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即便身體被割傷,也沒有任何退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眼下就是來到荼臨天的身前,兩人一人一邊,将荼臨天夾入其中,使其不得不抵擋,很難脫逃。
荼臨天皺眉,但無懼意,抽劍就要抵擋。
而此刻,烈屠、修瀾二人沒有急着加速逼近,反而是放慢了速度,隻是速度雖緩慢,但他們周身湧動的靈力,卻是突然之間猛地增長,更是一反之前靈力波動漸漸低沉的态勢,呈現宛若火山爆發那般強力爆發性的迅猛增長。
與此同時,兩人身體上都是有裂痕出現,仿佛自其體内血肉、經脈等都是裂開,頓時散發出恐怖的高溫熱浪,瞬間就達到了近百度左右。
裂痕之下,有着血色浮現,他倆原本幽黑的身體,此刻也因此而變得赤紅,周身彌漫的血霧,瞬間變成了黑色的細沙狀物質,将他們周身包裹,最後湧入肉身内。
就像是給火苗添了一把柴,使得他倆體内的赤紅變得更加耀眼,那股熱浪溫度更高,靈力波動更是呈現排山倒海的态勢,眨眼間沖着荼臨天而去。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際上隻在短短眨眼間就發生,見此突變,荼臨天心頭也閃過一抹驚慌。
他們兩個此刻的身體狀态,像極了臨死前,或者是已經化爲死屍的圖伏。隻是圖伏的死,是進而誕生出了三個死而複生的百夫長,而這烈屠與修瀾這幅架勢看上去,則更是像要自爆!
“不好,這才是蠻族最終的殺招!”荼臨天心中暗自叫苦,以爲兩人那突增的靈力波動,一時間壓迫的他不好逃離,恐怕先前兩人靈力的削弱下降,不是随着時間的流逝導緻,而是爲了這最終的舍命自爆,所蓄的勢!
那些恐怖的靈力彙聚起來,就算是千夫長碰上了,也要被瞬間轟炸成渣,根本不會有生還的可能!
而此刻;烈屠、修瀾兩人的距離不過離荼臨天半尺有餘,這已經容不得他躲閃開來,必須在這裏硬接下這一擊。
轟!
震耳欲聾的聲音自城主府内傳出,随之而來的,是一股耀眼而恐怖的赤紅色大波動,高足有數丈,并且還在不斷膨脹,像一股蘑菇雲般,吞噬的一切都是被破壞殆盡。席卷層層熱浪将整個城主府轟碎成渣。
轟!轟!轟!
随着第一股最大的波動傳去後,爆炸尚有餘波,一蕩接着一蕩,似乎勢要蕩平城主府内的一切生機。
城主府被轟榻,淪爲廢墟,甚至所處的地表都是塌陷了數尺有餘。
此地,烈屠與修瀾的氣息徹底消失,可以說是死去。或者說是,兩人在這一刻,才靈魂與肉身盡皆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再也不複存在。
而荼臨天,并沒有第一時間出現,感受不到絲毫屬于他的靈力,消失在一片廢墟中,不知死活
“那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好像是城主府的方向!?”這
爆炸的聲音太大,涼山城中的大部分地帶都是産生了地震,使得哪怕是深處睡夢中的百姓都被驚醒,出來查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城主府城主大人發生什麽事了嗎”
“不會的,城主大人不會有事的,城主大人說過會保護我們的。”一婦女懷抱着其尚在啼哭的嬰兒,一邊哄着嬰兒,一邊安撫衆人。隻是城主府那裏,整個城主府都是倒塌殆盡,成爲一片廢墟,城主大人的安危真的會沒事嗎
“城主府那裏出現了巨大的動蕩,靈力波動達到了這種程度城主大人恐怕是遇到了蠻族的刺殺,我們必須去一看情況,我先行探路,觀察一下局勢,你們穩住城中百姓,不要讓他們受到傷害,保護好他們。”城中,近兩百個修士已經集合了一半,顯然他們也是被那恐怖的聲勢所驚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們這些天來死傷過半,一直在戰鬥,死亡經常于他們身旁擦肩而過。很少有歇息,難得的休息也被驚醒,此刻雖沒有全副武裝,但也算秩序井然。
先前領頭模樣的修士對着其他人指揮,而他自己,也帶着三兩人,朝着城主府而去。這幾個人是這近兩百個修士中屈指可數的沒有受傷之人,修爲也算偏高,出發前往城主府,一探究竟。
他們初步認爲城主荼臨天可能被蠻族行刺,畢竟在此關頭還能引起這般動蕩,也就隻有這種可能了。
因涼山城内城主府爆炸引起的躁動還未停止,那涼山城外的大荒族大營,也是傳出異動。
涼山城外,大荒族軍營。
此刻夜深人靜,大荒族軍營内除去守夜與巡邏的人,大多都去休息,以保存體力,應對兩日之後的總攻。就連那祭壇處,都已是無人。
位于大營内右後方處,有一營帳,其中雖有火把照亮,但還是顯得有些陰森與黑暗,置身其中,令人不寒而栗,讓人膽寒。那大荒族的大祭司,就是在其中。
營帳中,隻有他一人,地面上刻着奇怪的,像是螞蟻一般的文字,若是有任一個儀火界人在這裏,恐怕都不能認出半個來。畢竟這種文字,放在大荒族中,都是隻有在悠久以前的史書中才能見到,現在能夠認出并書寫的大荒族人都算少有。
那些文字密密麻麻,在地上多處書寫,像是形成了陣法,詭異莫測。
大祭司一夜無眠,披着黑色長袍,看不清面容,手持權杖,其上放置着他白天裏曾在祭壇上觀測的水晶球,就在那裏一個人喃喃自語些什麽,似乎是在咒罵,又有些惱怒。
“圖伏這這個廢物!!”大祭司咒罵的聲音傳來,再加上他那本就十分沙啞的嗓子,使得這原本就十分詭異滲人的營帳,再是添上了幾分詭谲。
“這般如此,都沒有拿下荼臨天的命你怎麽對得起族中對你十幾年的栽培”
“就算這些修煉資源去
給豬狗,怕是都能比你做得出色你個廢物”大祭司咒罵,甚至咳出鮮血。
然而大祭司咳血并不全是因爲圖伏的刺殺失敗而氣急攻心,隻是大祭司爲了今日的刺殺計劃籌劃了很久時間,也付出了太多,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幾滴精血作爲代價,搭上自己一些壽命,都是沒能成功,這才讓他嘔血。
此次的刺殺行動,可以說是大祭司蓄謀已久,一手謀劃,他對大多數其他人都是隐瞞,隻是除了位于儀火界中大荒族内少數人之情而已。
甚至就連圖伏本人,都隻是對這個計劃一知半解,大祭司對他還有些隐瞞。
對于圖伏來說,他認爲刺殺荼臨天,靠的隻是自身的隐匿能力以及種種刺殺優勢,逼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可以借助大祭司賜予他的,煞血戒的力量殊死一搏,與荼臨天硬碰硬。
他不知道的事,大祭司對他誇大了煞血戒的功效,他狂化後,幾乎會失去理智,對荼臨天的威脅甚至不如狂化之前,這一點圖伏完全不了解。
實際上,煞血戒到目前爲止都隻能算是半成品,大荒族内部對其的研究與鍛造都并不完善,讓圖伏出去使用,其中也有測試威能的目的。
另外,就算圖伏擁有兩枚煞血戒,大祭司也并不認爲他真就能夠殺掉荼臨天,更别說還是圖伏浪費掉一枚煞血戒的情況下了。而這也正是荼臨天難以對付的原因,導緻這涼山城遲遲攻不下來的原因之一。
所以,大祭司還在其中添加了第三層保障,那就是自圖伏體内死而複生的烈屠、陀赦、修瀾三人。
這也是大祭司派出去的殺招。圖伏在其中最多是起到了一層媒介的作用,說白了,他也隻是個炮灰,可以随意丢棄。即便烈屠三人在生前的實力遠遠比不上圖伏。
圖伏死後的屍體,就好像一片充滿了營養的土地,而烈屠三人在其體内好比種子,當種子在其體内充分地汲取營養,就會生根發芽,茁壯成長,最後成長爲參天巨樹,而後三人便是破土而出。
早在之前,烈屠尚且活着的時候,在城外收集苟延殘喘的人身上的生命力之時,就已經算在了大祭司的計劃之内,他使用大荒族内史書記載的某種禁忌手段,将死去的烈屠、陀赦、修瀾,保存他們的肉身,即便靈魂已經徹底消散,無法從根本上複活,也無礙。
而後借助大祭司獻祭自身精血,以另外一種手段将三人的屍體化爲種子,并在種子中注入自身的靈力與精血,使其擁有非凡的功效,最後種入圖伏的身體内,并且讓他根本察覺不到。三顆種子自其體内,汲取他的血氣,與圖伏自身融爲一體,即便有人察覺到了什麽氣息,也會誤以爲是圖伏本身的氣息。
當圖伏普通狀态下不是荼臨天的對手時,他使用了煞血戒,吸取煞血戒内血氣的,不僅是他自身,還有其體内的三顆種子。
隻是三顆種子吸取的血氣,甚至比圖伏本身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