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很不錯,獎勵,大大的有。”
日軍爲首的一個小胡子拍了拍前方僞軍頭子的的肩膀,并且用生澀的華夏文鼓勵了一下。
這麽一聲鼓勵,讓僞軍頭子腰是挺的比誰都直。
能被太君賞識,是莫大的榮耀啊,祖上都有光了啊!
“謝謝太君誇獎!”
“謝大黑,你可一定要确定消息準确,太君可是專門爲了你的消息叫了大飛機來的,如果是錯誤的話,哼哼哼”在太君旁邊的翻譯官,一個留着長辮子,嘴角有一顆黑痣的白面中年冷哼道。
謝大黑望着翻譯官,拍拍胸脯道。
“絕對沒錯!馬翻譯,我可以親口作證,三天前的時候我派我侄子來敵營做卧底的侄子,出來!”
一個黝黑瘦小的男青年從僞軍當中出列,一臉谄媚的看了一眼太君,然後說道:“我還喝了他一碗粥,一個饅頭呢,他說想喝粥吃飽饅頭,就加入他們,能吃夠白面饅頭。”
說着,男青年繼續恭維。
“那些土包子,就知道吃饅頭稀飯,不知道跟着太君你不僅有饅頭,還有大肉,雞肉,吃到飽,太君,大大的好!”
男青年豎起大拇指,還想拍馬屁就被謝大黑一巴掌拍了回去,警告道。
“拉倒吧你,拍什麽馬屁,人家太君要你拍馬屁?太君大大的好還用你說?”
男青年嘴角抽搐,他是知道自己的叔不想自己跟他争寵呢。
“!!!。”太君俯身在馬翻譯的耳旁說點什麽。
馬翻譯連連點頭,輕咳一聲,翻譯道。
“太君說,讓這村子裏的人出來,我們先不進去,怕那些狡猾的八路有埋伏。”
謝大黑頓時心領神會,運足了氣,朝着村口大喊。
“裏面的人給老子聽着,還能喘氣的,能話事的,都給老子滾出來,太君有話要問你們!”
說着謝大黑還拿出王八盒子槍,朝天鳴槍示威,炫耀。
老子有槍。
也不知道是不是槍聲的威懾。
這時候,村子裏稀稀拉拉的有人走出來,灰頭土臉的,全身上下的衣衫破碎黝黑,面對謝大黑時眼神沒有别的情緒,隻有恐懼,害怕。
面對自己曾經的同胞,謝大黑沒有任何憐憫之心,語氣冷冽膨脹道:“你們,有沒窩藏八路?”
“大爺啊我們我們怎麽可能窩藏什麽八路啊”說話的是一個杵着拐杖的老頭子,看起來是村子的村長,他身上還有一些血痕,看起來受了傷,卻不嚴重。
“你特娘的,敢跟老子說謊?知道上一個跟老子說謊的人是什麽下場嗎?啊!”謝大黑用槍頂着村長的腦袋,猙獰道:“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八路在哪裏。”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不信不信你們進村子裏查哪裏有什麽八路,我們老老實實耕田的而已啊。”
村長老淚縱橫,直接跪了下來磕頭,嘴裏一直說沒有。
“放屁,我們進村子裏肯定就被埋伏了,快點,你們自己把八路交出來。”謝大黑臉色沉下來說道:“我的槍口可不認人”
“真的沒有啊”
謝大黑臉色陰晴不定,轉身看着太君,那張陰沉的臉立刻變成了谄媚的笑容。
“太君啊,這死老頭子怎麽都不肯交待八路的位置。”
“¥……≈ap;ap;。”太君在翻譯官面前說道。
馬翻譯點頭道。
“太君說,他很信任你,但這一次的行動,非常重要,如果有差錯的話,一定拿你全家是問。”
謝大黑打了個寒顫,他知道太君做的出來,立刻轉身就是給了老村長一腳。
瘦弱的身子倒飛了出去,原本沒有的幾顆好牙都掉了一地。
“饒饒命啊”老村長說話的聲音氣若遊絲。
咔嚓。
謝大黑打開了王八盒子的保險栓。
黑乎乎的槍口頂着老村長的腦袋
在牛棚這一邊,幾人已經緩和了過來。
“絕對不能讓這些鬼子兵去王隊長那邊”牛陽山緊緊的咬着牙關:“雖然不知道王隊長那邊接收的是什麽重要物資,可這些鬼子還有僞軍那麽上心,肯定就是很重要的東西”
“如果這些日國佬得逞的話,更多的二丫娘會死,更多的二丫沒有娘親”
劉洋的手在顫抖,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自己這邊多少人,日國那邊多少人。
單單就僞軍就比自己這邊人多不知道多少啊。
怎麽打?
絕望的情緒彌漫在四周。
就連最想跑的葉偉強都沒法跑,其他人又怎麽會跑呢。
自己,這四個人又能做一些什麽呢?
“我我聽老大的老大叫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葉偉強說到底還是年紀最小的少年,将決定權全部交給了牛羊山。
李果沒說什麽,隻是靜靜的用袖子擦拭着自己的漢陽造拉栓式單發毛瑟槍。
就在這個時候,周圍傳來一陣陣稀稀拉拉的聲音。
神經過敏的幾人立刻舉起了自己的漢陽造,手心的汗涔涔的狂冒。
“是誰!?”
“小戰士,别擔心是我們”
周圍有很多人湧出。
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受傷,身上的衣衫早就已經破爛。
舉着叉,鏟子,各種各樣的農具。
是村子裏的男人們,在轟炸的時候,他們都在田裏勞作,所以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這是第一批。
越來越多活下來的男人們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
其中一個男人,在二丫娘的屍體面前呆呆的站了一會兒,随後讓二丫松開了手,看到父親到來,二丫才松開了殘缺不全的屍塊。
二丫喊累了,也苦累了。
他背起了二丫小小的身子,也朝着這邊走來。
沒有過多的語言,隻有沉默的壓抑。
這些背着草叉農具的男人,瘦弱的身子好像帶着一股沉重的力量,一股沒有辦法用語言形容的力量。
這一股力量,随着他們的靠近,深深的灌入了幾人的心田裏。
帶來的了力量,帶來了勇氣。
讓原本有些拿不動槍的幾人,手不再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