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遊擊隊,獲得了史詩神器漢陽造小米步槍。
這在抗日期間以落後,貧乏爲主基調的單發步槍,此時此刻竟然給了李果一種奇異的安全感。
不僅僅是李果,葉偉強三人握着這漢陽造,也同樣感覺一種無窮無盡的力量從腰間湧上,整個人的腰闆都挺了起來。
一種,叫做安全感的東西。
“是槍诶,我們居然有槍了。”葉偉強小臉蛋兒興奮的不要不要的,還平端槍口對準自己,小眼睛盯着黑乎乎的槍口。
這一作死舉動立刻被老張制止了,呵斥道。
“你們可小心一點兒,要是走火把自己崩了,到時候老子可不管埋,把你身上的衣服火槍扒拉了就走人了啊。”
葉偉強也趕忙把槍端平,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作死。
不管怎麽樣,落後的單發步槍給了幾人一種名爲希望的東西,雖然,這希望貧乏的可憐
此後,有不少難民都加入了遊擊隊之中。
絕大多數人的想法都是這個。
甯願被打死,都不要被餓死。
殺人不過點頭地,餓死死的多慘啊,在場都是被餓過的人,可不想經曆這種事兒。
很快,在這村據點,由一群難民村民組成的遊擊部隊形成。
在此前沒有握過槍,沒有摸過子彈的人們,在随手打了幾發子彈後,就要加入戰場,和那些侵略者們戰鬥。
“我們有槍了,可以幹死那群小鬼子了啊。”
“這槍可沒有小鬼子的槍好啊。”劉洋猶豫的看了手上的漢陽造:“我聽一個叔說過,日國人的槍很厲害,打不過,所以區政府才投降的。”
“切,沒打過怎麽知道,那幫子孬種”葉偉強嘟囔着嘴。
最後還是年齡最大的牛陽山插入了話題,沉吟道。
“反正呢,咱們的方針就隻有一個,活下去,不擇手段的活下去,這遊擊隊能讓咱們活着,咱們就好好的跟着他們幹,知道不?小鬼子來了就打,打不過的小鬼子就跑。”
“我知道,我機靈着呢。”
就這樣,這一支四人小隊踏上了征途。
李果也扛着手中的漢陽造步槍。
難民們走在這山林中,都不用在臉上抹上沙土泥灰。
大家的臉,已經夠髒了。
一支雜牌軍行走在山林裏。
所謂的遊擊隊,核心思想就是敵追我跑,敵駐我擾,敵疲我打。
一邊對鬼子兵發動戰略性進攻,一邊從周邊農村補充人手。
老張曾不止一次自豪的說道,他們來這裏的時候隻有三個人,可現在,已經有三十個人了。
往後,這一支隊伍,會有更多更多的人。
這些加入的人,或者是爲了國仇家恨,或者是爲了每天能吃到香噴噴的白面饅頭。
夜晚,幾人就依靠在牛棚裏将就一下,四個人擠在一起,黑夜之中,也沒有亮光。
大家,也都睡不着覺。
李果則是不動聲色的問道。
“話說,咱們認識多久了啊。”
得了解一下自己的三位隊友,同時了解一下自己現在的身份。
“咱們?也沒認識多久吧。”葉偉強撓了撓腦袋,說道:“咱們第一次見面還打架來着。”
“打架?”
“打架啊,我偷東西偷到你幫工的碼頭上,所以你和其他人狠狠的揍了我一頓,我這屁股現在還沒好呢。”葉偉強嘿嘿笑道,直接扒拉下褲子,屁股墩子上碗大一塊疤痕。
李果:“”
好像并不是什麽愉快的過程。
牛陽山則是說道。
“我和劉洋在酒樓裏幫工,你們倆偷東西偷到我們頭上來了。”
“然後就打了一架?”
“那不然呢,老闆讓我們打當然就打咯。”牛陽山笑着說道:“我說修竹,你這腦子不清楚了吧,才不久的事情而已啊,是不是打着腦袋了?”
李果嘴角抽搐。
“後來呢?”
“後來鬼子來了,區zf投降,我們這些多餘的人就被趕出來了呗,在野外自生自滅咯。”牛陽山語氣淡然的說道:“後來我們想回家,才知道家裏人都散了,村子都被一把火燒了,吃的全部被搶光,隻能像現在這樣,聚在一起流浪。”
這個時代沒有可靠的通訊方式至少對普通平民來說是這樣的。
村子沒了,家人散了,那就真的是散了,基本能當互相是死了。
四個被奪走了一切的孤兒聚在一起,就是這麽簡單的關系。
四個以各種方式在城市裏讨生活的人,之前可能因爲一些原因而互相有沖突,但最後還是聚在了一起。
同病相憐,隻爲了活下而已。
“我覺得,即使我們都死了,偉強肯定也是最後一個活下來的人。”牛陽山拍了拍葉偉強瘦小的肩膀調侃道:“這貨比兔子還精,跑的比狗還快,我覺得鬼子都追不上他。”
“嘿嘿,小本事小本事。”葉偉強嘴上說着小本事,可臉上卻是止不住的得瑟。
“這可不是小本事,這是能救命的本事。”
牛陽山拍了拍葉偉強的肩膀,進入了夢鄉之中。
這裏的環境很惡劣,換誰來都睡不着覺。
可他們已經習慣了。
李果的眼角也沉沉的閉上。
四個在夜間互相取暖的大男人們,不由自主的緊靠在了一起。
微熱的溫度。
清冷的夜。
第二天大清早的時候,四人就被喊了起來,晨起,天還沒亮堂。
該上路了。
不管這一支雜牌軍以前是什麽樣的人,但現在,就是軍人。
“哈欠好困啊”葉偉強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李果三人還好,畢竟都是以前幫工的,早起已經成了習慣。
唯有葉偉強一直做着偷雞摸狗的行當,每天太陽曬屁股了都不起來是常事兒。
“再不走鬼子進村了。”牛陽山調侃了一下。
葉偉強一個激靈就蹦了起來。
鬼子進村,對他來說,對在場的各位來說,都是揮之不去的夢魇
如果半夜睡覺突然被噩夢驚醒了的話。
那這夢的内容,可能就是遇到了鬼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