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悠然自得的李果,李曉華忍不住道。
“一般人會想着回老巢坐以待斃?”
“一般人也不會想着綁架樂少。”李果很自來熟的給自己泡了一壺好差,聞着上面的香味,就着糕點,好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話說,你剛剛在城寨裏使六合大槍的時候,怎麽不擔心傷及無辜呢?”李果閑極無聊下,問了這個問題。
剛剛李果看見了,李曉華壓根沒留手,那一記‘猛虎硬爬山’差點打到了一旁的吃瓜群衆。
李曉華則是淡淡的說道。
“城寨裏沒有無辜...這裏所有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沾着鮮血,或是直接,或是間接。”
聽聞李曉華娓娓道來,李果沉默。
和地球的九龍城寨還是有些細微的不同,地球的九龍城寨雖是藏污納垢之地,可還是有一些尋常人家因貧窮居住在裏面,雖然同樣有大量罪惡滋生,可要形容的話,用‘貧民窟’來形容都不爲過。
而這裏的九龍城寨則不同,是徹徹底底的‘黑窩’,極緻罪惡滋生之地,尋常人根本不會來到這裏,看守着城寨的人也不會給尋常人進來的機會,這裏和外面的世界仿佛分割開來了一般。
“果然雖然看起來和地球大同小異,有相通之處,可說到底,這裏還是類似平行異界的地方,和地球尚有區别...”
此時,外面已經傳來一陣陣震動的聲音。
整棟樓的人都在撤離。
是新聯盛的人在清場子,甚至周邊的樓都在清人,這顯然就是大規模火并的節奏。
阿忠更是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十分後悔将李果這位‘狂人’給拉回來。
這做事何止是激進,簡直是瘋狂啊...
“完蛋了...完蛋了...這一次死定了...這一次肯定要死在這裏了。”阿忠抱着頭呢喃着。
李曉華也一陣緊張,臉色難看,手中的紅纓槍緊緊握着。
“聯盛,你們要什麽?”
一陣如同雷吼一般的聲音傳入屋内。
沒用擴音器,是武道有成者單純的以真氣鼓動的聲音。
霸道,邪異,有一股枭鬼之意。
惡意絲毫不加遮掩。
即使是惡意,也是堂堂正正的惡意!
李果聽聞聲音,卻是一點都不慌張,微微一笑道。
“某之訴求,剛剛已經言說,拿江華來換人,否則一切免談。”
和這霸道惡意的雷吼不同,李果的聲音清淨如蓮,聲音不大,卻能很精準的落入每個人的耳邊。
清淨拈花,和雷吼之聲的威勢完全處于兩個極端,一動一靜,出塵入甯。
在另一邊的樂爺瞳孔微微縮起,雙手背負,黑色的練功服被真氣鼓動,隐有火痕飄蕩,周圍的空氣都被他的真氣激的灼熱。
“我說怎麽今日的聯盛那麽嚣張,原來是有高手相助啊...”
樂爺眯着雙眼,平靜宛如一片恐怖烏雲。
不管是有什麽高手相助,今日膽敢綁架他的兒子,那麽就給爺死...
“人我已經帶來了,我要确定我兒子是否完好無損,不然的話...”
“自然需要如此。”
...
幽暗燈火,風飄細雨,壓抑和風雨飄搖之意充斥着此地,隻有那祭拜的關公佛像還甯靜如往常,靜默的發着微微燭火的光芒。
此地信祝融爲主神,其他地方倒是大同小異,比如社團喜歡拜關公,喜歡拜不動明王。
“現在外面一定已經集結了港島警隊。”李曉華端坐在木椅上,輕歎道:“即使我們能夠把江先生換出來又如何和,到時候我們還是插翅難逃。”
樂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李果則是輕輕一笑道。
“李小姐,你先負責跟樂爺談判,我去去就來。”
如果是一般人都會以爲李果是撂下一大堆爛攤子,搞了一堆事情然後跑路了。
實際上阿忠也是這麽認爲的,他又開始後悔爲什麽要将李果這人給拉進來。
而李曉華則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信你。”
這一次即使是李果都有些意外了。
原本準備好的一大堆說辭在這時候都沒用上。
“你就不問問我要去幹嘛嗎?若是我跑路了怎麽辦?”
李曉華則是輕言道:“我們如今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是信也好,不信也好,做也做了,也就這樣了。”
頗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事實上也是這麽個意思,事情都跟李果搞了,不接着搞還能如何。
然而随後李曉華又補充了一句,笑了笑道。
“況且,我總覺得,你是可以信任的...或者說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時,就覺得你是可以信任的。”
“原來如此。”李果不置可否,覺得可能是因爲自己渾身上下散發着佛門氣息的騷氣吧。
“就好像我的長輩一樣。”李曉華又補充了一句。
李果:“......”
佛門功法還會散發着長輩騷氣的嗎?還是自己長的太老相?
李果默默吐槽,自己和李曉華年齡差不太多,這麽說可就過分了啊。
不得不說,李曉華的言語的确給李果造成了一部分的心靈傷害,就好比一個20歲的大小夥子走在路上突然被中學女生叫了一聲叔叔好一樣。
當然,李果也不會表現到臉上,不然顯得略有些針針計較了。
“我是一名武者,我相信自己的本能,既然我的第六感給我帶來的直覺是如此感受,那麽我就順應我的直覺吧。”李曉華咧嘴一笑說道:“隻希望我的第六感不會讓我失望。”
李曉華手中緊緊的攥着紅纓槍。
上面火痕飄蕩,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備了,此時想想,她竟然還覺得有些心血沸騰。
和新聯盛在城寨中力戰而死,這也頗有一種江湖兒女的死去方法。
李果則是面龐肌肉發生變化,同時換上了另一身短打裝束,看起來憨厚無比,笑道。
“你不會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