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君子言就睡在了特護病房裏。
爸爸睡在另外一張床上,哥哥睡在外面的沙發上。
她心裏一片焦躁和難受。
爸爸的病,很嚴重,若是她和哥哥的匹配結果出來,都不合适的話,該怎麽辦?
短時間内,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肝源,那爸爸拖不了多久,就會死。
這是,最糟糕的結果!
君子言不想胡思亂想,就起了床,披了件外套,準備出去透透氣。
經過客廳時,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響起,“老妹,你去哪?”
她一怔,“哥,你也沒睡?”
“嗯,睡不着。”
君子言走過去,坐在他身邊,低聲道:“哥,别太擔心,相信我,一切都會好的。”
“嗯,我知道。咱倆是老爹的親兒子親女兒,匹配的成功率會非常高,等這幾天檢查結果出來了,立刻準備給他做手術,放心。”
“嗯,那你還不快睡。”
“話是這麽說,但真的睡不着。”
君子言笑了,“那我給你唱小時候你愛聽的搖籃曲?”
“行啊,老妹。”
......
君子諾終于睡着了。
她淡淡笑笑,給他蓋好被子,走出了病房。
其實,她可以站在陽台上吹吹風。
但不知爲何,總覺得門外面,像有一股牽拉力,引導着她走出來。
果然,她看到了睡在廊道裏的長椅上的男人。
費司霆坐得筆直,眼眸緊阖,往日深幽晦暗的目光,盡數隐匿。
君子言看了他一會,心裏有些複雜和異樣。
她看到周圍,錢副官不在,隻有幾個士兵,在不遠處守着。
她轉身,想要回到病房裏。
但腦海一閃而過,男人眼底那淡淡的烏青。
他這些天,是不是很累,也沒有睡好?
君子言想了想,唇瓣抿着,将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輕輕披在男人的胸前。
下一秒,男人的眼睛,忽然便睜了開來。
侃侃,四目相對。
她有一絲慌亂,立馬抽回了手,想要離開。
“别走。”
費司霆攥住她的小手,嗓音沙啞又低沉,薄唇淡淡翹起了弧度,帶着明顯的愉悅,“你怕我冷?”
君子言怔了怔,回頭看他,“我.....不是。我隻是覺得這裏不暖和,所以給你蓋了件衣服。”
“那和怕我冷,有什麽區别?”男人挑唇,似笑非笑。
她窘迫地低下頭,抽出自己的手,“我是看你給我做了早餐晚餐的份上,所以覺得應該禮尚往來。”
“是麽?”
“嗯。”她忙叉開話題,“你别在這睡了,去樓下你那間病房裏睡吧。”
“沒關系。”
“不行!你回去睡,好不好?”她抽出自己的手。
費司霆攥着她的衣服,站了起來,眸光堅韌,“我想在這陪着你。”
“......”
“可能,我幫不上什麽忙,但我想在離你最近的地方呆着。”
君子言的心髒,漏跳了一拍。
她慌亂地低下頭,感覺臉頰有些發熱。
“你下去睡吧,拜托了,你不知道,你在這,我想到是因爲我,心裏很是愧疚和難受。”
“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男人伸出手,放在她頭頂,想要摸摸她的頭,但怕她反感,還是抽了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