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保衛涼山城!”
當城中回蕩着修士們的口号時,涼山城外,與大荒族大軍相隔數千裏的野外
雲海山脈,涼山與落鳳山交界處。
月光透過雲層,傾灑在涼山與落鳳山交界處的一片荒野上。
嘶啦。
一道輕響傳來,地面上,這裏的一處虛空像是被撕開了一般,有兩道人影從其中踏出。
那兩人從服飾上觀察,不像是儀火界的人族,身形也沒有那麽高大,也不像是大荒族。
“唔在空間裂縫的時候我就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甚至裏面還彌漫着一股呃怎麽說?嘔吐物的味道,讓我很難受,我還以爲是我的錯覺,畢竟第一次使用空間裂縫,還以爲是我不适應”那兩道身影中,其中一個一身勁裝的男子說道。
那男子七尺有餘,面容清秀,看上去大概二十歲左右,很年輕。
“等到我到了這處下界才發現這究竟是啥啊?!?!”那個男子環顧四周,閉上眼睛感應了一番周圍的環境,然後驚呼出聲。
“這處下界是叫啥來着?儀火界是吧?蠻荒之地!蠻荒之地啊這儀火界。”那男子突然着急地直跳腳,好像被人诓騙了一樣反應過來大喊道。
“這個世界的天地靈氣怎麽這麽稀薄啊,就算是我老家那裏,都比這裏強個十倍百倍不止!”
“這個世界裏的人都是怎麽修煉的啊?不對不對不對這麽稀薄的天地靈氣,到底能不能讓人修煉都不一定啊恐怕這個世界的動物都沒有覺醒靈智吧!”
“可憐可憐可憐,真是可憐。不過還好我不是出生在這樣的下界,不然的話,我的一生可就太悲劇了。就算有再高的修煉天賦都隻能泯然衆人矣了。”那個男子突然一本正經地說到。
“真是爲這個世界裏面的修士感到可惜,可惜可惜可惜,你們就算修煉數十上百年,可能都沒有像我這樣有天賦的人在上界修煉一兩年吧。”他叉着腰,一副指點江山的樣子。
“我如果在這下界久住的話,時間一長,恐怕也能成爲一方霸主當當吧嘿嘿,比起回到上界,在劍宮裏面當個普普通通的内門弟子,好像還是這樣的生活更舒适一些。”
突然,這個一來到儀火界就不停絮絮叨叨的男子竟是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瞬間把自己的臉扇得通紅通紅的,說道:“你在想什麽呢?周北山,你是不是忘記了劍宮裏還有個心心念念想你的小師妹了?”
“小師妹可是等着你完成這次曆練,回去跟她一起在潘聖湖遊玩呢,你可是剛剛答應好小師妹的。”
“小師妹一心一意對你,你若是不回去她肯定會傷心的!”周北山喃喃自語,突然見像是醒悟了一般說到。
“這種下界,就算有人求着我留下來,我都不會留下來,畢竟天地靈力那麽薄
弱,修煉的上限,怕也就是養嬰境了吧層次太低,我還看不上眼。”周北山撇了撇嘴。
“喂牧原,我們該”周北山回過頭來,對着另外一個跟他一同降臨儀火界的男子說道。
此刻,那男子正半跪伏在地上,一隻手摸着地,一隻手舉過頭頂,像是在探查着什麽。
在周北山像是發神經病一樣自言自語的時候,牧原沒有理會他,而是幹起自己的事情。
“我說,你在幹什麽呢牧原?”周北山走上前來,“我們該走了牧原。”名爲牧原的男子依舊沒有理會,反而是白了周北山一眼,索性閉上雙目,當做看不見。
“喂,牧原,你這是何意?”周北山見狀,走上前去,直接搖晃牧原的肩膀,說道。
“閉嘴,給我滾!”終是忍受不住周北山的這般騷擾,那名爲牧原的男子惱怒地推開周北山,“你自己腦子抽了發瘋,可别帶上我。”
的确,先前周北山那對着空氣像是連彈珠一般突突突地自言自語,任誰去看,都像是在發瘋。
“喂,你是在用什麽語氣跟我說話?”周北山瞪圓了眼睛,“别看我們現在幾個人分開了,你可别忘了,我才是這個小隊的隊長,這是大長老安排的,當初你們可都是沒有意見。”
牧原白了周北山一眼,道:“那是因爲當初我們誰都沒想和你分到一組,誰叫我倒黴,攤上了你。”語氣中略帶嫌棄。
“嘁,你可别忘了,在劍宮中年輕一代裏,我可是排得上号的,除卻我頭頂上的五位師兄師姐能壓我,宮内哪個弟子不對我禮讓三分。”周北山說道。
“那是因爲,他們都不願意和神經病打交道。”牧原撇撇嘴,說道。
“牧原,你你欺人太甚!”周北山指着牧原,道。
見周北山還要發作,牧原無奈做出手勢,示意周北山停止這種行爲,并說道:“如果你沒忘記我們到這裏來的目的,就不要再胡鬧,好好做我們該幹的事。”
“打開一次空間裂縫,消耗巨量,你并不是不了解,特别是這種到下界來的時空裂縫,尤甚是這樣。”牧原眼神一凝說道。
聞言,周北山也是收斂了許多,像是突然想起來自己到此來的目的,拍了拍腦袋。“也罷,就先聽你的。”他說道,“不過,你可别忘了,我才是這個小隊的隊長。”
牧原白了他一眼,說道:“來下界奪取機緣的機會并不多見,更何況是我們這樣的門派。更别提,此次一同來到儀火界的,還有九墓派他們幾人。”
“想必,九墓派的弟子,現在也應該降臨到了儀火界才對。畢竟這個世界的機緣,除了當地的土著意外,暗中觊觎的人,可不在少數。”牧原說道,隻是他對儀火界當地人的稱呼爲土著,也是同周北山一樣,看不起儀火界本土的生靈。
聽到九墓派三個字的時候,周北山的目光中也是少有的多了一些低沉與一絲微不可察的殺機,
說道:“九墓派那些賊人養的東西以爲在九派大比中壓了我們劍宮一頭,就可以目中無人,爲所欲爲了。”
“原本這次來到儀火界搶奪資源的資格,隻是我們劍宮獨有的,現在卻是被九墓派分去了一半的名額,導緻我們整個小隊無法一起來到這裏。”
“真是該死九墓派的人,最好别被我抓到,不然可輕饒不了你們。”周北山憤恨地說道。
牧原點了點頭,顯然,他也是很少見地與周北山達成了共識,畢竟他倆同屬一派,遇到外人搶奪他們眼中已是囊中之物的機緣,肯定要一緻對外的。
“這個世界的天地靈力稀薄,使我們降臨之前,大長老就囑咐過我們的。”牧原道,“隻是在這雲海山脈地帶,天地靈力更是稀少,幾近枯竭,短時間内想要修行是不可能了,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過來。”
“這是爲何?”周北山問道。
“這裏的土著,守城的法陣,本就是需要天地靈力作爲支撐,最近這裏的戰争持續了數年,導緻法陣都是過載運轉,才導緻了眼下的這種局面。”
“有趣的是,進攻他們的一方,也是來自上界,如若情報沒錯的話,還是那臭名昭著的大荒族。”牧原說道。
“大荒族?那這大荒族入侵,這些土著可還有活路?”周北山很是驚訝。
“恐怕是大荒族巫之上的存在沒有降臨儀火界而已,畢竟這等貧瘠之地,若不是有這般的機緣,對于他們來說,簡直不值一提。”牧原說道。
“而眼下,土著應該已經無法支撐得住了,大荒族也是發動了總攻,恐怕已經發現了地脈的異象。”牧原微眯眼睛,看了看不遠處的山脈,說道。
“這麽說,我們還來得正是時候,正是那機緣出世的時間點。”周北山點了點頭,“但是,要是碰上大荒族人,怕也不太好辦,與他們正面相抗,又要奪取機緣,若是被九墓派的那些憋孫漁翁得利,可就真是氣煞我也。”他繼續道。
“不急,”牧原睜開眼睛,“先等大荒族攻破城之後再說地脈之下,也有許多危機,那是我所不擅長的領域,正好讓大荒族人下去試水。”
“畢竟要引出地脈,奪取機緣,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恐怕大荒族,也會有大損失。”
“至于九墓派,”牧原想了想,說道:“降臨儀火界的那兩人,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若是遇到了他們,交給我便是。你就負責與大荒族争奪機緣。”牧原說道。
“嗯,”周北山點頭,“那看來這次劍宮給我們的試煉,也沒有那麽簡單啊”
“大荒族這次應該不知道,上界已有門派早就盯上了儀火界的機緣,這就是所謂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而在那不久之後,雲海山脈的某一處,又是一道時空裂縫出現,從中出現兩個身穿黑袍看不清面容的身影,而後一閃而過,便是消失在了黑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