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獅頭山分舵的舵主黃宸風的考驗,冷少泉完不畏懼,當即拔出了背後的松紋銅劍,擺好了一個看似悠閑的起手式。
“很好,太極門不虧是曾經輝煌的門派,門中弟子的氣度很不錯。”黃宸風微笑道。
“還請風舵主手下留情,我盡力而爲。”冷少泉道。
黃宸風直接使出了遊龍锏法—龍現!
霎時間,長短不一的輝耀雙锏就如一道璀璨金光,直接突襲過去。
冷少泉使出太極劍法的風卷荷葉、挑簾式和風掃梅花這三式,招式動作看起來很簡單,也很從容緩慢,而此刻三招接連施展,又仿佛極快。給人一種很特别的錯覺,總之他确實這麽施展出來了。
太極劍法的防禦果然了得,堪稱風雨不透,還蘊含着一種綿綿不盡的韻味兒。
遊龍锏法—龍滅,這招堪堪被抵擋住了。
輝耀雙锏和松紋銅劍在呼吸之間就交擊了幾十下,迸發了許多火花,清脆的鳴叫聲如同古老的編鍾響成一片。
緊接着,冷少泉往後退了七步,顯得氣喘籲籲。
冷少泉仗劍而立,道:“不愧是我們的舵主,一招之威,讓我狼狽如斯,真是慚愧啊,慚愧!”
黃宸風心中了然,剛才自己隻使出了七成内力,而身體力量沒怎麽用,冷少泉能接住,估計實力跟阮紅淚差不多。而冷少泉卻裝出一副被擊潰的樣子,還說出恭維的話,可見這厮很會見機行事。
“不錯,你的實力還可以,那就認命你擔任獅頭山分舵第三分壇的壇主吧。”黃宸風走過去,拍着冷少泉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你是個人才,想必不用我多說什麽。以後要謹遵我的命令,用心做事。”
“多謝舵主的器重和教誨,小人一定不會辜負您老人家的期望……呃,您很年輕。”冷少泉讪笑道。
冷少泉此刻有點緊張,額頭都冒着冷汗,也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因爲害怕而緊張。
然後,黃宸風就讓手下安排大擺宴席,算是慶賀自己的新上任,以及新招攬了第三分壇的壇主。
黃宸風這一桌,還有阮紅淚、葉雨魂和冷少泉,以及白月笙。
白月笙從黃宸風開始敬酒,及至敬到阮紅淚的時候,阮紅淚道:“我不喝酒,你随意吧。”
阮紅淚根本沒有正眼看白月笙一眼。
“紅淚呀,我真的讓你這麽讨厭嗎?我好歹也算是潇灑飄逸,武功不錯,我們之間怎麽就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地步呢?”白月笙酒意上湧,忍不住傾述道。
“白壇主,請你自重。你是清河城分舵的人,而我是獅頭山分舵的人,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還是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吧。希望你不要再對我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了,否則誤人誤己。”阮紅淚冷聲道。
“可是,我真的好難受。沒有你,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就算你讨厭我,你可以打我一頓,也好過不理我啊!更何況,我就算有什麽缺點或者行差踏錯之處,還請說出來,我會用心改正……”白月笙簡直如同着魔一般,滔滔不絕的傾述着。
阮紅淚轉頭看着葉雨魂,這讓葉雨魂有些愕然,不知所措之下,葉雨魂提起酒壇大口喝着酒。
然後,阮紅淚起身,蓮步款款的走到了黃宸風旁邊。
“風舵主,我遇到麻煩了,你幫我處理一下吧。”阮紅淚嬌聲道。
黃宸風皺眉,沉默了須臾,确實聽不下去白月笙這些話了,拍了一下桌子。
頓時整個大廳的人都噤若寒蟬,安靜了下來。
“白月笙,閉嘴。你可以在這裏喝酒,但若再多說,我會揍你的。”黃宸風道。
“可是……”白月笙道。
“沒什麽可是,這裏不是你家。而我不是你爹,沒理由慣着你。言盡于此!”黃宸風端起一碗酒喝了。
白月笙仔細盯着黃宸風看了幾眼,氣得臉發紅,然後臉又發白。
“風舵主,你真是小人得志,這才幾天,居然就對一個戰壕出來的老兄弟翻臉。我真是……看透你了!”白月笙端起酒碗,狠狠的摔在地下,碎片飛濺。
黃宸風懶得跟他多言,直接作了個手勢。
頓時葉雨魂和冷少泉就走上去,分别抓住白月笙的左右膀子,将他推了出去。
黃宸風小聲對阮紅淚道:“既然你不喜歡白月笙,就該對他徹底說清楚,不要再給他造成‘道是無情卻有情’的錯覺。”
阮紅淚點頭,眼裏的感情很複雜,居然帶着些許淚光。
待得阮紅淚走後,黃宸風心裏很不平靜,心道:“爲何有的人非要喜歡那樣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而有的人非要玩弄喜歡自己的人的感情呢?”
接下來的十天裏,黃宸風潛心修煉,在第十天深夜,總算将内力提升到了斬金境界中期。
“如今在内力上,算是踏入後天武者高手之林了。至于龍血煉體訣,等一段時間,我再煉化怒焰七葉蓮丹,以免對身體造成副作用。”黃宸風心道。
在這十天的潛心修煉之中,阮紅淚來找過黃宸風三次,不過黃宸風忙着修煉,沒有理會她。
“阮紅淚這樣的女子,其實也無可厚非。她隻是想要依附更強的人,這沒什麽錯。隻不過她這樣太冷血無情了!”黃宸風心道。
至此,黃宸風明白了一個道理:真正讓一個男子戀戀不忘,魂牽夢萦的,不是女子的美麗外貌,而是一種情愫。
“我越來越思念薛青霜了啊!可是,我真的愛她嗎?也不知,将來我是否會淪爲白月笙那樣爲愛癡狂的樣子呢?”黃宸風心道。
一個潇灑俊逸,武功不凡的人,一旦爲情所困,就簡直不人不鬼。
就仿佛徹底變了個人,甚至就連其本人也會覺得,這世上除了心中那個人的一颦一笑,就再也沒有任何事情重要了。
黃宸風忽然感到不寒而栗,覺得感情的世界真是太讓人困惑,還是好好修煉,早日成爲真正的強者吧。
夜更深了,從遠山傳來了若有若無的箫聲,仿佛有人在輕吟:
月光皎皎女子香,
淚染斷劍情多長。
楓葉流丹飲千殇,
千古癡恨輪回嘗。
ps:有時苦苦追求的人,其實卻喜歡别人,而那個人輕易的可以得到這個女子的青睐,卻不珍惜。可歎世間多少癡情郎!
曾經,我就是那個白月笙。
也曾像黃宸風那樣……
沉淪,再超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