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言被男人的話逗笑了。
這半個月來,因爲找到了匹配的肝源,她的壓力和心情都好轉很多,胃口也大了不少。
因爲前些日子瘦下去的臉頰,現在又圓潤了回來。
她皮膚本來就白到發光,在吊燈的投射下,将她這個由心散發的笑容襯托得更加漂亮和奪目。
南宮銳站在一邊,看着她高興的樣子,朱唇也挑起笑意,“子言,那今晚你就早點休息吧,别再熬到很晚才睡了。”
君子言點點頭,淡笑,“好,我知道了。”
.......
男人閉着眼睛,靜靜躺在手術台上。
他面容俊美,薄唇是放松的狀态,眼睫毛又卷又密。
五六名身穿藍色防菌服的醫生和護士,戴着藍色的口罩,在他的身邊忙忙碌碌。
男人上身赤果,蜜色的肌理,六塊腹肌,每一處的線條都恰到好處的完美。
醫生将淡黃色偏透明的手術切口保護膜,密密實實貼在了他胸部的皮膚上。
鋒利的手術刀,寒光畢現,刀尖輕輕開始劃動,立刻便有一行血珠滲出來......
君子言猛然就從睡夢中驚醒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眼前一片黑暗。
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恍惚了好一會,她才回神,坐了起來,将床頭燈打開,房間裏亮了不少。
後背上,全是冷汗。
胸口,重重起伏着。
君子言嗓子眼裏發堵,她呆滞了好一會,才掀開被子,慢慢下床,去飲水機那裏倒了一杯溫水喝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她才感覺舒服了不少。
然後,便睡不着了。
她側躺着,心有餘悸。
那是個什麽夢?
怎麽突然做這樣的夢?
夢裏的男人,她看不清楚臉。
難道說,爸爸馬上就要做手術了,所以,她才會做這樣的夢?夢到爸爸被劃開了胸腔。
是的吧?一定是因爲爸爸!
君子言重重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
但依舊,無法入眠。
她總覺得,好似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又不知道是什麽。
忽然便想起,費司霆已經消失在她生活裏半個月了。
這其實,讓她有一些吃驚。
自從和他離婚後,他在她眼前消失的時間,最多不過三天。
記起那天晚上,他奇奇怪怪,讓她陪他做飯和看電視。
他說會消失很長時間,竟真的做到了。
*
半夜兩點。
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
守在門口的錢副官火急火燎迎上去,看着躺在手術床上被推出來的男人,心都要疼碎了。
男人俊美的面容此刻白如一張紙,毫無生氣的閉着眼睛,兩片薄唇異常的蒼白,毫無血色。
“我家司令怎麽樣?!”
男醫生颔首,“錢副官,你可以放心,司令沒事的。”
“那他怎麽憔悴成這樣子?!”
“剛動完手術,取了百分之70的肝髒,會伴随着大量出血,虛弱和憔悴是正常的。”醫生寬慰,“不要太擔心。等麻醉藥效過去了,他明天醒來了,在醫院裏好好休養一陣子,就會好很多了。”
聞言,錢副官才稍微順了口氣,“好,我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