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薏穿上外套,打着一把天藍色的油紙傘,幾乎是小跑着,要往外走....
但想到,她還懷着孩子,又慢下來,極爲小心翼翼往玫瑰花田而去。
從未覺得,這條路那麽長。
長到,她能走一輩子。
終于,在花田入口處,看到傲然矗立的男人,古銅色臉倫淩厲又邪肆,黑色風衣,黑色九分褲,軍筒短靴。
不論何時何地,都俊美如神邸。
慢慢靠近,發現他的衣服,他的頭發,他的臉,早已被綿密的雨滴打濕....
容薏不敢呼吸,始終盯着男人那雙深邃幽遠的紫眸....
心,像從高處狠狠摔下的花瓶,碎片七零八落....
将傘罩在他頭頂,她酸澀一笑:“傻瓜,你不冷嗎?”
赫連沉枭居高臨下睨着她,绯紅的薄唇,淡淡咧開一抹弧度,聲線隐匿一層不易察覺的撒嬌,又有一抹顯而易見的苦澀:“冷。”
他很冷。
但隻要有她,他便不冷。
容薏強忍着眼淚,抿抿唇,從口袋裏,掏出那條黑色的圍巾,“我給你圍上?”
圍上,是不是便能稍微暖一點?
赫連沉枭低低沉沉道:“好。”
他接過她手裏的傘,伏低身子,方便她能夠得着。
容薏輕輕踮起腳,将黑色圍巾圍在他頸子上,一圈,兩圈,然後,系了一個結。
黑色,高貴又内斂,很适合他。
“還冷嗎?”
她不禁擡起手,撫上他棱角分明的右臉頰,觸感,一片冰涼。
男人眼眶有絲發紅:“冷。”
容薏咬着下唇,從口袋裏掏出手帕,爲他輕輕擦去臉上的雨水....
“現在,還冷嗎?”
男人大掌覆住她的小手,吻了吻,“如果,我還冷呢?”
容薏酸澀地笑:“那我抱着你,好不好?”
“好。”
赫連沉枭把傘遞給她,“拿着。”
容薏不解:“不是讓我抱着你嗎?我拿着傘,怎麽抱?”
“我抱你上去,你再抱我。”
“好。”她想,他累了,需要休息。
連續七天,一直站在這,看着她嗎?
傻瓜....
赫連沉枭橫抱起女人,回到了主人房内。
.....
容薏親自幫他擦幹身子,“你身上,很涼。上床睡一覺吧?”
赫連沉枭颔首:“你陪我。”
“....好。”
容薏将做好的新睡衣遞給他,“新的,你穿這個。”
而後,她率先躺上床。
赫連沉枭換下,也爬上了床。
容薏發現,這次,他沒有再将她緊緊摟在懷裏睡。
她和他,面對面側卧。
他的臉,深深貼在她的小腹處,膝蓋蜷縮起來,大掌圈在她的腰間,有點像....受了傷的孩子。
對,像一個迷路到有些悲傷的孩子。
他到底,怎麽了?
這幾天,他看她的眼神,很不對勁。
爲他蓋好被子,拍拍他精瘦的背,“赫連沉枭,你要好好睡覺,知道麽?”
她不會離開他。
至少,現在不會。
*
翌日。
雨停了,天還不錯的樣子。
容薏吃過午飯,便坐上房車,往訂婚地點而去....
不知爲何,赫連沉枭先行她一步。
他派來律保護她。
車上。
律黑眼圈有點重,“容小姐,這七天,你都沒上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