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一看蘭貴人那樣,鹹豐帝就知道蘭貴人自己都不确定到底是哪件事情被查出來了。
鹹豐帝眯着眼睛打量着蘭貴人,怎麽看都像是個嬌憨任性沒腦子的,可怎麽查出那麽多事情都與蘭貴人脫不了幹系呢?
人不可貌相嗎?
可不管怎麽着,他最疼愛的就是麗妃和蘭貴人。
麗妃不争不搶,最重要的是還有皇後護着,她動不了。
那蘭貴人,無論如何都得把蘭貴人的小命救下來,留着以後給他陪葬。
反正以蘭貴人這沒腦子還愛作死的模樣,活着也在皇後手底下讨不了半分好。
與其凄凄慘慘可憐兮兮的熬過去,還不如幹脆利索一身榮耀的陪葬。
最起碼,還能蔭蔽載淳。
但凡蘭貴人還有幾分慈母之心,都該知道怎麽選。
“蘭貴人,謀害皇後你可知罪。”
鹹豐帝劈頭蓋臉的把群臣百官整理的證據砸在蘭貴人身前。
别狡辯了,老老實實認罪,老老實實去冷宮待着。
到時候,待他駕崩,留下遺旨,晉封她爲皇貴妃陪葬帝陵。
怎麽看,這都不是賠本的買賣。
難不成非要再掰扯下去,被這幫老東西揪着不放,再查出更多見不得人的東西?
那他可就連冷宮都收留不了她了。
于是,鹹豐帝可勁兒的對着蘭貴人使眼色。
可蘭貴人低着頭看着證據,絲毫沒有接收倒鹹豐帝的暗示。
不過,就算是接收的暗示,蘭貴人也不見得聽。
畢竟,她要的不僅僅是死後的尊榮,更是活着時的滔天權勢。
就像如今的皇後……
百官臣服,就連聖上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什麽皇後之位,什麽太後之位,都比不上發号施令臣民莫敢不從來的痛快。
“皇上,嫔妾冤枉啊。”
蘭貴人此話一出,鹹豐帝隻覺得滿頭黑線。
好吧,他盡力了,誰知道蘭貴人的腦子被什麽東西給糊住了,上趕着找死。
他想着一夜夫妻百日恩,留住蘭貴人的性命。
那這些張牙舞爪要替皇後讨回公道的文武百官可不會有什麽恻隐之心。
算了,這麽沒腦子的人還是不要留着給他陪葬了,萬一影響了他輪回的機緣可怎麽辦呢。
于是,打定主意的鹹豐帝也不再關注事情都發展,直接閉上眼睛打盹兒。
“蘭貴人,這奏折證據确鑿,條理分明,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先是蠱惑聖上,後又殘害皇嗣,如今又毒害皇後,這世上還有什麽事情是你不敢做的。”
“毒婦……”
……
……
千萬不要小瞧了這些文官指着旁人鼻子罵的水平。
更不要說,笙歌爲了在以後的談判桌上爲了立于不敗之地,還專門鍛煉了一些人的口才。
她不僅僅要富國強兵,她還要在外交上的話語權。
那段令史書各位沉痛的百年,必須徹徹底底改變,否則她的到來就沒有意義。
最終蘭貴人辯駁不了,求救也無門。
爲了保全大皇子的最後一點兒顔面,蘭貴人被賜了鸩酒。
而笙歌也在太醫院諸位太醫的合力之下,救了回來。
“你說什麽?”
“那個喝了毒酒,氣息全無,已經被包到草席子裏的罪妃葉赫那拉氏又活過來了?”
笙歌眉頭皺的緊緊的,難不成慈禧真真就是這方天道在庇護的大氣運之人?
她都弄死慈禧了,竟然還能死而複生。
不過,按照套路,死而複生的永遠不是死去的那一個。
要麽重生,要麽孤魂野鬼穿越……
也不知道是慈禧是哪一種?
“你說那些奉旨監督罪妃葉赫那拉氏飲毒酒的宮人,是不是玩忽職守了?”
“秘密把葉赫那拉氏帶回來,莫要驚動聖上。”
……
……
毒酒,白绫,匕首都備好了,挨個試了一遍,慈禧最後又睜開了眼睛。
笙歌:……
這算不算是有了不死之身?
這都行?
笙歌很是懷疑這個世界的天道是不是因爲太年輕了,所以都不講武德了?
這個挂,是不是開的太大了?
不過,她也算是發現了,慈禧那個老東西。回來了。
通身的氣派,高高在上的眼神,騙不了人。
難不成她忙活了這麽久就是爲了把名不副實的蘭貴人送走,迎來真正的慈禧?
劇情君是不是太會玩了些?
所以,慈禧重生,連帶着集整個國家的氣運也一起帶過來了?
畢竟,慈禧是真正享受過以天下萬民養待遇的。
笙歌能夠清楚的感知到籠罩着慈禧濃濃的幾乎要凝成實質的氣運。
還真是受偏愛啊,笙歌很是懷疑,天道是不是抽光了大清朝所有的氣運給了慈禧一人。
私生女?
笙歌表示,很是懷疑。
“慈安?”
“放肆。”
笙歌順手拿起杯子就要砸向慈禧,隻可惜,杯子在慈禧身前半尺的位置落地。
好吧,她就是試試。
“一介罪妃,有何資格開口。”
“孤魂野鬼而已,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以後你就會發現,死不可怕,生不如死才可怕。”
氣運護體又怎麽樣,千裏長堤還毀于蟻穴呢。
隻要她沒做一件不利于慈禧的事情,慈禧身上的氣運就會被削弱一分。
不就是天道麽……
取而代之,又何妨。
經過上一個世界的變故,笙歌的心性終究還是變了。
逃避沒用,迎難而上取而代之就是了。
又不是沒有捅破過天,何懼之有。
隻要她實力夠強,手裏握着的東西夠多,就能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也就不會再連累别人。
笙歌摩挲着手腕上碧綠的镯子,有些許懷念。
她現在都弱到連醜耙子都無法随心所欲握在手裏了。
不過,不着急,慢慢來,徐徐圖之,她想要的都會握在手裏。
“醜耙子,靠你了啊。”
笙歌揮退所有宮人,臉色蒼白手執耙子,直接砸向了慈禧。
被這方世界的天道庇護又有什麽用?
醜耙子,本就不是這方世界所産。
又跟着她穿梭過這麽多個世界,若是論氣運,早就複雜奇怪了。
真當她沒辦法麽?
一耙子接一耙子,一次次被彈開,笙歌咽下想要吐出的血,再一次揮出了耙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