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朵巨大的豔麗花朵,一共有十八片花瓣,邊緣有不規則的波紋狀裂片,花瓣時而上揚,時而下擺,好似一個呼吸的人類, 吞吐之間,釋放出一股奇異的能量滋潤着這片空間。
而且此花能以嬌弱之軀托起萬斤重量的巨棺,可見是一朵奇花。
除了巨大的棺椁,詭異的花朵,在盆地的雪白銅柱邊上,還立着彼此戒備, 相互試探的兩方人。
白家的老大白天松,老二白天明, 老三白天雄,外加兩個外姓天人高手并排而立,氣機連成一片,威猛霸道的氣勢充塞了整個陵墓當中,似乎意念一發,就能将整個靈崖山掀個底朝天。
他們的身後是阿木,僅剩下的一個陣法大師,以及九個元神大成的武者。
而與他們對立的,則是一男兩女三個武者。
一對男女相偎相依,執手不放,另一個女人則相距不遠,正是早于項央南鳳蘭進入陵墓當中的周安餘慧夫婦以及溫菁菁。
現在的情況,很顯然是白家的人發現了尾随的三人,并決心先鏟除這礙眼之人,然後再去搜索陵墓當中有關破碎虛空之秘的寶物,并爲此爆發了激烈的打鬥。
“白天松,我父親向來待你白家不薄,當年你武功未成, 還是得我父親的指點才有進益, 現在居然背叛我們,難道是沒有心肝的嗎?”
周安的胸口被撕裂了一條口子,露出白皙幹瘦的肌膚,血痕斑駁,若不是他的功力深厚,及時祛除體内的劍氣,恐怕現在已經爆成百十塊肉泥,死無全屍了。
周安千算萬算,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白天明毫不顧忌周侗的存在,在逼出他們後,一言未發就直接動手,且出手狠辣無比,完全是下狠手殺手,不曾留情。
所以他的心中不但驚訝憤恨,更有着無比的怒氣在積蓄噴發。
白家怎麽能,怎麽敢,是誰給了他們這樣的勇氣?
說句難聽的,白家有今時今日的威風,離不開周侗這個定州地下第一人的支持,等于說白家不過是周侗養的狗。
現在狗咬斷脖頸上的鐵鏈,甚至還要反咬主人一口,當然是周安所不能接受的。
“幼稚,看來周侗真的是把你寵壞了,武功練得再高,依然是小孩子一個,根本沒有多少長進。
你既然跟來了,應該對這陵墓有所了解,你也應該知道這裏所藏之物意味着什麽,那麽你就該理解我,理解白家。
不可否認,曾經周侗是幫過我白家不少忙,但我白家付出了多少,你又知道嗎?
單單每年周侗練功消耗的資源,就是我白家整個家族的十倍往上,等于說我們整個白家不過是周侗圈養的牲畜罷了,予取予求,我白家怎麽可能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好在天不絕我,讓我找到司空玄的遺墓,隻要找到他留下的寶物,參透其中的奧秘,我就能舉家破碎飛升,進入傳說當中的永恒國度,永生不滅。
區區一個周侗,又算得了什麽?”
一劍未能擊殺周安,白天松顯得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壓下這異常的情緒,手持長劍平淡漠然道。
永生的誘惑就在眼前,别說周侗,就是天王老子,他白天松也是毫無顧忌,該殺就殺,該背叛就背叛,哪裏來的這許多愚忠心思?
“你放肆,白天松,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迷途知返,回頭是岸,隻要你肯收手,我一定替你向父親求情。”
周安還在做努力,試圖用言語去說服對方,可惜他那點道行,實在淺薄的很,莫說白家這些老油條,就是小年輕也未必聽在耳中。
“夠了,周公子,你的廢話說的太多了。
原本我白家并不想傷害你,不過眼下卻是對不住了,從你踏入這陵墓的那一刻開始,你我之間已經再無轉圜的餘地。
我白家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你痛快的死去,再送你夫人一程,讓你夫妻九泉之下也能夠團聚。”
此刻開口的是白天雄,再無當日對于周安的忍讓與奉承,粗豪的臉上,殺意鋪面,顯然與白天松想到了一起,必須滅口。
“這位姑娘,在下周安,乃是定州小武聖周侗的唯一子嗣。
眼下情勢危急,白家狼子野心,圖謀不軌,希望咱們能摒棄前嫌,共同對敵,等安全殺出,周某一定感激不盡。”
周安被北宇神劍劃出了一道口子,雖然倚仗強橫的修爲與深厚的動力祛除劍氣,不過消耗也決計不小,本身的元神肉身也在這一劍下受到重創。
此時此刻,他的武功跌入此生最低谷,雖然另有底牌,卻不願過早暴露,隻能謀劃拉攏身邊不遠處同樣被白家人包圍的年輕女子,利用一切能用的力量,才能無往而不勝,這是他父親過去教導的。
說來這周安也是面厚心黑,之前在山洞之外,溫菁菁最先跳出,施展辣手滅了守在山洞外的白家高手,算是鏟除了一些隐患。
而就在同一時間,周安與餘慧夫妻兩個趁機偷襲溫菁菁,可惜被早有防範的溫菁菁逃走,彼此之間不但說不上交情,更多的是仇恨,畢竟一方要取另一方的性命。
溫菁菁現在之所以完好無損,不是周安與餘慧夫妻良心發現,僅僅因爲她早就預料到這一點,所以加以嚴密防範。
現在情勢危急,周安受傷,他竟然也拉的下臉皮求助之前暗算過的女人,這樣的事情換了項央是萬萬做不來的。
人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也是稀罕。
當然,換了另一種比較好的說法就是厚黑。
“咦,你們竟然不是一起的,你是哪路高手,爲何來此?”
白天松原本不想再廢話,他的心中火燒火燎,所有心力與渴望都集中在盆地中央的血紅晶體棺椁當中,猜測司空玄留下的奇物就在裏面。
不過聽到周安之言,瞳孔瞬間收縮,将目光對準玩弄着胸前長發的溫菁菁,粗眉皺在一起,顯然沒料到有這種變故。
周侗到底是定州的老牌強者,更有着數十年的經營,白家瞞不過他也算正常,但這女人武功不俗,面目陌生,又是從哪跳出來的狠角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