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方萬城的外孫?”
楚天歌的外公方萬城是著名的曆史教授,哪怕在華國文史界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作爲江州人烈老知曉他老人家的名号也算是理所應當。
楚天歌不語,隻是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難怪,以方老頭的才華的确能調教出像你這等青年俊才!”
楚天歌擺擺手:“俊才談不上,隻是肚中稍有墨水罷了!讓烈老見笑了。”
烈老饒有興趣地打量着楚天歌,露出一個玩味的表情,再次詢問:“雖然你是方老的外孫,但你又有何能收我這寶貝孫女爲徒?”
楚天歌的臉上毫無任何波瀾,淡淡地回道:“烈老沒用何德何能之詞來稱呼小子看來烈老是默認小子有德,但是有德之人未必有能,您老是否是這個意思?”
烈無雙的目光中在此時變得淩厲起來,作爲一代宗師,他閱人無數,但今日在他面對楚天歌的時候,卻無法窺探眼前這位青年的一分一毫,甚至被他身上那從容般的自信給鎮住了。
“爺爺,您剛剛還答應我,不用世俗眼光看待先生!”烈小鸾急忙插嘴道,試圖緩和眼前的氣氛。
就在這時,楚天歌擺手一笑:“小鸾,無妨!烈老是你摯親,而我是你師尊,既然我已收你爲徒,那爲師就會當在烈老的面送你一份拜師禮!”
“而這一份拜師禮又分爲三樣,第一樣爲師會賜你一把法器,拿着這把法器可助你在凡塵行走中,感悟道之勢!”
烈小鸾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狐疑之色,嘀咕道:“法器?”
“我已賜你劍法,從今往後你必将走上劍修之路,今日爲師就爲你打造一把道勢之劍!”
話音剛落,楚天歌便兩袖清風,走到那柳樹面前,在他找到一根質地不錯的柳枝後,楚天歌回頭一笑,指着那柳枝朝着烈小鸾道:“這根柳枝你可中意?”
烈小鸾朝着爺爺望去,隻見烈老的臉上也是充滿了疑惑,她便點點頭:“隻要是先生賜予的,小鸾一定會攜帶身邊!”
“好!你且看好,此乃劍勢!”
“劍勢?”烈老和烈小鸾紛紛陷入了困惑之中,因爲楚天歌手中根本沒有劍啊。
楚天歌察覺到了兩人的困惑,笑着道:“大道三千,各有其勢,領悟道勢,方才正式邁入修道之旅,而我将賜予你的就是包含了一縷劍勢的柳劍!”
“劍來!”一道磅礴的聲音突然響起,東湖之上頓時刮來了一陣狂風,狂風頃刻般就傾灌在了烈家的宴客樓小院裏,看着眼前的陣勢,烈老頓時瞪大了雙眼,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股駭然般地震驚,暗道:“這怎麽可能?”
隻見那狂風将柳樹吹得搖搖曳曳,所有的柳枝都在空中豎立飛舞。
而其中那根最細的柳枝在此時轟然被折斷,斷柳枝根也朝着楚天歌的手心緩緩落去。
“草木竹石,均可爲劍!你是悟道宗師?”烈老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楚天歌,神色中的那抹震驚無法用言語形容。
世人皆知,‘飛花摘葉,皆可傷人’乃宗師境強者才能施展的通天能力,隻不過很少有人知道,這句俗語其實是在形容宗師境強者的境界劃分。
其中,‘飛花摘葉,皆可傷人’所形容的就是已經熟練掌握真氣運用的宗師初境,處于這個境界的宗師強者,可以将真氣灌注在任何一物上從而讓其爆發出超乎物體本身的力量。
而這句話的下一句‘草木竹石,均可爲劍’所形容的就是宗師中的另一個境界,這個境界也被稱之爲悟道宗師!
或許有人要問,飛花摘葉和草木竹石不都是一樣的嗎,皆爲自然界中的萬物之一。
但其實不然,乍眼一看‘飛花摘葉’和‘草木竹石’的意思差不多,但因爲‘草木竹石’的後面加了一句‘均可爲劍’使得這句話的意境就發生了轉變。
何爲劍?劍乃兵器,同時劍也是兵器中最常見的一種,而大道三千裏,兵器之道又在大道中占據了主導地位,所以劍又可以稱之爲劍之道。
在‘均可爲劍’這四個字裏,這裏的劍其實說的就是劍之道。
因此,這句話的意思是在說:隻有領悟了劍之道的人,才能将草木竹石變幻爲手中的劍。
烈老之所以如此震驚,也是因爲他作爲一個宗師深明悟道之難,難于上青天。
出生于動亂年代的烈老,早在上個世紀四十年代東瀛投降前,他就已經成爲了一名在江州附近遠近聞名有志青年,甚至還在抗戰年代中立下了汗馬功勞。
在東瀛投降後,烈老不忍國人自相殘殺便離開了軍隊,即便如此,烈老依然沒有放下修武,自身境界也在新華國成立後不久晉升爲了宗師!
如今是2023年,距離烈老窺得宗師之秘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十年!在這五十年的時間裏,烈老曾嘗試過無數種辦法去悟道,隻可惜悟道太難了。自身實力非但沒有長進,甚至還患上了一種怪症。
而眼前,這位面向從容的青年,竟然是悟道宗師,這怎不令烈老感到詫異。
“悟道宗師?”楚天歌自嘲般地笑了笑,他那苦澀般的笑容裏,流露的是一種嘲笑他人看不穿的意境。
在他看來,地球上所說的悟道宗師,其實就是悟勢通明罷了,但他所掌握的,并不是悟勢通明,而是比悟勢通明更要深奧上兩層樓的大道随心。
“看烈老這幅震驚模樣,恐怕地球上所領悟出來最強的大道心境也不過隻是意境通魂罷了吧?至于大道随心、虛魂入道、煉虛入神……等等估計不會有人能将其掌握。”
思緒放下之後,楚天歌便将柳枝緊握在手中,朝着烈小鸾叮囑道:“今日我會随意揮出一劍,記住了,你切不要去嘗試領悟這劍是如何揮的,隻需去領悟這劍中藏有什麽。”
“不要嘗試領悟這劍是如何揮的,隻需要去領悟這劍中藏有什麽?”烈小鸾如癡般自言自語地喃呢着,似乎這種級别的對話,對她來說太過深奧難懂。
“嗯,待你領悟了這劍中藏有什麽,再去思考這劍是如何揮的!主次順序不要弄錯,不過就算是你領悟了這劍中藏有什麽,估計也很難明白這劍是如何揮的;罷了,一切随緣,小鸾你看好了!!!”楚天歌擡高了分貝,右手緊握着柳劍,随意朝着東湖斬出了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