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我下次再來收一樣的。”楊奶奶拉着李果,還對女人道歉道:“抱歉打擾了。”
楊奶奶不想惹事,更不想李果因爲自己惹上了這些人。
“哼。”
楊奶奶這樣子的态度讓女人更加的趾高氣昂,仿佛她才是追債的,楊奶奶才是欠債的那個。
你特麽還嫌棄起來了?
“什麽龍哥劉哥馬哥的先不說。”李果依然一臉認真的樣子說道:“你家裏還有第二個人,讓那個人出來再說。”
女人一臉愕然的看着李果,這給你三分顔色你還開染坊上臉了?
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學生而已,誰給你的臉?
此時,她絕口不提屋子裏還有另外一個人的事情,威脅道。
“你不認識龍哥是誰嗎?告訴你,龍哥可是黃豐街老大,市領導都得給我們龍哥面子,你特麽是想找死?”
市領導給面子
李果呵呵一笑,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知道所謂的市領導給面子,大概就是因爲人家懶得管潑皮混混而已。
犯法?夠不上。
但又很影響秩序。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潑皮混混比真正的罪犯更加讓人惡心難受,城市的毒瘤,說的就是他們。
恰好,這條老城街區龍蛇混雜,也是這裏爲什麽房租便宜的原因,地段夠差,人員夠混亂複雜,所以社會人非常多,然而又因爲社會人非常多租住在這裏的,房租價格又再一次降低,往複循環,這裏就成了整個城市裏最便宜的街區。
“你得講一些道理才行。”李果還是耐着性子道:“所謂道理,就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居住的房子是人家租給你的,水電費也替你們交了,再怎麽說,拖欠房租五個月,也實在是太過分了一些。”
“哼,反正我沒錢,要錢找我男人去啊,去找龍哥啊,龍哥現在就在街角牛記大排檔裏呢,你和這老太婆去要錢啊,去啊,我不攔着你,别來煩我!”
女人隻是雙手抱胸,一臉冷笑,一副仗着有所謂【龍哥】撐腰的樣子死豬不怕開水燙。
她沒錢?
李果是不信的。
地上堆滿了坤蔡旭的專輯,沒錢你買得起專輯?
還有滿地的外賣單子,小龍蝦殼,零食怎麽看都不像是經濟拮據,反而是大手大腳慣了。
這明明白白的在說,就是不交房租,能奈我何?
李果也頓時來了火氣,這女人是渣的明明白白的。
也不管女人蔑視的眼神,李果直接朝着裏面走進去。
“你幹什麽!我告訴你,你這是擅闖民宅!”
“房子不是你的,是楊奶奶的。”李果一臉平靜的說道:“我就看看不進去,不行嗎?”
修道修心,以前路遇不平之事無能爲力,隻能在一旁歎息。
現在修道了?
不能遵從本心,還修個什麽道。
況且,對于這一戶人家李果早就是忍了很久了。
我忍你很久了啊!
女人拉着李果的衣服,可修道後的力氣哪裏是她能拉的動的,直接就踏步進了屋子内。
一下子就看到了上半身沒穿衣服,此時正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的胖青年。
這胖青年梳着一頭锃亮的黃色莫西幹,肚腩大的都要遮蓋住内褲了,上面還有幾條劣質的龍紋身。
“看來你家男主人在家嘛。”李果一臉平靜的說道。
見無法隐瞞了,女人立刻一臉惱怒的來到青年的面前,搖晃他的肩膀。
這青年肚子上的肥肉都一抖一抖的。
“方成!别睡了,有人來咱家挑事。”
李果嘴角抽搐,不愧是老混混,能輕易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這惡人先告狀爲什麽那麽熟練啊。
“啊是牛哥來了嗎?對了,上次約好我請牛哥去大寶劍吃龍蝦的啊”胖子還在半夢半醒之間,然後看着似笑非笑的李果,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你t誰?在我家裏幹嘛!”
“有錢請人大寶劍沒錢交房租。”李果一臉平靜道:“我是來催租的。”
胖子這才看到和李果一起進來的還有一臉擔憂的楊奶奶。
頓時,胖子的表情變得不屑起來。
老家夥請來的幫手?
真是搞笑了,請幫手請個這樣的貨色。
方成一下子就給李果打上了孱弱帶學生的标簽,白白淨淨,穿着廉價的襯衫,一股子脫不掉的書卷氣,一看就是剛出社會的學生仔。
一看就是被拉過來講道理的。
方成最不怕的就是來講道理的大學生了。
此時,方成立刻抖了抖胸口的龍紋身,一隻腳踩在茶幾上,發出砰的一聲,同時一臉兇惡的吼道。
“草!你t找死?跑到我家裏來?”
聲音吼的非常大聲,方成深知,吵架一途,講道理是下下之道。
吼的大聲才是王道!
不然爲什麽沒人罵得過中年大媽?就是人家嗓門夠大!
誰夠不要臉,誰就立于了不敗之地。
方成覺得,這平地一聲吼絕對能把眼前的小年輕吓走。
方成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眼前這小年輕會做出多麽驚恐的表情了。
面對方成社會人的做派,李果的内心毫無波動,淡然道。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這一筆錢,楊奶奶她十分需要,你可不可以把房租交齊了?”
他能欠楊奶奶的房租,但楊奶奶可欠不了物業費和水電費。
住别人家的屋子還要人家墊付水電費,對于經濟拮據的楊奶奶來說,這無疑是非常沉重的負擔。
然而方成不爲所動,他最不怕的就是别人跟他講道理。
身爲一個社會人,聽的進道理的話就是對自己江湖名号,對自己肚子上的那一排龍紋身的侮辱,整張沾滿油膩的大臉靠近李果,不屑嗤笑道。
“哼。”
“老子憑本事欠的房租,憑什麽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