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司霆呼吸微重幾分,不再沉默,他低悶的聲音響起,“我想喝水。”
“喝水是嗎?”
君子言點着頭,忙小跑着去了飲水機的地方。
她沖了一杯,她認爲是溫熱的水過來,“你要坐起來喝還是......?”
費司霆沒說話,自己撐着身子坐了起來。
這個過程,女人扶着他的胳膊。
“喂我喝。”
“......好。”
君子言木讷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将水杯湊到男人的唇間。
看着他蒼白的兩片薄唇,她的心又開始窒悶.....
他什麽時候和虛弱、憔悴、消瘦、病态這些詞語搭邊了?
她真不是個好女人!
如果不是爲了她,他不會變成這副模樣。
百分之70的肝髒,突然就這麽沒有了,對身體的傷害有多大,哥哥曾經跟她說過。
短時間内,大傷元氣。
幾年内,身體都不會特别好。
身體素質好的,可能一年内肝髒就會重新長出來,身體素質不好的,可能幾年才能再生出完整的肝髒來。
“燙。”
費司霆輕抿了一口,便移開了嘴唇。
“燙嗎?!”君子言怔了怔,“我剛才試過,是溫熱的。”
她不知道自己今晚因爲淋了雨受了涼,所以對溫度的感知并不準确。
“有些燙。”
“那我再去摻一點涼的。”
費司霆擰着眉,不冷不熱道:“我不喝摻過的水。”
“嗳?”君子言端着杯子,頓在原地,讷讷地問,“爲什麽?”
“沒有爲什麽,我就是不想喝。”
她抿着唇,“那好吧,我再去給你重新倒一杯。”
費司霆俊美的臉沒什麽表情,仿佛在刁難人的人并不是他一樣,“我不喝重新倒的水。”
君子言有些摸不着頭腦了,“那.....你想怎麽樣?”
“我就喝這杯水。”
她輕輕點着腦袋,“好,那就稍微等一下吧,一會就涼了。”
“......”費司霆心中陰郁,隻覺喉間像梗了一口血,想吐吐不出來,這個女人,腦子是什麽做的?
“我等不了了,我現在就要喝水。”
君子言怔了幾秒,木木道:“可是,現在水熱。”
“你不會想辦法,把它弄涼?”
“哦,知道了。”
君子言笑了笑,将水杯放在床邊的案幾上,揮動自己的右掌,用帶出的掌風,讓水的溫度降低的快一些......
看着女人的動作,費司霆隻覺無奈,他躺了回去,閉上眼,“算了,我不喝了。”
“啊?爲什麽又不喝了?馬上就涼了!”
“......”
君子言實在摸不透,他到底想要怎樣,小心翼翼問,“那.....你真的不喝了?”
“......”
得不到男人的回應,她有些窘迫,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到底是要喝水?還是不要喝水?
“那你再喝的時候叫我,要是不喝的話,就早點睡吧。”
她将暈黃的小燈關了。
室内一片漆黑。
君子言躺在柔軟的地鋪上,毫無睡意。
耳邊,能清晰聽到男人微重的呼吸聲。
不過十幾秒時間,燈再次被打開了。
費司霆收回手,依舊閉着眼,聲音帶着幾分郁氣,“我不想睡。”
君子言爬了起來,站在床邊看着他,努力地揣測,他到底在想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