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潔呲牙咧嘴,不爲所動,隻是擋在了王景天的面前,才沒管什麽沒地榜不地榜的,對李果的殺意昭然若現。
“喲,你們還演起了妖人生死戀。”李果的表情毫無波動,左手一劍将這鼠臉妖魔給逼退,說道:“你口口聲聲說人類不如妖純淨,那你知道不知道,這‘華潔’化身爲人,那麽她的前身那個創業的大學生究竟是何種下場,你知道嗎?”
王景天嘴角抽搐,卻是說不出話來。
“在場的各位化身爲人,自然是奪了某位人類的身份,而那人如何?難不成都成爲了各位的口中之食對嗎?”
“哼,人類都是血食而已。”那鼠臉青年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看吧。”李果淡淡的說道:“人妖戀情雖是禁忌,可以現代社會的開放程度大家也最多隻會覺得獵奇而已,并非會上來喊打喊殺,唾棄厭惡,而你之所以舍棄人類身份,打算投入他方,正是因爲知道你的愛人,還有這些妖怪身上都沾了人類的鮮血,所以才選擇舍棄身份投入其中的對嗎?”
李果的精氣神開始上升,業火長刀,灼焰燃燒。
“你若和異類相戀,貧道送上祝福,可你若與惡妖助纣爲虐...那就莫怪貧道手中之刀無情了。”
此時,二樓的打鬥聲也吸引了樓下,這老闆剛一上來就被這牛鬼蛇神的樣子吓傻了眼。
那鼠面人對着旁邊面無表情的青年說道:“去殺了他。”
青年點點頭,雙手竟然化爲螳螂一般的足鐮,俯身沖前,打算将起斬成兩段。
一旁的小哈卻是沖了出來,咬住了這青年的足鐮,呲牙咧嘴,宛如惡犬。
“跑。”
小哈一聲驚醒了老闆,老闆這才醒悟過來,不要命的往外跑。
待到這青年還想網上追,卻依然被小哈咬住了足鐮。
此時,這青年那死人臉才發生變化,冷然道。
“你...也是妖。”
“汪...”
“你是妖,那就應該站在我們這一邊。”鼠臉青年看着小哈,尖聲吼道:“你難道要背叛你的族群嗎?我們妖本來就舉步維艱,你還要背叛我們...”
小哈呲牙咧嘴,雙目閃爍紅光,面對鼠臉青年的話沒有任何的猶豫,隻是說道。
“說什麽狗屁,本汪隻知道我吃人類的,用人類的,從小被人類養大,人類對我很好,我也對人類很好,就足夠了。而你們吃人,我就要抓住你們。”
對于成爲‘妖奸’這件事就和王景天當‘人奸’一樣熟練。
不同的種類,都各自站在和族群不同的立場上
見小哈不聽策反,這鼠臉青年轉身望着李果,咬牙切齒道。
“真是笑話,你們人類殺傷吃食我們就是天經地義,而我們吃人就是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天底下哪有那麽不公平的事情,哪有那麽狗屁的事情!”
“我們吃人就是惡,你吃我們就是對,哈哈哈!當真如同說的一樣,你們人類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虛僞的垃圾!”這鼠臉青年頓了頓,指着王景天說道;“當然,他不是。”
然而面對這鼠臉青年的誅心之言,李果隻是搖頭道。
“抱歉,我從來沒思考過這樣的問題。”
“貧道生而爲人,自然是站在人類一方,無論你們有何種冤屈,在人類這裏遭受了何種對待,貧道會同情你們,會厭惡那些虐待你們的人。”李果舉着流光業火,一刀揮出,帶出火花:“但你們殺戮食人,就是不可。”
也許站在第三方種族的角度來看這就是赤果果的雙标。
可李果是人類,不用站在第三方種族的角度來看,隻需要站在人類的角度來看待就行。
鼠面青年愕然,卻沒想到眼前之人精神如此堅定。
換做是王景天當時就思考了半天,最後決定‘棄暗投明’。
“與妖魔邪崇雙宿雙飛非罪,與惡妖狼狽爲奸是大罪。”
李果雖然臉上表現的宛如一個愣頭青一般,可腦子卻是相當冷靜。
除了那個被殺掉的貓臉妖魔以外,除了王景天外還有五隻妖怪,實力目測都相當于築基期初期的樣子,雖然數量不少,但隻能憑借本能來争鬥。
“相當于築基期的修爲化形就如此完整,是有完整的吐納功夫?”
一切疑點都太多。
鼠面青年提到的‘’是誰?
像這樣以人類姿态生存在都市的妖魔又有幾何?
他們能夠仿造人形潛伏于都市之中,又有多少個?
李果知道事情若是牽扯非同小可,心靈沉靜鼓動,卻是不施展全力。
一旁的蛇瞳老頭雙手宛如蛇信,詭異扭動,以極其詭異的姿态朝着李果打來。
李果這一刀,與他拼了個旗鼓相當。
“哈,什麽地榜,根本沒有什麽好怕的,果然你們人類就是喜歡沽名釣譽。”
“我們有五個,優勢很大,一定要殺死他,爲小貓報仇!”另一邊,同樣是貓臉的少年全身毛發炸起,操起雙爪就朝着李果襲來,一爪便将這梁柱給劃開幾道裂痕,頗爲恐怖。
李果提劍,也與他拼了個五五開。
幾個妖魔各顯神通,将本能發揮到極緻,都與李果拼了個五五開,内心都隻有一個想法
眼前的道人實力不強,我們可以将他留下!
隻有王景天,一邊思索,一邊看着‘五五開’李果呢喃道:“地榜前10難道就這個實力,他真是沽名釣譽嗎?不對,他剛剛和每個人都對半開,現在和五人合擊也是對半開...他...他是故意的,故意露破綻來,勾引他們。”
如果一開始表現出絕對實力的話,五位妖魔肯定是撤離,隐隐于市裏。
然而如果‘五五開’的話,那五位肯定是想将眼前敵人先殺之而後快!
一下子王景天便想通了一切,看着在其中争鬥的華潔一陣焦急。
這哪裏是什麽天外神劍啊,這是天外神奸還差不多!
饒是以妖魔也想不到,刀劍如此澄淨純粹,磅礴堂皇的道人居然如此狡猾。
“不行,一定要提醒小潔...”
王景天欲上前提醒五人,卻是被小哈攔了下來。
此時,小哈一臉失望的看着王景天,說道。
“你欺騙了我。”
“我沒欺騙你。”王景天看着攔路的小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也許,我第一次接近你也許是爲了利用你,但過後,我是真心想要交你這個朋友的,也真心把你當成朋友的,我打算過一段時間,等到我真正的‘死掉’後,我再去尋你,讓你加入我們...”
“我不會加入你們的。”小哈一臉認真的說道:“你們吃人。”
“你是妖啊?爲什麽要站在人類這邊。”王景天激動道,一臉的不解。
“你也是人啊,爲什麽要站在妖這邊?”小哈反問:“你知道你的朋友多麽挂念你嗎,劉文那天晚上因爲你的事情差點喝酒喝的暈死過去。”
提到劉文的時候,王景天的神色是有些痛苦的,對于這位一直陪伴成長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摯友,他有着極其深厚的情感。
但,縱然如此,王景天的态度還是決絕而堅定。
“因爲...妖很純淨啊,人類太不純淨了。”
“你的社會經驗不深,可能沒辦法感受這些,我呢,活了幾十歲了,見到的事情多了去了。”王景天似乎是發洩一般說道:“上學的時候,成績差的人就算被欺淩也不會有任何人來幫你,包括老師也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了工作的時候,我費心費力,我忙出病來,我拼盡全力的救治病人,但迎來的卻是病人家屬的拳頭還有病人的鬧騰。”
“肆意破壞自然,殺害動物,男女的不平等,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人類這種生物,污濁,惡心...”
“你的朋友呢?”小哈對于王景天的三觀表示目瞪狗呆。
王景天卻是搖頭道:“是啊,他是我的朋友,但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幾十歲的人了,跟辦公室裏的小護士有什麽關系大家都知道...要知道那小護士的年紀比他女兒的年紀還小啊,你說,他不污濁嗎?”
“護士,爲了攀高枝,傍上了他,而他也給護士行方便,把護士長的職位給了她而不是另外一位技術更好的老護士。”
“院長,他爲了息事甯人,醫鬧分明不是我們的錯,他還讓我們去道歉。”
“病人...”
“家屬...”
“社會...”
“人類病了,真的病了,他們太過于複雜,污濁,我對這個世界非常的絕望。”王景天呢喃道:“直到我在某一天,注意到了她。”
王景天的雙眸閃過十分的溫柔。
“我每天上班都會路過花店,所以,我知道花店老闆娘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她大學畢業才幾年,上過的豪車,交過的男女朋友就不知多少,我能從她的外表就看出她的肮髒和不堪...可那一天,她變了。”
“她變得野性而純淨,警惕的像一個小貓咪,而不是一個故作清純的蕩婦...”
“我抱着懷疑的心态去接近了這個曾經對我釋放過好感的女人,于是,我看到了這邊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