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凝天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空曠的地方,也許是因爲頭頂上白晃晃的燈光,也許是眼睛沒有适應刺眼的燈光,他眯了好一會的眼瞳孔才慢慢變大,随之恢複正常。
他走動着,十分好奇大量周圍,看了一會,基本是可以确定自己身處在像監獄的一個地方。
忽然他聞到了什麽,鼻子抽抽,幹嘔一下。這味道很是古怪,就像是雨後加上幹涸的血的味道,吸進去有一種壓抑感,隐隐約約透露出死亡的氣息。
“該死!我基本上可以确定這裏是監獄!”藍凝天咬牙切齒,随口說了句,“我怎麽會在這裏?”
監獄的鐵栅欄生鏽很嚴重,看樣子輕輕就能把它扳開,然而藍凝天無論使多大的力氣都無法動搖它們。
他拿出桃木劍,咬破中指,然後順着劍柄一路抹去,朝鐵栅欄砍去,随着斷裂聲,一劍就砍斷了四根。
他走了出去。
走廊上全部血,不是幹燥的血,而是流動的鮮血,很濃很濃的鮮血味道似乎從走廊盡頭飄來,藍凝天判斷哪裏肯定有情況。
于是便走向走廊盡頭,發現哪裏竟然是一個十字路口,而血液正是從兩邊的路流過來的,不過藍凝天關注點不是在這裏,他看到地面上有各種各樣的肉。
懂得一點法醫學知識的藍凝天一眼就可以判斷出這是人肉。
吼!
嘶吼聲從某次傳來,藍凝天趕緊貓到一邊,他看到走廊盡頭有三個走路奇形怪狀的人漫無目的的走着,它們一會嘶吼,一會拍打牆,像個神經病似的。
行屍!
藍淩天想了一會,覺得自己不是進監獄那麽簡單,他現在弄清楚了,對方把自己關進這裏其目的很明顯,就是讓那些行屍殺了自己,他似乎也猜到了對方是誰,但是畢竟沒有證據,萬一不是他做的怎麽辦。
話雖然這樣說,但也不見得藍淩天會坐以待斃,他想着一定要沖出去,把對方好好惡懲!
行屍沒有思維,但是鼻子卻能問的到人的氣息,三個行屍發現了他,全部都像他走來,藍凝天也不在躲着了,沖上前就用桃木劍把一個行屍的腦袋削掉了,然後他又熟練的展開劍法把另外兩個也解決了。
“搞定!”藍凝天冷哼,“才這幾個行屍還不夠我塞牙縫呢,有本事多弄一點……”
他不是在說大話,事實真是如此,行屍對于他來說無非就是下酒菜,無論來多少都能夠輕易的解決。
當務之急還是要出去。
藍凝天看了看,發現沒有出去的路,于是就原路返回,開始當他經過關自己的牢飯時看到了裏面有一群行屍,他數了數,足足有二十幾個。
他不知道它們是從哪裏來的,甚至還不知道這個地方到底有多少行屍,因此能躲就躲,萬一在殺行屍的時候被圍攻了可就不好玩了。
當下,在自己的身上貼了一張隐身符隐藏住了氣息。
隻要是個路,藍凝天就會走,他沿着一條路目無表情的走着,腦海裏竟然又浮現出那次昏倒的畫面。
想了許久,他還是搖搖頭,不明白自己和老闆無冤無仇,爲什麽要在雪碧裏下藥弄暈自己。
猛然間,想到了一種極爲出現的可能:可能是老闆和對方勾結。
不行,自己吃虧了,不能讓使自己吃虧的人高興……
“哎呀……”
“咦?”
藍凝天停住腳步,思緒回到了現實,他小聲說着:“我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
他還想仔細聽聽聲音從哪裏傳來的,隻可惜卻沒有了聲音。
“難道是我聽錯了?”
藍凝天奇怪摸摸頭,正想往前走,聲音在一次傳來:“哎呀……”
似乎是在痛苦的呻吟,這一次他用心聽了,聲音雖然小,但是因爲是多年學習茅山術的原因,耳朵變得十分敏捷,知道了聲音從哪裏傳來,于是很快到達了哪裏。
那是一個牢房,和關自己的牢房一摸一樣。門沒有關,他對此感到奇怪,不關門就不怕行屍咬死?或者說行屍更本就找不到這裏?
他沒有多想,因爲他看到了某個前腳蜷縮的一個人,看背影好像是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孩。
此時他的情況并不樂觀,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身上全部都是血,藍凝天慢慢走進,可以看到因爲疼痛而微微顫抖的身子。
看到他枯瘦如柴的身子,他感到有些憤怒,這也太狠心了!
“哎!兄弟!”藍凝天把閉着眼睛都他叫醒了,結果他醒來之後也和藍凝天一樣茫然看着四周。
“哎!真倒黴,竟然被他們抓到這裏來了,有意思!”他冷笑,不怕疼痛的站起來:“我還以爲會弄死我呢,行,既然沒有弄死我,我就弄死你們!”
藍凝天的腦袋停止了幾秒鍾,他有點吃驚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句話卻透露出強大的堅韌性格,藍凝天猜測他有些地方可能和自己是一樣的。
“我們走吧!”藍凝天道,“這裏有行屍,十分危險!”
藍凝天已經抓住了他的手,沒想到卻被他甩開,朝地上碎了一口,惡狠狠道:“行屍呢,讓它們過來,不是想弄死我嗎,來!”
說罷,準備在一次坐下,藍凝天及時把他的領子提着,一是不讓他坐下,二是他的說法實在氣人。
“我告訴你,我也是被人抓進來的,可是我沒有在這裏等,你和我一樣,與其在這裏等,還不如和我出去一起報仇!”
一句話使男子沉默,他低頭想了一會,又擡起頭看着他,但是眼睛裏沒有一絲怒火:“你說的對,我要報仇,我可以和你出去,我叫林峰,十八歲,脾氣有點大。”
藍凝天也介紹自己:“藍凝天,和你一樣也是十八歲,有時候脾氣也控制不住。”
兩個人簡單寒暄了幾句後,終于離開了牢房。
林峰也是被弄昏後進來的,因此他也不知道出去的路,所以還是按照藍凝天之前走的路走。
這條路有點長,他可以判斷出這座監獄有多大,絲毫不誇張的說裝個成千上萬的行屍也是綽綽有餘。
走到盡頭,兩人都很高興,因爲他們看到了門,門的外面有階梯,看樣子是通向上面。
藍凝天打開門,兩人沿着階梯向上走了一會,看到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石闆。
“應該是從這裏出去。”林峰指着石闆道。
藍凝天點頭:“對。”
石闆看起來有些厚重,藍凝天試了試,發現沒有推動它,又加了力氣,林峰也幫着推。
“不行啊!”林峰咬着牙,“根本推不動!”
“你都受傷了!還是我來吧,退到後面去,以免石磚砸到了你。”
聽完這句話,林峰退到他的身後十米開外的地方。
藍凝天的手掌貼到石磚上,動用了靈力,哄的一聲,石磚粉碎。
林峰有些吃驚,想要問他是什麽人,但是藍凝天已經走了出去,他快步跟上,準備出去在問。
兩個人走出去後才發現這裏森林,藍淩天看了一眼自己出來的“洞口”,心中也是感慨,真沒有想到會把監獄建到地下。
“你到底是什麽人?”林峰問道。
“我是一個茅山道士,下山捉鬼,順便到都士玩一玩。”藍淩天嘿嘿笑着。
林峰聽完後顯得有些吃驚,不過,他吃驚是因爲怎麽也不會想到茅山道士會被人抓起來,于是問道:“你是茅山道士,可是爲什麽會被人抓起來呢?”
“即使在厲害,也比不過藥厲害啊!”
林峰皺眉頭想這句話的意思,想了以後,忽然間明白過來了:“你是說,你是被人下藥弄到這裏的?”
“對。”
林峰歎了一口氣,無奈道:“你還好,至少沒有受皮肉之苦,我就倒黴了。”他指着自己的衣服,“看到了沒有,我是被打昏的。”
看天色已經是中午了,藍淩天道:“快走吧,到我租房裏洗個澡,然後換個衣服。”頓了頓又說,“這都中午了,想必也餓了,走吧。”
林峰點頭。
藍淩天不想太過于在森林找出路上花費時間,于是直接用紙折了一直紙鶴,默念咒語。隻見紙鶴仿佛活了一般,煽動翅膀飛到空中,然後朝前飛行。
藍淩天讓林峰跟着它走。
還正是個隐秘的地方,路彎彎曲曲的,而且還在郊區:這是藍淩天到達市區的最初印象。
因爲林峰身上全身是血的原原因,林峰走在路上,總會被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而他卻絲毫不在意,一直在和藍淩天說話,仿佛眼睛裏面隻有他。
進了出租屋,藍淩天打了一盆冷水,然後給了他一件衣服,讓他洗好了換上。
而藍淩天獨自呆在一邊靜默。
良久,他決定找老闆把事情問清楚。
已經是下午,沒有人在面館吃面,因此老闆沒有事情做,此時他正閉着眼睛坐着搖椅上戴着耳機聽歌呢。
藍淩天站在他的面前,直接扯掉了他的耳機,老闆感到有些不對勁,停止了晃動搖椅,正想大罵,當他正開眼睛都時候卻跳了起來。
“你你……”老闆指着藍淩天說不出話來,他當然知道藍淩天找他是爲了什麽事,心裏面有些害怕,不過這種害怕感轉眼即逝。他認爲眼前的少年太年輕了,根本不可能打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