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果然也是咱們宗門之中的一員”随着半空中黑水範圍的逐漸縮小,這也就意味着其中的血色戰意在被不斷地消耗,那辰己望着這一幕,對着身邊的鹿笙如此說到。
“隻是爲何會這樣?九會聯盟已是嚴格規定,每次去下界曆練的人數,各個宗門之間必須統一,而劍宮那裏,我們看到,的的确确是隻有來了的那兩個人而已”
“爲什麽,我們這裏會,有第三個人出現,還是在這個時間點,就在這裏?”辰己如此說着,卻已是多了幾分心慌。
因爲,他們兩人可以明确斷定,于儀火界之中,有三個九墓派年輕一代來曆練的事情,已經是事實了,九墓派之人的身份雖然是可以僞造的,但那功法,卻絕對造不了假,那黑水想要凝練出來,需要極爲苛刻的條件,所需要的原材料,也就隻有他們九墓派之内才擁有,這一點,他們再了解不過了,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而現在,這個秘密,可以說是就此敗露了,就連他們都不知道的這個秘密,就這麽暴露在他們的眼前。
要知道,這裏不光是隻有他們九墓派的人存在,還有劍宮派來下界曆練的那些人,或許也已經來到了雲海山脈這附近,甚至就潛伏在涼山城之中,與他們一樣!
畢竟,涼山城這裏發生的動靜太大了,任誰都不可能會放任這裏不管不顧,肯定會過來查看一二。
這樣的話,雖然劍宮之人無法習得那黑水所屬的功法,可劍宮與九墓派上上下下鬥了千百年不止,肯定是能夠知道,那是屬于九墓派的神通!
這意味着什麽?這就說明,劍宮之人,已然知曉,九墓派公然違背九會聯盟定下的準則,打破了規矩,強行将第三個人派來下界曆練!
這是不公平的,更是不被九會聯盟允許的!
可以說,九墓派爲了讓年輕一代獲取下界的機緣,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更是不惜一切代價!
要知道,多送一個人來下界,打破障壁的時間,就要長上一分,這代價雖然不說無法支付,但對于九墓派上層來說,也是需要多少斟酌一下的。
這樣的事情,可以說是公然違背了規則,是爲人所不齒的一件事情,就算在鹿笙與辰己的二人心中,都是說不出的滋味。
因爲,在他們看來,來下界曆練,多少都應該是絕對公平的一件事情,他們想要憑借自己本身的實力,擊敗來自劍宮的兩人。
如果此時他們的立場對換,如果是劍宮派了三個人來到下界,就算他們隻有兩人,自知不敵,都不會退縮,哪怕要以二對三,他們的眉頭,都絕對不會皺一下。
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派出的第三個人,這麽快就敗露了,這對于他們來說,是不利的情況。
那第三個人更是如此,可以說是什麽忙都沒有幫上,隻是消除了大祭司施展的血色
戰意的負面效果而已,保住了涼山城之下的地脈。
可這一切,實際上都還是無用之功,大祭司之所以這麽做,主要的目的,就是爲了逼隻半回來,他不可能真的對涼山城之下的地脈動手,畢竟,就連大祭司本人,都對地脈之中所藏的機緣,很是感興趣。
随着辰己話音的落下,鹿笙依舊沉默,隻是,他的眼神陰翳,辰己此時的疑問,何嘗不是他此時心中的疑問,就連他,都是不知道,九墓派,竟然派來到了儀火界三個人。
顯然,這不是九墓派上層突然做出的決定,而是早早就預謀好的,是有計劃的,隻是他們二人,似乎卻不在這個計劃之中。
那第三個人算是被迫自爆,因爲,他融入隻半的身體太過倉促,面對大祭司附身的蒙格之時,狀态遠遠談不上完備,不然的話,對付這血色戰意,不會用上真本事,不可能會像眼下這樣這麽的狼狽。
這個人或許就是長老未曾向他們二人提起的底牌之一,是爲了确保他們可以争奪到雲海山脈之内的機緣,出于種種原因,這才沒有告知他們,并非是想要加害于他們,反而是爲了他們好。
不然的話,那個人就不會在此時出手,冒着自己身死道消的風險,于此處自爆,隻爲了保住雲海山脈地下的地脈了。
眼下,事情已經敗露,不管那個與隻半對峙的人是否看了出來,可若是劍宮之人在此,就必定能夠發現他們九墓派不守規矩,而兩派宿怨已久,一旦他們知曉,回到上界之時,就定會上報九會聯盟。
九會聯盟一旦追究下來,不論九墓派想要如何隐藏,都無法逃過他們的法眼,到時候,九會聯盟怪罪下來,可就不隻是他們兩個小輩可以承受的!
而當時,隻是在看到那灘黑水的瞬間,鹿笙就已經明白了一切,雖然他未曾與派内的長老交流過,但他現在終于是明白,長老交付給他的最後一項任務,到底是什麽。
此時,鹿笙目光陰翳,牢牢地盯着那灘黑水,厲聲說道:“原本,你我二人來到這儀火界,隻是爲了争奪機緣而已。”
“可,九墓派中的長老們,到底是信任不過我們,你我二人與劍宮二人實力相差無幾,真要拼命鬥上一鬥,恐怕誰也讨不得好處,這雲海山脈之中的機緣,就更有可能會被其他人漁翁得利了去。”
“所以這才,付出了很大的代價,甚至,瞞過了九會聯盟,派送九墓派内第三人來此”
“或許在九墓派長老的眼中,你我二人,都隻不過是棋子,是這第三人的墊腳石而已,你我二人拼上性命與劍宮或是大荒族纏鬥之時,這第三人,則可以當那漁翁,獨享機緣。”鹿笙沉聲說道。
“這這怎麽可能?長老們,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辰己顫聲說道,他一時半刻,還無法就這麽相信鹿笙所說的話,他雖然也發現這事其中的諸多不妥之處,但卻并沒有鹿笙這樣想的那麽深遠,
自然也就無法理解他的話。
“你與我二人,雖然算是九墓派中年輕一代的翹楚可畢竟,人外有人,我們終究不是最爲耀眼之人,日後前途,也未必比得上後者。”
“若是能犧牲我倆,爲後者作墊,讓其獨享此處機緣的話,或許對于九墓派來說,就是最好的選擇。”鹿笙幾乎是一字一句,說到最後,無奈而又有些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這這怎麽鹿笙哥,你隻是看到那人使用了九墓派的功法而已,怎麽能想的那麽多,我想,事情并非如你所想的那麽複雜或許”辰己一時手足無措,不知到底是該相信長老等人,還是眼前的鹿笙,甚至他都忘記自己目前處境危險。
“我太了解他了與他可以說是不死不休,如今,就是他占據了一具自爆,也難傷其根本,隻需修養很短的一段時間,就可回複巅峰狀态,于此再戰。”鹿笙道。
“而到了那時,”鹿笙轉頭,抓住辰己的肩膀,道:“你答應我,你視他,就要如視劍宮仇敵,若有機會”鹿笙眼中寒芒閃過,道:“就要将其格殺!”
“什麽?爲何如”感受到了鹿笙那幾乎不受控制的殺意,辰己愕然,正當他要對鹿笙問出個所以然之時,卻突然發現,那血色戰意,如今已被那灘黑水完全化解,先前能夠威脅到雲海山脈之下機緣的恐怖存在,已是消失了個幹淨。
血色戰意與黑水,兩者都是完全消散,氣息同樣也是消失地幹幹淨淨,就像是從不存在過一樣,被完全抹淨。
隻是,那先前血色戰意存在過的地方,曾有絲絲縷縷的血氣被大祭司控制的蒙格肉身吸走,如今,在蒙格的手中,已是形成了指肚大小般的的血氣凝聚體,像是化作了實體一般,猶如一顆血紅色的寶石,靜靜地懸浮于他的掌心之上。
而至于隻半的氣息,則是再也不存在,什麽東西都沒有剩下,那九墓派的第三個人,也不知去向,或許他就像是大祭司一樣,真身本不存在在這涼山城之中。
“就讓這團戰意那麽消散,實在是過于可惜這還能另有他用,接下來可是還有好幾場好戲”蒙格淡笑,此刻他的身體支離破碎,這具身體已經猶如風中殘燭,就要消散了。
涼山城中。
“我之前早就說過,這裏有重頭戲我果然沒有猜錯”涼山城的某一處,不久前趕到的牧原對着周北山,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