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北麟第三次到了花田的盡頭。
還是那個深坑。
他蹲下去,沉寂了許久,終将是把鐵盒放了進去。
他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了。
深坑,被一點點埋了起來.......
韓青追過來,心裏就怕他家主子患上了強迫症,将這個鐵盒挖出來埋上,挖出來埋上,那一天天的,什麽事都不用做了。
地面被填平。
赫連北麟緩緩站了起來。
他的臉,煞白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
不知道哪一秒,他忽然便如同奔跑的獵豹一樣,速度極快,往外跑去......
韓青簡直要給跪了,閣下又要去哪,又要幹嘛?
等到他追進洋房二樓裏的時候,發現男人手裏握着一把精緻漂亮的軍刀。
他心一沉,忙道:“閣下,你要幹什麽?你把刀放下!”
赫連北麟沒有聽到任何,他徑直到了她所住的起居室門口。
下一秒,他便要推開門,但是,終是止住了。
他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麽做。
但他确實想問,如果他把自己的血肉全部一片片割下來,把這條命還給死去的孩子,她能不能原諒他?
可是,他不能死,他必須活着。
韓青喘着粗氣,到了門邊,“閣下,你究竟要幹什麽?”
赫連沉枭已然也到了這,他自然要看着自家兄長,确保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赫連北麟靜默了許久許久,然後,軍刀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頹然轉過身,往回走。
但沒走幾步,忽然便一頭栽倒了下去。
赫連沉枭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發現他已經徹底昏迷了過去,“韓青,快,去準備準備,給他檢查身體。”
“好,我這就去!”
.......
不一會,赫連北麟便被擡上了床。
韓青給他脫了衣服,開始仔仔細細檢查。
末了,他才舒口氣,道:“枭二爺,閣下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他就是累了,這幾天滴水未進,又加上被薄久毆打了那麽多,淋了一天的大暴雨,所以,這才倒下了。我給他打點葡萄糖,明天,閣下應該就醒了。”
坐在高背椅上的赫連沉枭擰緊劍眉,鳳眸氤氲幾分凜冽的寒光,“薄久,打他了?”
他的長兄,也敢打?
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韓青就怕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忙道:“二爺,是閣下自願被打不還手的,可能,是覺得自己愧對薄绯,所以薄久怎麽打他都行......”
赫連沉枭危險地眯了眯眼,紫眸如同鷹隼一般犀利,但他沒有再接這個話題,而是看向床上躺着的男人,話鋒一轉,“我哥這頭發白了不少,這樣,不行。”
韓青在給男人的手腕紮針,“我也知道啊,閣下可是明天要去白藍宮工作的總統大人!這頭發,要是上了新聞,**國所有民衆看見了,那還不得掀翻天啊!國内國外,城裏城外,光胡亂猜測的唾沫星子,就能把閣下給淹死!我們知道内情所以不驚訝,那些不懂的人,說不定以爲閣下得了重病呢!其實,真的沒事,我開藥給閣下喝,頭發會好的......”
赫連沉枭盯着男人的一頭長發,倏然,淡淡笑了,來了一句,“要不,把他這頭發剪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