暫時還找不到頭緒,唯一的突破口或許就是期望自己一覺醒來又回去了,可惜他現在睡不着,也就沒發證明這個可能。
接下來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出去看看,要麽去上上網打發時間,醞釀睡意。
不用過多的思考林若愚就選擇出去看看,等待是最恐怖的,上網也别指望能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他現在遇到的情況已經超出常識,幹點什麽都行,就是不能等待,更不想跟鴕鳥似的躲進被窩瑟瑟發抖。
“怕是怕,膽子要放大~”
喝了口八二年的雪碧壯膽,捏緊純鋼制作的工兵鏟,冰涼的觸感和重量給了他不少的我有戰鬥力的錯覺,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到大門口,握着門把.....
十分鍾後,依舊握着門把......
不得不說,他還是心虛了,雖然外面貌似什麽都沒有,但現在的情況本就不科學,鬼知道出去後會遇到什麽。
再次耽擱了幾分鍾,勇氣流失的越來越多,林若愚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仰頭幹了最後一口八二年的雪碧,狠狠咬了咬牙,一把推開防盜門。
打開房門後他也沒急着出去,漏出一條拳頭寬的縫隙,随手将喝完的雪碧空瓶子丢進過道。
“乒乒乓乓”一陣亂響在安靜的樓層中動靜非常大,樓道中安裝的震動感應燈也随之亮起,不管外面有什麽,這動靜足夠“打草驚蛇”。
安靜的等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麽異常,也沒感覺陰嗖嗖之類的,心裏放心了不少。
現在的處境看起來應該是靈異側的,最有可能遇到的就是魑魅魍魉,要是真給他來這種東西他就隻能等死了,哪怕冒出一群喪屍也比遇到鬼怪好的多。
沒有感覺陰嗖嗖的他也不能确定沒有鬼怪,不過至少感官上要舒服的多。
在感應燈熄滅後林若愚用工兵鏟輕輕敲擊了一下防盜門,燈光再次亮起,這回他沒在縮在門後觀望,放着膽子走到對面鄰居緊閉的門上哐哐敲了幾聲。
不管街道上再怎麽詭異,他還是需要确定一下樓房裏有沒有人。
懷着複雜的心情等了一陣,接着又加大力度用工兵鏟敲擊了幾下,聲音震耳欲聾,如果有人不可能聽不見,結果不出所料沒人開門,接着又換了幾家實驗,同樣沒人開門,林若愚心裏最後一絲期望也破滅。
是福是禍都躲不過,我吊大我怕誰。
一路朝電梯口走去,總共兩個電梯,一個停在23層,一個在一層,按下控制鍵後一樓的電梯開始一層一層的往上走,直到叮咚一聲,電梯停在八樓。
林若愚雙手緊握工兵鏟嚴陣以待,喉嚨連續吞咽幾次唾液,還是感覺喉嚨非常幹燥。
不少恐怖電影裏面電梯通常都是詭異事件發生的重災區,他強裝鎮定的按下控制鍵後就有些後悔了,不過現在後悔也沒用。
電梯門正常打開,什麽都沒出現。
“媽了個蛋,自己吓自己,”越發“豁達”的林若愚說完終究是沒敢進去。
“還是走樓梯,這尼瑪一個人都沒有,萬一電梯失靈咋整。”說着感覺自己找到了絕對不是因爲心虛的理由,林若愚進入側面的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的感應燈都還能用,不過一路上也是心驚肉跳,墨迹了十多分鍾才走到一樓。
到這時候他已經基本确定八成是沒啥鬼怪之類的東西了,緊張的心情得以放松,更加清晰的思路和感知立馬讓他察覺道小區裏連一隻蟲子的聲音都沒有,手機的燈光打在地面上也沒發現有啥螞蟻之類的,一路走到外面的道路上都不曾聽到一絲動靜。
林若愚漏出一臉哭笑自言自語:“還真夠徹底嘚~!”
沒有鬼怪,沒有廢土,沒有末日,沒有怪物,除了自己,一覺醒來啥**活着的東西都沒有了,這算什麽?
漫無目的在街道上四處逛了逛,每一間門市都是大門緊閉,裏面也不會有人走出來,林若愚不知道逛了多久後突然傻笑起來。
“一個人都沒有,豈不是說整個城市都是勞資的!”
一想到這林若愚心裏那股莫名的悲憤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控制的興奮,還有什麽比擁有一座城市,甚至擁有一個世界來的牛逼,哪怕這世界就他一個人。
不過他很快開始迷茫起來,不是對未來的迷茫,而是不知道該從那裏開始。
可憐他一個窮逼,一輩子就最大的願望就是天天吃八十八塊一個人的自助火鍋,喝八二年的珍藏雪碧,連妹紙都不敢妄想,現在也沒有妹紙這個選項,剩下的無非是吃喝,不巧的是他剛剛吃飽喝足。
“還能幹什麽!!”
林若愚仰天對月,發出一聲無力的咆哮,很明顯他沒什麽可幹的,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力,除非他能從這裏出去,或者說把這裏的東西都帶出去。
出去這種事目前來說更不靠譜,所以擁有一座城市也并沒什麽卵用,隻能意淫一下。
像個精神病一樣大吼大叫了一陣,負面情緒得到有效的發洩,抖擻了幾下精神朝一間小超市走去,至少要收集道自己足夠使用很久的物質,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超市裏的東西也不是輕松可以拿到的,他還得想辦法破門。
這種事他這輩子就沒幹過,打小就是奉公守法,肯定是不存在什麽經驗的,站在一扇沒有卷簾門蓋住的鋼化玻璃門前用工兵鏟敲了敲,“哐哐”的聲音讓他有些做賊心虛,這是源于長期以來奉公守法養成的三觀下意識作祟,很快就被他克服了。
事實上根本用不着克服,一想到很可能整個世界就他一個人還能産生啥負罪感,真要有就奇了怪。
試了試之後林若愚雙手握住工兵鏟猛的朝門上砍去,“哐”的一聲劇烈聲響,震的他兩手發麻,擡眼望去玻璃門連白點都沒一個,不信邪的對着門再次劈砍幾次後他終于确定不會有半點效果。
“馬勒戈壁,原來玻璃門質量這麽好。”
罵了兩句他也沒細想,還以爲是方法不對,記得以前在做大客車時鋼化玻璃邊上都有錐形逃生錘,想必這東西是要用以點破面的辦法,正好他的工兵鏟後面就是一個錐形頭子。
活動了一下手腕,調轉反向猛地朝玻璃門砸去。
“哐~~~~”
一聲巨響,然而除了手臂一陣麻木和聲音更大之外,還是什麽效果都沒有,打開手機燈光照在門上,找不到一絲被破壞的痕迹,這下他終于意識道事情跟他想的有些出入。
再沒見識他也不相信一間普通超市的玻璃門質量有這麽好,一定是這個世界本身有什麽奇異在作怪。
“不着急,不着急,深呼吸,仔細想想。”
原地轉了兩圈,林若愚逐漸找到思路了,如過從剛才的出發點去想,這件事肯定不算好事,因爲這座城市裏的東西他都得不到,但從其他方面想這反而是件好事,
這一切根本沒意義。
将他困在這裏有什麽意義,不讓他破門有什麽意義,都沒意義。
這麽沒意義的事情是什麽未知存在會幹的事情,他實在想象不出來,所以反過來想,無法破開這道普通的玻璃門是肯定有意義的,而一件有意義的事情透露的信息可就多了,必然是跟什麽他沒想到的東西有關聯。
想到這林若愚立馬連續換了幾個地方,無一意外,凡是關上的門都無法破壞一丁半點,包括一些看起來脆弱的窗戶。
還算空暢的腦子讓他繞過很多可能想到一個生動的形容詞,“安全屋。”
假設這是一個設定的話,沒有什麽比安全屋更能形容這些無法被破壞的建築,安全屋是什麽東西,在遊戲設定中通常是放置物品,以及休息和下線的地點。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這些安全屋中是給誰用的?
林若愚冷靜下來,眼中精光閃閃,臉上冷笑連連,看起來像看穿一切的高冷,又像是在給自己加戲,自說自話道:“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不出意外,真相就是....,這些房子都是有房産證的。”
後面句話有點歧義,正确意思是擁有這個房産的人,現實中擁有對應房産的人。
想到這,林若愚思路越發清晰,既然有安全屋,安全屋又有主,肯定就得有人用,現在整個城市就自己一個人,原因可能有很多,但這個城市絕對不是給自己的,否者也沒這種設定存在的必要。
想到這,林若愚裝不下去了,再次迷茫的看着四周。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該高興才對,畢竟他有很大可能以後不會一個人在這裏孤獨到死,可是他高興不起來,把他自己弄到這裏有什麽意義,以後可能進來的人又有什麽意義,作用是什麽。
整個世界沒有發現一絲生物的痕迹,一切事物又跟現實的投影似的。
難道是某個神佛之類的複制了一個現實世界的模型卻沒能力創造生物,所以琢磨這從現實世界将生物給拉進來,他隻是一個初期的實驗品,小白鼠之類的,這會兒在某個地方可能還有人盯着自己,研究自己每一個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