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緩緩擡起頭,看着自家麻麻手裏的東西,幾秒後,緩慢地接過,用畫筆,在畫闆上塗塗畫畫......
她悶不做聲,也不像往常那樣調皮和愛笑。
薄绯有些難過,自從赫連北麟離開後,她便成了這般。
夢裏,要爹爹。
醒了,也很少和自己有交流。
薄绯也想過,跟她解釋這個問題,但想來想去,覺得她總歸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說了,也不會明白。
想着,赫連北麟這件事,過幾天就會翻篇了。
畢竟,小孩子忘事情特别快。
可過了一會,薄绯卻發現,根本不是這樣的。
她小看了糖糖,小看了她的記憶力。
而此刻的小家夥,正專心緻志,趴在地毯上,用畫筆,一筆一劃勾勒出輪廓......
即使從未接觸過畫畫,但她還是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不說畫的有多好,卻是有些模樣。
薄绯一眼就認了出來,她畫的是赫連北麟。
長長的發,兩頰微彎兩縷垂落,右側眼角,還有一顆痣,輪廓完美,五官精湛。
“糖糖,你......”
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薄绯整個人,好似掉進了深淵裏,有一種怎麽爬都爬不上來的錯覺。
小家夥終于畫好了。
她肯擡起頭,看着自家麻麻了,吱吱笑了聲,說出的話奶聲奶氣,卻擲地有聲的清晰,“爹.....爹.....”
她肉乎乎的食指,指着自己的畫作。
眼眸清澈透亮,烏溜溜的眼珠,透着無盡的笑意。
薄绯喉嚨發澀,像堵滿了棉花,徹底啞口無言。
糖糖竟真的清楚自己在幹什麽!
赫連北麟到底做了什麽,讓她如此惦念?
還是說,因爲是親生父女,骨子裏流着同樣的血,怎麽剪都剪不斷這些牽絆?
不!
薄绯站了起來,冰涼的雙手交握在一起,她鎮定下來,不讓自己顫抖。
不管怎麽樣,糖糖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
從此,絕對不許任何人搶走!
*
三日後。
清晨。
左成輝的車,還在開往白藍宮的路上。
他照常一樣,沒有任何的異樣。
因爲,他沒有感覺出任何異樣。
在他的世界裏,他認爲,自己雖然不是一國總統,但權力卻比總統大的多。
白藍宮那麽多關員,全都是他的人。
每個人的把柄,都在他手裏,牢牢握着。
而實驗室那邊的進程,已經有了突破性進展。
秀秀,他的秀秀,他最愛的秀秀。
一定會複活的!
他相信!
這麽多年,他苦心孤詣,就隻是爲了他最愛的女人。
“砰——”
忽然一聲巨響。
車子便停下了。
并且,是被迫停下。
左成輝布滿褶皺的臉,狠狠一震,他眼中陰鸷乍現,冷斥道:“怎麽回事?你怎麽開車的!”
司機被吓了一大跳,他剛才從後視鏡裏,看到了......
“副統先生,是有人....有人....剛才把後車胎打爆了,所以,開不了了!”
聞言,左成輝眯起眼睛,“誰敢打我的車?不想活了?!”
他的話音剛落,從前和後,忽然就竄出了十幾輛君用越野車,将他的車子給包圍了!
左成輝愠怒,“秘書,下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