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孫悟空很是糾結,火眼金睛告訴他面前的就是他那個好吃懶做還總想回高老莊的師弟。
可是,這舉止行爲怎麽看都有些詭異。
所以孫悟空手中的金箍棒緊了松,松了緊,一向敢打敢沖的他猶豫了。
“猴哥,你放心我絕對不跑。”
美人兒學霸笙歌很是狗腿的說道。
一直以來笙歌都覺得自己是個高冷的美人兒,現在才發現自己原來徹頭徹尾就是個牆頭草。
識時務者爲俊傑。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孫悟空最終松開了揪着笙歌的手,雙手交叉環抱着金箍棒,神色莫名的看着笙歌。
貪生怕死的性子倒是像了個十成十,可是爲什麽他就是覺得哪裏不對。
笙歌也不敢玩什麽花招,老老實實的找到九齒釘耙,然後屁颠兒屁颠兒的跑回了孫悟空身邊。
偶像,大聖,猴爺爺,請您老人家放過小的吧。
“豬主播,雄起啊。”
叮咚叮咚……
直播間連續響起了幾道清脆的提示音,觀衆由一迅速變爲兩位數。
開門紅,她是不是應該慶祝一下?
可是這都是些什麽名字,難道她老了與社會脫離節奏了?
我的逗逼會吸光……
我有辣條跟我走……
總有刁民想害朕……
呵呵哒,本姑娘還有一碗麻辣拌的要不要跟她走,保證吃香的喝辣的。
“老豬,本大小姐的基友可都給你帶來捧場了,怎麽的你也得崛起一下吧?”
走路太浪會閃腰得意洋洋的說着,畢竟豬主播也是直播界的一道泥石流,醜的有特色,慫的理直氣壯……
笙歌無語凝噎,剛剛還是豬主播,現在就成了老豬。
抱歉,本姑娘拒絕自來熟。
“八戒,怎麽又想高老莊了?”
孫悟空毫無征兆的又敲了笙歌一棒子,跟肥肉碰在一起還有響亮的聲音。
笙歌終于發現了,肥肉也是保護層。
隻可惜她還是想把這身肥肉減了,就算是隻豬,也得是最美的豬。
“沒有,咱們趕快去救師父吧。”
根本不需要笙歌動腦筋,隻要唐僧不在身邊,那麽一定是被哪路妖精節奏了,不是黃沙就是黑霧。
感覺唐僧每一次失蹤都是一場特效表演。
聽到笙歌說這話,孫悟空反倒不着急了。
“放心,師父不會有事的。”
孫悟空的聲音太過于平靜,就像是接受了既定的安排。
笙歌一怔,大聖的話分明就是得知了什麽内幕才會如此肯定。
也是,畢竟是集天地精華而出的時候,怎麽可能被完完全全坑蒙在鼓裏。
“那要不咱們吃了再去?”
笙歌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咕咕咕叫個不停,身上也開始冒虛汗。
豬本就是最能吃的,這是本性,克制不住。
孫悟空腰闆挺得筆直,眼睛微眯,目光灼灼的盯着笙歌,不經意間就流露出了刻在骨子裏的不羁和傲氣。
隻是這份狂放被孫悟空深深的隐藏着,表面上倒真像一個一心西天求取真經的向佛之人。
孫悟空的目光太具侵略性,使得笙歌忍不住心虛。
就在她以爲孫悟空又會揍她一頓的時候,孫悟空蓦地笑了,就連周圍的空氣都清爽了幾分。
“也好。”
孫悟空的聲音不像豬八戒那樣幹淨清爽,反而聲如其人,帶着與生俱來的傲氣,銳不可當。
笙歌覺得世界有些玄幻了,難道她穿了一個假的西遊記世界,遇到了一個假的孫悟空嗎?
她覺得很有可能,反正001是個辣雞不靠譜的系統。
“吃。”
孫悟空拉着笙歌在一處看着還算幹淨的青石闆上席地而坐,然後解開包裹,各色果子幹糧應有盡有。
果子的香氣勾動着笙歌的味蕾,垂涎三尺。
可是,她想吃肉。
她覺得世界上最悲催的事情不是穿成一隻豬主播,而是這隻豬還是個修佛的。
不能吃葷腥,不能有雜念……
好吧,僧人這個職業貌似真的不太适合她。
就算不爲了挽回高翠蘭,她也得盡快脫離這個團體。
本姑娘注定是要征戰星辰大海。
笙歌拿起一枚顔色鮮豔叫不上名字的果子,咔擦一聲,很脆也很很甜。
“主播,你口中那個師父是倒了多大的黴才攤上你們這兩個徒弟。”
看到這條彈幕,笙歌在心中無甚誠意的替唐僧默哀了三秒鍾。
她和大聖吃的這麽開心,唐僧卻被别人當成盤中餐綁着,這麽一想确實有點兒過分……
不過這也不能怪别人,要怪隻能怪如來設置九九八十一難。
一個果子,一個饅頭,笙歌強迫自己把頭轉過去。
她要減肥,控制進食量是必須的。
“不合胃口?”
孫悟空挑挑眉,口中突出一個果核,詫異的問道。
“吃飽了。”
笙歌昧着良心說道。
她要用事實證明豬不但可以胖胖的,還可以萌萌的。
孫悟空眼裏劃過一道深思,卻沒有再多說什麽。
“走吧,救師父去。”
孫悟空把包裹往肩上一扔,轉着金箍棒徑直向前走去。
笙歌很是疑惑,她知道孫悟空心中也許已經認定了她不是曾經的豬八戒,卻不知爲何沒有戳破。
不論是她,還是孫悟空,抑或者那個還沒出現的卷簾大将不過都是佛道博弈的犧牲品罷了。
笙歌扛着九齒釘耙緊緊的跟在孫悟空身後,要知道她現在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虛胖。
在沒有把豬八戒的本領融會貫通之前她都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
笙歌看着石碑上的字,心中唏噓,又一位倒黴鬼要被收入這個西天取經的小團體了。
沒想到竟然是沙僧擄了唐僧……
“怎麽,你認識?”
“……”
笙歌茫然,她能裝傻嗎?
大聖的意思很顯然就是在問她跟這流沙河中的妖怪是不是老相識。
“也許認識吧。”
笙歌并沒有把話說的太滿。
豬八戒因戲嫦娥被貶下凡,還能說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是他自找的。
那沙和尚呢?
所謂的琉璃盞不過就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
“既然是舊識,那就更好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