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宸風在這樣的月光下,喝了很多酒。能跟這樣的好朋友在一起,不顧紅塵憂愁的暢飲烈酒,确實很不錯。
明月的清輝愈發的明朗,寒風吹拂過來,花香跟酒一樣醉人。
徐珊瑚嫣然一笑道:“辰風哥,沒想到你和顧天涯這樣的敵人居然還能夠坐在一起對月飲酒?或許這世上真的沒有永遠的敵人。”
黃宸風笑道:“我跟他既不是敵人,也算不得朋友,在某種程度上,我們都是好漢,可是終究因爲對于殺戮和生靈的看法不同,背道而馳,終究不能算是一類人。一旦到了觀點違背原則的時候,我必然會跟他刀劍相向,不死不休。”
另一邊,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的顧天涯悠然一笑,并不在乎黃宸風的評價。他繼續喝了幾口酒,豪邁的道:“說心裏話,盡管隻見了幾面,每次都如此倉促,但是我很欣賞宸風師弟。可以預見的是我們之間終究會有一人喪命,而且是因爲對方的緣故。但能夠尋得知己,人生不再遺憾,其他的事又算得了什麽?”
另一邊的歐陽達,他喝得太醉了。心裏有很多想法,思緒猶如滄海浪濤一般紛湧不惜,但最關鍵的還是把所有的情緒都放在了落月城的仇恨之上。試想原本歐陽達與自己鍾愛的家園和尊敬的父親都被白龍使者給毀滅,這樣的不共戴天仇恨難道不夠刻苦銘心嗎?
歐陽達如今幾乎快被仇恨充斥了頭腦,還好有黃宸風這樣的好兄弟一直不離不棄的守護着他,用兄弟情義引導他不要入魔。
對于這些情況,歐陽達的心裏很清楚,猶如明鏡一般。
歐陽達沉默許久之後,舉杯對明月,笑了三聲之後,終于開口道:“辰風兄弟待得我報了這個血海深仇,一定跟随着你,将你的門派發揚光大。我必然成爲你最得力的助手。”
黃宸風拍着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我們兄弟之間何必談跟随這兩個字?隻要能夠聚在一起,完成一件驚天動地大事,難道不是大快人心嗎?豈不聞,古時賢者曾說過,須得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民。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
顧天涯深深地看了黃宸風一眼,忽然有些憂傷,道:“我似乎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那時的我,也曾像你一樣意氣風發,覺得将來會有很大的成就。那時真是對每一天都充滿了期待!”
黃宸風點頭,道:“對了,剛才你不是說曾經在十年之前,飛雪銀城之中發生了一段可感動天地的感情嗎?這究竟是一段怎樣的故事呢?能否跟我們說說。”
聽到這話,一直在賞月的徐珊瑚也低頭,側耳傾聽。
月光更爲的清冷,就仿佛青霜一樣,撒遍了大地。風中的蟋蟀之聲,很寥落,讓整個山谷都顯得頗爲的幽靜。在這樣的夜,如此的山谷裏,人仿佛能夠聽到自己心靈的聲音。
顧天涯望着天穹裏幽邃的星辰,目光變得很悠遠,漸漸充滿了痛苦和凝重,他緩緩的道:“那是一段快被我忘記的事情,因爲當初太痛苦了,我總是迫使自己去忘記。不過那份感情卻在心裏面回響,揮之不去。
你可知道,當初鳳蕭蕭并非是紫穹烈山樓的人,他可是我的小師妹啊!當初,我們已經是情侶了,感情非常的好。恰好那時,選拔飛雪銀城第十一鷹,我和鳳蕭蕭是最被門派看好的兩個候選人。
在比試的前一天,鳳蕭蕭悄然跟我說,比試的時候,她不會出全力,會讓着我。因爲他覺得咱倆的實力差不多,不必那麽拼命,隻希望我能走得更遠一些。
不過,我怎麽能夠那麽自私?于是在比試的時候,我也沒使出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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