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绯被氣到了,幾乎是斥吼,“什麽沒事?你背後插了一把刀子!”
這個男人,這個時候,還需要這麽淡定嗎?
累不累!
赫連北麟靜靜矗立,紋絲未動,看他淡涼如水的神情和眼神,好似被匕首刺中的根本不是他自己。
薄绯攥緊了拳頭,近乎一字一句質問,“你告訴我,你到底爲什麽要突然下車,來給我擋這一刀?”
她就是想知道這個問題!
男人靜默無聲,好幾秒後,才淡淡瞥她一眼,說道:“你死了,我那幾個心腹,也會死。”
瞬間,薄绯就明白了。
他不是爲了她,而是因爲他那幾個被哥哥關押起來的心腹!
她若是死了,哥哥肯定會将那幾個心腹給殺死。
心裏,莫名的發涼發澀。
就知道是這樣,她爲什麽還非要問?
薄绯讪讪笑了笑,低眸,看着他後腰處被鮮血愈發染紅的地方。
雖然他不是爲了她,但依然是因爲她受傷。
低低悶悶地喃道:“就算是爲了那幾個心腹,你也不能下車來替我擋刀啊。”
她不願意欠任何人,尤其是他!
韓青挂斷了電話,“閣下,你站着不要動,動的話,刀口會加深,血流更快!我已經打電話了,救護車很快就來!”
赫連北麟淡淡道:“知道了。”
.......
急救車開的很快,十分鍾左右就到了。
但薄绯卻覺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心裏除了緊張和擔憂之外,還隐隐的幾分愧疚。
看着他淡紅的薄唇越來越白,血流的越來越多,她卻什麽都不能爲他做,這感覺實在憋屈的難受。
赫連北麟上了擔架車,側躺着。
君子諾親自來接的人,一看他的傷勢,就擰起了眉頭,“北麟哥,刀刺的有點深,失血也多,你再堅持一會,馬上就到醫院了,我給你處理!”
車子,往君氏醫院的方向駛去......
薄绯坐在車裏,靜默地盯着男人近乎蒼白如紙的臉,都這樣了,他怎麽還是如此淡定?
君子諾眉頭一直緊鎖,“北麟哥,我每次最擔心你遇到這種刀傷槍傷了!你要是頭痛發熱感個冒,都還好!但是這種外傷,真的是讓本少爺.....哎!”
聽得出他話裏有話,薄绯心猛然一窒,看着他,“君少,你到底什麽意思?難道,這種外傷,你處理不了嗎?”
“不是處理不了,而是,不想北麟哥太痛。他對麻醉劑過敏,根本不能進行麻醉。所以,取出匕首,以及縫合傷口,都得他自己生生忍着!”
薄绯瞳孔一震,一時之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她剛才聽到槍傷。
難道說,以前挨了槍子,也沒辦法麻醉,直接生生切開取嗎?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再次放在了男人的臉上。
赫連北麟眸光淡如水,但侃侃,卻與她對上了視線。
薄绯說不清什麽滋味,她别開臉去,不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麽。
他是殺父仇人的兒子,他受疼受罪,她應該喜聞樂見,不是麽?
但......
她怎麽都無法說服自己,不去想象他每一次挨着難以忍受的劇痛處理外傷的畫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