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
君子言呆呆坐在那裏。
聽到男人徹底離開房間的聲音,她心裏說不出的疼。
他剛才的反應和态度,她已然明白,他很介意這種事。
也是,他多麽有潔癖的一個人,連她都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何況是他?
君子言将指甲狠狠掐入掌心裏,直到出了絲絲的血,她才稍微好受一些。
竟然無比後悔,坦白了這件事。
她就應該封印着這個秘密,徹底的離開他,至少,在他心裏,她仍然是那個隻屬于過他的她。
現在,就算她告訴他,她還愛他,又能怎樣?
沒有意義了。
隻會讓她倍感諷刺。
她不配說愛他。
若她愛他,怎麽還能與别的男人發生關系?不管是不是自願,那都不是借口。
君子言将臉埋進膝蓋裏,整個人要窒息了。
現在,該怎麽辦?
他對她失望了,以後心裏會梗着一根拔不掉的刺。
.......
“司令,你要去哪?”
“司令,這麽晚了,你到底要去哪?”
“司令,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錢副官跟在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影後,一個勁地追問。
今晚他家司令的沉默,跟昨晚的一言不發,明顯不一樣。
費司霆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隻知道,現在,他不敢看到她。
看到她,心裏就痛到無法呼吸。
爲什麽,早就預料到的事情,早就有心理準備的事情,真的到揭開這一刻,他是如此的不能接受。
站在一棵老槐樹面前,他幾乎什麽都看不清了,隻知道,想要發洩。
一拳,狠狠砸了上去!
“司令,你幹什麽啊?你今天才被魚鈎穿透了手,好不好?!”
錢副官拉不住他,隻能勸,“司令,你又瘋了,到底發生了什麽啊,你要這麽對待自己?是不是,君小姐又說要趕你走的話了?”
費司霆緊閉着眼睛,喉間溢出痛苦低沉的悶哼,他繃緊了牙關,什麽都聽不見,什麽也聽不進去,隻知道,心髒要爆裂開來了。
他隻有發洩!
一拳拳,不間歇地打出去。
錢副官根本拉不住他,隻能在一旁歎息了。好像,他能做的,就是陪着他家司令,等他家司令熄火了,他立刻帶他去看醫生。
.......
大概半個小時,費司霆才打累了,緩緩停了下來。
暗夜裏,他白皙的臉晦暗不清,卻透着幾分深沉的孤寂。
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裏。
他雙手手背的五個骨節,持續泌出暗色的液體。
“好了,司令,你該發洩的,也都發洩完了,我們走吧,好不好?”錢副官小聲勸着。
男人一言不發,轉過身,倚靠着槐樹慢慢坐了下去。
他一雙黑眸,盯着眼前的暗夜,那裏仿佛是黑不見底的深洞,輕而易舉就将他吸了進去。
掙不脫,逃不掉。
錢副官歎了口氣,在他身邊坐下。
沒有繃帶處理傷口,他就臨時性将自己裏衣的襯衫,撕裂一半下來,弄成長長的布條,給他家司令包紮手......
“司令,和我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心裏難過,就說出來嘛,我幫你分擔,你自虐,這是何必呢?都這麽大的人了,讓我說你什麽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