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近期真倒黴啊。”楚糖糖感慨地道,“先是凝雪姐姐被人在公司中惡意辱罵是小三,然後是我在網絡中也突然被人惡意抹黑,說我被人包養。他們雇傭水軍,說得煞有介事,于是三人成虎,謠言愈演愈烈,令我的直播間人氣大大降低,很多老粉絲都表示看錯了我,然後棄我而去。”
“也幸虧周強哥哥出馬,幫我在直播間中提高了一些人氣,嘻嘻。”楚糖糖撇撇紅唇,“但我肯定得熬很久,才能徹底渡過這個風波。不過,倒也無所謂了,我們都已經是高端上檔次的古武者了,将來有别的賺錢渠道,沒必要非得抱着直播不放。大不了,我專門畫漫畫,哼哼。”
“嗯?”周強一怔,現在的他十分敏感,可謂是風聲鶴唳。
艾凝雪出事,貌似意外,但合乎情理,畢竟她是公司執行總裁,屬于一個必定成爲衆矢之的的職位。
楚糖糖也出事,同樣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畢竟她是一個高人氣的女主播,或早或晚都會有人嫉妒從而抹黑。
但事情卻是在同一個時間點爆發,那就未免有些詭異了。
叮鈴鈴。
趙胭脂的手機忽然響了,她快步出去接聽。
周強則是謹慎地提醒她倆“最近,燕京城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背地裏暗流洶湧,你們一定得當心啊。我們都是小蝦米,稍有不慎,就可能會被殃及池魚!”
“是。”艾凝雪和楚糖糖都點點腦袋,深以爲然。
正在此時。
趙胭脂踉踉跄跄地沖回大廳,臉色慘白“我的父親,在家裏出事了。他竟然莫名其妙地暈厥了,而且,醫生們全都束手無策,說是無論是x光,還是核磁共振,全都沒轍,根本查不出他有任何的毛病。但是,他就是無法蘇醒。”
周強勃然色變“先是艾凝雪,接着楚糖糖,然後是你!你們接二連三地出事,這就絕對不能用巧合來形容了,有人在針對我們047号别墅。或者說,有人在背地裏針對我,而你們則是他們向我發難的工具!”
趙胭脂看向周強“你的意思是,我父親出事可能是一些來自地下世界的詭異手段?”
“是的,極有可能是超凡伎倆!”周強深吸一口氣,正色道,“他現在在哪兒?我陪你去瞧瞧!我走南闖北,對很多超凡伎倆了若指掌,你也見識了我幫你解決蠱毒的表現,應該對我有些信心的。”
“那事不宜遲,我們立刻上路!”趙胭脂澀然苦笑,“他現在就呆在燕京市往南,開車大概80公裏外的一座燕京的衛星城中。醫生說他危在旦夕,倘若72小時内不能從休克狀态清醒的話,就算得救,也八成會落下老年癡呆的病根。”
“ok,那我們就啓程。”周強蹙眉,愈發覺得風雨欲來,而自己單槍匹馬,十分無力。
變強的危機感和緊張感,始終萦繞在他的腦海中。
周強沒有再耽擱,直接坐上趙胭脂的車,然後就開始向目的地狂飙。
一路上,趙胭脂憂心忡忡,無心多話。
周強幾番安慰,她卻是以淚洗面,可見父女感情相當之深。
所以,周強隻能強行将她從方向盤上拽開,自己親自開車。
于是,趙胭脂便蜷縮在副駕駛座上,雙腿抱膝,失落地道“我放棄他給我安排的教師職位,去燕京打拼,成了他那個老古董眼中的戲子,以色娛人,他一直都很失望。”
“嗯。”周強知道自己現在該做的是扮演一個合格的聽衆。
“他是大學校長,德高望重,絕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從事所謂的女主播這樣的賤業,于是我們鬧得不歡而散。我狠狠地破口大罵兩句,說他是老古董,說他爲了自己的面子,強行将自己的女兒束縛住……可那不是真心話,我其實很感謝他費盡心思替我籌謀職業和後路,隻是,我必須得表現得決絕些,我才能夠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
“嗯。”
“倘若我們就此天人永隔,父親臨終前所銘記的,是我對他的怨恨,我将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趙胭脂已是泣不成聲。
周強喟然長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也沒資格說三道四。
酸甜苦辣,隻有她自己才能知曉其中三味。
在持續兩個小時的飙車之後,他們抵達了目的地——鹽河城,一座曆史悠久的古城,是燕京市的産業鏈中布局的一個衛星城,是一個三線的地級市。
趙胭脂已經提前打好了電話,所以,他們一抵達市區,便有一個趙胭脂父親的老友前來迎接。
他們在商業街上相逢後,趙胭脂已是嚎啕大哭着撲入那名慈祥長者的懷中“孫叔叔,我父親的狀況如何了?”
“放心吧,暫時性命無憂,除了沒有清醒,其他的都跟正常人一般無二。”對方喟歎,瞥向周強,“你把男朋友也帶回來了?也好,如果你父親知道你終于安定下來,說不定他一歡喜,就清醒了。”
“這是我的家鄉鹽河城的教育局長孫正德。”趙胭脂赧然地爲周強介紹,然後瞥向孫正德,“叔叔,這是周強。他……嗯,是我的男朋友,也是一名醫生,而且是杏林聖手,能夠妙手回春的那種。所以我特意帶他回來,幫忙瞧瞧父親。”
“他?”
孫正德頓感茫然,隻覺得匪夷所思。
周強知道趙胭脂是爲了讓别人信賴自己,所以才撒謊說他們是情侶,而且,爲了讓自己合情合理地去給她父親診治,所以才編造出一個虛假的神醫身份。
但他倒也無所謂,救人要緊!
所以,周強與孫正德握握手,笑道“我是燕京市中醫協會總部的會員,胭脂她謬贊了。但我的确對于治療一些怪病頗有心得,曾經幫很多人恢複健康。所以,我才一路開車過來瞧瞧。”
孫正德感激地道“能夠從燕京市風塵仆仆趕來,可見孝心。好,我帶你們去。隻是……”
他的臉上露出憂慮的神色“胭脂啊,你父親昏厥之後,很多人上蹿下跳,都盯上了他屁股後的校長寶座。所以,你也得小心那些明槍暗箭!而且,很多人都不願意看到他康複啊……”
“誰?趙天翼?”趙胭脂立刻就提出一個人名。
“對,他就是其中最爲活躍的一個。”孫正德苦笑,“你明白就好。所以,待會注意脾氣,千萬别随便發飙,那樣的話對你父親的清譽不好。”
“呵呵,趙天翼早就觊觎我父親的校長職位,他在整個趙家裏,也是地位僅次于父親。從家族到事業,他都是萬年老二,自然是總想着趁機鹹魚翻身。”趙胭脂冷笑,“我倒要瞧瞧,他能折騰出多大的浪花來。”
周強聳聳肩膀“放心,隻要我能将你的父親救醒,一切都會安然無恙的。有他老人家坐鎮,跳蚤蒼蠅之流的東西都蹦跶不起來。”
“我開始欣賞你了,小周。”孫正德翹起拇指,對周強滿意地點點腦袋。
接下來,衆人便風風火火地趕往趙胭脂的父親——趙安,所住院的第三附屬醫院。
一抵達之後。
趙胭脂口中的趙天翼,便步履匆匆地出來迎接,同時将他們攔在醫院門口。
“胭脂,你總算回來了,也好,這樣你就可以回去多陪陪你的母親了。”趙天翼西裝革履,整個人頗爲有神,舉手投足充滿着一股上位者的氣息,眉宇間則有些小人得志的猖獗。
“趙天翼叔叔,您好,我想先去看看父親。”趙胭脂嗓音淡然,不卑不亢地道。
“他現在病情危急,附屬醫院的專家們正在加班加點地研究,你就算去了,也隻能站在特護病房外,禁止入内。”趙天翼淡淡地說,擺了擺手,“你就别搗蛋了。多看一面也于事無補,反倒會容易給趙安校長的病房帶入病菌,也會耽擱醫生護士的治療和護理。”
“呵,趙天翼,沒想到啊,你居然跑過來阻攔趙安的女兒去探望她的親爹。”孫正德往前走出半步,目光轉冷,“我很想問問,你有何居心啊?”
“孫正德局長?抱歉,我老眼昏花,沒瞧見您。”趙天翼趕緊賠笑,“但您可真是錯怪我了!我可沒有半點阻撓的意思,而是純粹爲了趙安校長的安全保證。他現在需要絕對安靜的環境來痊愈,能不被打擾就是最好的。”
這時候,周強淡淡地道“我可以救趙安叔叔,請您帶路就是。”
“你?你是誰?”趙天翼不禁嗤笑。
“我叫周強,是一個神醫。”周強言簡意赅地道。
“噗哈哈,這個年齡的神醫?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啊?會信這種屁話?”趙天翼輕蔑地瞥着他。
“好了,别假惺惺了,也别叽叽歪歪了。如果趙安出事,我也會将你的那些糗事兒全都抖摟出來,公之于衆!你以爲我這個教育局長是白幹的?而且,我還知道你中飽私囊,損害趙家利益的一些内幕,你确定想洩密出去嗎?”孫正德霸氣側漏地道。
趙天翼心中惱怒萬分,同時驚恐不已。
萬一他私底下偷偷摸摸弄的那些伎倆被曝光,恐怕不止是吃不了兜着走。
屆時,整個趙家的怒火都會降到他的頭上,他将死無葬身之地!
一念至此,趙天翼不禁心慌起來,有些六神無主。
“趙天翼校長?!”
孫正德噙着一抹儒雅淺笑,深深看向趙天翼,眸中掠過一絲厲芒,令後者不寒而栗。
“當然好。”趙天翼咬咬牙,強顔歡笑,趕緊滿口答應着敷衍他們仨。
他也清楚,事已至此,既然孫正德局長都出面了,那他也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強行阻止趙胭脂和他身旁的那個自命不凡的周強,這兩個小兔崽子,去給趙安診治的話,那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出他别有居心。
好歹是能處心積慮爬到校長這個位置的人精,趙天翼也不是被孫正德三言兩語就詐出底細的菜鳥,他很快就理清楚了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