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街道上燈火盞盞,映着明月。
孟星魂起床了,出來覓食。
原來的他一天隻吃一頓飯,并且吃的很簡單,在他的理念中一個人若是吃的太飽思想難免遲鈍。
但釋逸畢竟不是孟星魂,他該吃吃該喝喝,除了高老大沒人知道自己是誰,誰會去在意一個街邊的路人呢?
倒是這店鋪他還是遵循了孟星魂的理念,選個不大的,不小的,生意不是太好又不是太差的。
硬要說的話就是一種另類的中庸之道。
而在這家店的斜對面卻是家燈火輝煌的酒樓。這時争優一群人嬉笑着從酒樓中走出,有男有女,大多數都是很年輕,很快樂。看他們穿的衣着就知道必定是富家子弟。
他們笑聲很響,說話的聲音也很響。
“今天誰喝的最多?”
“當然是小蝶。”
小蝶是個穿着大紅披風的女孩。這時又有個少年沖入酒樓,提着個酒樽出來送到小蝶面前。
小蝶沒有說話也沒有拒絕。
她隻是微微笑着,拿過酒樽,立刻一飲而盡。
酒量這麽好的麽還并不多見,孟星魂也喝酒,未免多瞧了兩眼。
他忽然覺得這女孩很特别。
她長得極美,美麗的女孩通常都知道自己有多麽美,而且随時不會忘記提醒别人這一點。
這女孩卻不同。
她好想對自己是美是醜都完全不在乎。她在人群中,也在笑,可是她笑人都跟伴走了,隻剩下小蝶和一個穿黑披風的少年。得也和别人完全不同。
雖然她身旁有那麽多人但卻仿佛是完全孤立的,無論和多少人在一起,她都好像是一個人站在寒冷荒涼的曠野中。
一匹匹馬牽了過來,一倆輛馬車駛過來。别的人都跟伴走了,隻剩下小蝶和一個穿黑披風的少年。
孟星魂看着那個女孩,腦中閃過一道閃電。
姻緣。
因爲這是從他變爲孟星魂以來第一個給他特别感覺的女孩。
但這不是愛。
不說孟星魂,就是釋逸也不會因爲一個女人出色的外表就對其心生愛意。
他思考的是如果這個女孩真的是自己所謂的感情線,那麽它的作用在哪裏?一個故事無關緊要的支線劇情,有!但這種劇情絕對不重要,可有可無。但自己的絕對不是這樣,既然存在,并且被主神要求砍斷它,那麽自己的這段感情肯定導緻了某些問題的發生。
或者說——轉折。
自己呢,孟星魂,一個無名無姓的殺手,整日流浪在快活林,是一個無人知曉的孤魂野鬼。
所以他所能夠影響的人或者事也隻有一種,那就是高老大給自己定的目标。
像他這種人和這俗世扯不上什麽關系,所以這種聯系必然是從女方那邊影響的。
“又多了一件事要查。”
殺孫玉伯,找破滅者,殺輪回者,現在多了一件,查這個小蝶的身份。當然第一件事不是必要的,因爲那是孟星魂的任務。
等他回過神時,那女孩已經幽靈般的在黑暗中消失。
他用過夜宵,就準備回屋了。
此時夜已經很深了,小院中寂靜無人。
但他剛走上台階,熟悉的異樣升騰,一幅幅畫面自動的在他腦中流轉。
同樣的月,同樣的夜,同樣的地點。
晃神隻是一瞬間,孟星魂已經知道接下來将要發生的事。
屋裏有人,一個孟星魂的熟人——小何。
孟星魂,石群,葉翔,小何,都是孤兒,他們能夠在戰亂和饑荒中活下來.都靠高老大。
小何,是這四個人中,年紀小的一個,遇見高老大卻早,他一直認爲高老大是他一個人的老大。
所以高老大收容另外三個人的時候,他不但嫉妒,而且憤怒,不但排棄.而且挑撥。
他直認爲這三個人不但從高老大手裏奪去了他的食物,也奪去了他的愛,若沒有這三個人,他就可以吃得飽些,過得舒服。
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用盡各種法,想高老大要這三個人滾蛋。
那時他六歲。
六歲時他就已經是個攻于心計的人。
六歲時他的想法就壞到了極點。
有次,高老大叫他通知另外三個人,在西城外的長亭集合,他卻告訴他們,集合的地方在東城。
他們在東城外等候了兩天,幾乎餓死,若不是高老大一直不死心,一直在找尋,他們就活不到現在了。
還有一次,他告訴巡城捕快,說他們三個人是小偷,而且還故意将自已偷來的東西塞在他們的身上。
那時除了死囚外,無論罪多大的囚犯都已被放了出來,因爲衙門裏也沒有那麽多糧食養犯人。
那次他們三個人就幾乎做了淹死鬼,若不是高老大也不知用什麽法讓那捕鐵嘗着點甜頭.那他們三個人也決活不到現在。
那時捕快們對小偷的做法,不是捉将宮裏去,就是抛到河裏
這樣的事還有很多,事後高老大雖然罵了他幾句,卻并沒有趕他走,因爲她總覺得他年紀還小.做這種事的動機也是爲了她,所以值得原諒。
高老大做事本就隻憑自已的好惡,對是非之間的觀念都很模糊,因爲根本投有人告訴過她,什麽是錯的,什麽是對的。
所以她總認爲隻要能活下去,無論做什麽都是對的。
二十年來,小何一直不斷地在做這種事,用的手段當然越來越高明,越來越不露痕迹。
尤其是對孟星魂他妒嫉得厲害,他們是同時開始練武的,但孟星魂的武功卻比他強得多。
孟星魂在高老大心目中的地位,也漸漸地重要。
這使他越來越無法忍受。
而小何此行的目的隻有一個,恩或者說有兩個,替代孟星魂完成任務取得高老大的寵幸,順手殺掉孟星魂——如果孟星魂不夠小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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