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耳在看到灰貓着兩個人類回來後,内心就開始惶恐不安。尤其是看到其中一個人類失去了生命之時,它這股不安感更是變得強烈。
它站在院落的大門,低着頭不言不語似是預感到什麽,面帶沉默就這樣靜靜站在外面等待着灰貓出來。
對外面的情況,呆在院落中的灰貓自然感知得到,但這并不能消彌它心中的怒火,因爲阿婆去世了,使得它心中充滿了毀滅的戾氣。
“姥姥!”
在灰貓邁着輕盈的貓步往外時,一聲細微的呻吟聲自房内響起,讓它的腳步不由一頓。它知道這是阿婆的那個外孫女的聲音,它輕輕轉頭瞄了一眼房門之處一眼,随後繼續往門外踏去。
小女孩的一聲如夢話般的呻吟讓灰貓的内心變得更強陰沉,心中如同積贊了大量的火藥,急需找事發洩。
“上神!”
那大耳看到灰貓自裏面出來後,立時跪倒在它的面前,讓原本以爲要對它嚴刑一番才能得到結果的灰貓一愣。
“你在恐懼!”
踩在院落前的鵝卵石路上,俯視似乎要把整個身體都埋藏在泥石中的身影。
身爲一位邪神,恐懼就是它的精神食糧,對方那股指向它的濃烈恐懼,清楚的告訴着灰貓對方此時的狀态。
随着灰貓引發的蝗災造成的危害範圍越來越大,灰貓的神核如同一台正在高速運轉的能量轉換器,正把自虛空中傳來的那宛如浩蕩長河的負面信仰轉換成它的獨屬魂力。
雖然随着它召喚的蝗蟲數量越來越多,它消耗的魂力也慢慢變多,但是在新生的魂力補充下,它的魂力不減反增,以至灰貓散發的氣息越來越可怕。
大耳身爲一個三階魂族,此時卻發現隻是面對着三眼灰貓,它的魂體就有崩散的趨勢,這更是吓得不敢動彈。
“你到是令我感到意外!告訴本神,它是誰,竟然敢算計到我身上,看來本神還是太過仁慈了。”
灰貓的語氣十分平靜,但那平靜之下隐藏的那股滔天怒焰,卻讓跪倒在地的大耳吓得面色雪白。如同一隻在暴風雨中疾行的小船,随時可能被那巨浪吞沒。
“是黑枭君,它讓我把你這兩天的行蹤上報給它,不然它就會把我的後人殺得一幹二淨。上神,這些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與其它人無關,請上神不要牽連其他人。”
大耳雖然明白它說出這些事時,等待的下場肯定極慘。但是它依然主動交待它所做的事,在看到灰貓對它的行爲一點都不驚訝時就已然明白灰貓肯定早就知道了它所做所爲。
它不由暗自慶幸,它如果不主動交待的話,恐怕不止它沒有好下場,恐怕那些被它叫來投靠灰貓的好友親族都會受到它的牽連。
“哼!你以爲你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
聽到大耳這樣說,灰貓眼中閃過一絲異神,看來這家夥果如它所知是受到黑枭的威脅。本來它打算處決掉這吃裏扒外的家夥,但看到對方這樣,灰貓反而冷靜了下來。
“屬下不求上神能夠放過小人,隻求上神不要牽怒其他人,它們對這些都不知情,都是小人一個人做的。”
大耳内心不由一顫,但是依然強忍着心中的恐懼,對着灰貓哀求起來。
“那隻貓頭鷹想做什麽,把你知道的通通說出來。”
突然,灰貓似是想到什麽,面帶厲色的說道。這隻黑枭即然在通過大耳來監視自己的行蹤,那它到底有什麽目的?
想起當初那隻貓頭鷹求它救太陽神王之事,難道阿婆的死會與這事有聯系?不可能,這隻貓頭鷹真要在人類世界有這麽大的影響力的話,根本不需要要求助它們的力量。
雖是這樣想,但是在這一刻灰貓的直覺告訴它,阿婆的死肯定和那隻貓頭鷹有關,這讓它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殺意。
感受到灰貓的語氣不對,大耳連忙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說出來:
“黑枭君它一直在計劃着求太陽神王,爲此它準備了将近一百多年。不過,具體的計劃進行到那步,恐怕除了黑枭君外,根本沒有人知曉。小的雖然跟随它三十多年,但是它并不信任我,根本沒對我提過它的計劃。前兩天它突然告訴我,讓我注意你的行蹤,并且以小的在人類世界中的後代來威脅我。上神,小的也是迫不得已。”
“太陽神王,桀桀!看來它真的是在算計我,找死!”
想到阿婆的事是和這事有關,這讓灰貓即是自責,又是憤怒。本來那太陽神王雖然是前任的死對頭,但是對方脫不脫困都不關它的事,它樂得冷眼旁觀。
但是這家夥竟然敢算計到它身上,并且害死了阿婆,這事它肯定不會這樣就算了。那貓頭鷹想借它的力量來幫太陽神王脫困,它豈能如對方的意。
想到這裏,灰貓那冰冷的眸子向那跪在它面前的大耳掃去,嘴角輕扯,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要不是看你這廢物還有點利用價值,本神就用火把你燒得魂飛魄散。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隻見話語一落下,灰貓右爪輕擡,對着地面上那根本不敢反抗的大耳虛抓,立時一團如黑霧般的魂力像觸手般自它爪中竄出,向那大耳纏繞而去。
随後那大耳就如一團海綿般被這些黑色觸手束成一團黑球落入灰貓爪中,灰貓抓着這大耳所化的黑球就往身後的院落走去,來到阿婆的墳前。
隻見灰貓抓着大耳所化的黑球輕輕一抛,那大耳就落在阿婆的墳頭中心。随後灰貓魂力湧動,一個個魂文可始快速在它身前形成,在灰貓的意念操控下以一種奇異的規律落在阿婆的紋四周。
不過多久,一個小型的魂陣就被它快速繪制完成。随着這魂陣的形成,那原本化爲黑球的大耳不斷的顫動,陣陣凄慘的精神波動自裏面傳出。
原來灰貓剛剛所建的魂陣是用來抽取大耳魂力的魂陣,灰貓竟然是拿大耳的魂力來溫養阿婆的靈魂。那種被強行抽取魂力的痛苦絕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如同千刀萬刮之刑般,讓人生不如死。
“芋頭!”
這時一個嬌弱得讓人心生憐惜之意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中所蘊含的無助與茫然,連灰貓這顆冷酷的心都有些動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