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次都沒有發過火,或者露出不耐厭煩的表情。
而是,讓她出氣,隻要她開心。
随着他一次次的包容和縱容,是不是,她也可以慢慢相信,他是真的有些喜歡她的呢?
君子言想着想着,有些恍惚了神。
她的心,還能再次承受一次狂風暴雨嗎?
不,她應該問自己的是,内心深處,還愛這個男人嗎?
她怕,自己也有那種可怕的,根深蒂固的......習慣。
因爲,從小到大,隻愛過他一個男人。
即使不愛了,潛移默化裏,習慣會本能地驅使她給自己一個有可能是謊言的念頭,那就是,她還愛他。
所以,她必須靜一靜,好好想想,以後怎麽辦。
“好,既然你非要我這個,我給你。”
費司霆淡淡說完,伸出骨節分明的右手,慢慢摘下了左手黑色的護腕。
摘掉的同一時間,他将左手腕的正面,對着自己的方向。
不想讓她看到,他繃帶下還氤氲着的血迹。
君子言回神,接過了他手裏的手腕。
但她的視線,定在男人的手腕上,“你爲什麽,還包裹着白色的醫用紗布?”
費司霆淡淡的,“沒什麽,就圍了一層。”
“你這裏受傷了。”她一句話,戳穿他。
“沒有。”
君子言沒再反駁,而是将護腕,放在了鼻尖使勁嗅了嗅......
果然,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她擰着眉頭,“你把左手腕正面,給我看一看。”
費司霆諱莫如深盯着她看了幾秒,“你到底想知道什麽?”
“你告訴我,那80的血,你是怎麽取的?”
“......”
她拔高了幾分語調,“告訴我!”
費司霆看着她,依舊輕描淡寫,“正常抽血的方式。”
她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倏然,君子言站了起來,眼眶隐匿着暗色的紅,“你胡說!”
“......”
“你爲什麽,要割腕,這麽傷害自己?”
費司霆擡眸,嗓音微啞,“你怎麽知道的?錢副官告訴你的?”
君子言胸膛有些起伏,她重重又坐下,“不是錢副官,他才沒有告訴我,是我自己猜到的!”
“就你的智商,能自己猜的出來?”
他不信,定然又是錢副官嘴碎。
挑起不悅的唇角,君子言反嗆,“我的智商怎麽了?我怎麽就猜不出來了?你的智商呢?又好到哪裏?你若是智商高,怎麽會做得出,小孩子都做不出來的事情?”
她一連串的反問,竟讓他無言以對。
費司霆看着她,沉聲說道:“小孩子都做不出來的事?”
“難道不是嗎?真的很蠢!你到底爲什麽,非要這樣?”君子言越說,胸膛起伏越重。
男人忽然眼眸一點點漆黑,像看不見底的深海,深不可測,唯一能感覺到的,是淡淡的一點自嘲和黯然,“嗯,你也覺得很蠢。但,我不這麽覺得。”
感覺到自己可能說重了,她抿了抿唇,嗓音軟了幾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你這麽做,有點傻。”
“是麽?”費司霆淡淡問,“那你喜歡還是讨厭?我的傻。”
他的深眸,一瞬不瞬,盯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