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強本來不想暴露自己懂得鑒寶的事,畢竟,那會令人聯想到《遺物術》的存在。
但是,也不能因噎廢食。
他現在亟需賺到足夠的資金,來維持他的古武修煉,以及他重點培養的兩名特殊體質者——趙胭脂和楚糖糖的實力提升。
何況,他旗下的武器庫影視集團,也得需要啓動資金來維持日常運轉,以便将來成爲一隻下金蛋的母雞。這就是創業初期,很多地方都得花錢。而當公司正常運轉,開始盈利的時候,周強便每年都能夠獲得充裕的資金補充,無需再出來辛勤奔波,便可以将主要精力都用于修煉。
所以,爲武器庫集團賺取啓動資金的行爲,可以用“磨刀不誤砍柴功”來形容。
再加上周強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緻的模糊想法,他覺得是否會引來幕後黑手對于《遺物術》的猜忌已經無關緊要。現在至關緊要的,無疑是自身實力的提升,别的都可以暫時擱到一旁。
古董販子得意洋洋,不斷地冷嘲熱諷,發洩着他對于“左擁右抱”的周強的憤怒,宣洩着他對比自己有錢的人的不滿,仿佛賺到600是很大的勝利一般。
“别生氣,那種人真的是腦子有病,屬于神經質。”趙胭脂擔心周強會心态失衡,噙着微笑勸慰,“仇富心态不算啥,很多人都有,但是99的都很輕微,隻是有些羨慕嫉妒罷了,而且這種心态也可以演變成奮鬥的動力,所以不算什麽邪惡的情緒。但是這個古董販子,顯然就是心理扭曲了。他仇富就演變成去騙富人,卻忘了自己也在違法犯罪。隻可惜古董圈的規矩是寶貝離手就後果自負,所以咱們沒法報警。”
楚糖糖撇撇嘴“我們也不是土豪,魏亮和魏計才算是爲富不仁的混蛋,他卻上杆子去巴結。這種人真是奇葩!”
“欺軟怕硬罷了。”周強淡淡笑笑,神色如常,“再說了,魏家在燕京也算是二流家族,他們兄弟倆也經常來城隍廟,稍微有點眼力勁兒的古董販子,應該都認識。爲了攀附,這個古董販子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地來惡心咱們。這種拜高踩低,我在全球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司空見慣。”
“好啦。”周強正色道,“我們千萬别中計,好好找古董。接下來,我們得赢得漂亮!方森焱帶着魏亮魏計來找茬,提出這個1000萬的賭局,便是爲了找我晦氣,一點點地将我推入深淵,爲他姑媽報仇雪恨。既然如此,那我就将計就計,倒打一耙,讓他們大出血,輸錢又丢臉!”
“好啊,加油!”楚糖糖攥緊粉拳,元氣滿滿地給周強鼓勁。
“可……”趙胭脂吞了口口水,郁悶地道,“方森焱那混蛋抓住規則漏洞,一上來就将咱們的第一件古董給坐實了。那是一件價值18塊錢的塑料仿造工藝品,什麽也比不過。”
周強唇角翹起一個玩味的弧度,卻并未多說。
18塊錢???
呵……真相很快就會揭曉,到時候保準驚爆方森焱和那個古董販子的眼球。
“無妨的。”楚糖糖則是自信滿滿地道,“隻要能夠真正發現一件古董,便足以赢魏家兄弟。一件好古董的價值,勝過太多太多的劣品貨色了。所以,隻要周強哥哥能夠鑒定出一個,便可以穩赢。”
“他?”趙胭脂懊惱地撇撇紅唇,“他的本事你也見到了,花了600塊錢買了個18塊錢的塑料玩意。塑料和翡翠都分不清的水準,能指望啥?糖糖,你自幼出身豪門楚家,眼力勁兒很厲害,依我看,這事得落在你的身上!我們全都靠你啦!”
“我?”楚糖糖将小腦袋搖晃成撥浪鼓,“我對古董的鑒定隻是稍微懂一丁點,因爲我小時候對珠寶蠻感興趣的。你真的讓我去鑒寶的話,怕是我也會被人耍得團團轉。”
趙胭脂登時傻眼,眼前的兩個家夥都是一瓶不滿半瓶咣當的家夥,周強卻是一擲千金,直接喊出1000萬的豪賭!
“誰說我不行來着?”周強摸摸鼻子,神秘兮兮地一笑,“放心好了,那個古董販子眼力勁兒不好,他自鳴得意地覺得600塊賣掉一個赝品,哈哈,将來有他悔青腸子的時候。”
趙胭脂頓時轉嗔爲喜,将那個翡翠鎮紙抓在手心“真的?這東西不是塑料?”
周強笑而不語,沒有再跟她分辨,然後直接走到一家古劍店鋪的裏面,瞄上一件做工頗爲精美的日國。
“歡迎光臨,我們收藏着全球各地的武器,包括我們國家戰國時的青銅劍,來自日國的,以及波斯帝國的,其他的槍劍戟钺等等,也是應有盡有。”店主頗爲熱情地上來推銷。畢竟,身旁有美人相伴的男人,自然都是款爺,這是全社會的普遍認識。
趙胭脂和楚糖糖則是很不舒服,因爲店主看她倆的神情就像是在看小三。
“ok,我也不賣關子了,這東西多少錢?”周強直截了當地指着在入門位置擺放的一柄鏽蝕得較爲厲害的。
它已經斷裂,是靠着膠水暫時黏貼在一起的。
“哎喲,哥們好眼力勁兒啊!”店主本着宰肥羊的精神,立刻就開始滿嘴跑火車,露出爲難的神色,“這東西可是我的鎮店之寶啊,是一件真真正正的大開門物件!很抱歉它不能賣,因爲您知道,對于開門做生意的古董店鋪來說,必須得有幾件鎮店之寶級别的好東西來招攬客人,讓客人瞧見我們店的本事。但是呢,這些鎮店之寶往往隻是展覽,概不銷售。”
“原來如此啊。”趙胭脂恍然大悟。
周強卻是噗嗤一笑,搖搖腦袋“我說哥們,我雖然對你們古董行的規矩不太清楚,但您也甭忽悠我。因爲我是懂得基本邏輯學的,你說的這些話未免太不像話了!”
店長頓時一怔,剛想說話,卻被周強直接打斷。
“首先,如果它真的是鎮店之寶,那絕對不能擺在如此靠近門的位置!因爲城隍廟這條街人多眼雜,您也生意興隆,那意味着每天起碼有上百人進出您的店。如果稍微有個閃失,被磕着碰着,或者說有小偷要順手牽羊,奪了這把就跑,你也根本來不及追!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其次,如果它是鎮店之寶的話,現在它鏽蝕得如此厲害,你爲何不找師傅将它清理幹淨呢?因爲鏽蝕是會持續演變的,不斷地損壞古刀劍的本質,必須盡早鏟除。可你根本不在乎,可見它根本就不值錢。”
“第三,你用來黏連它的膠水,竟然是價格最低廉的那種裝修用的木膠,我隔着幾十米都能聞到那股刺鼻的甲醛味兒。這東西對金屬可是有損傷的,您爲何會對它棄如敝履呢?”
店長頓時被駁斥得啞口無言,所有笑容都全部僵在臉上,隻能麻木地捏着暖手用的紅泥小火爐,稍微緩解尴尬。
“嘁,您可真是奸商,張口就來,咱們撤吧,我已經跟一個奸商打過交道了,沒興趣再招惹第二個!”趙胭脂厭惡地瞪店長一眼,拽着周強的衣角,就要離開。
楚糖糖也是立刻轉頭,沒啥興趣多說。
店長卻是趕緊賠笑“哥們,開個玩笑嘛。您說話如此專業,我當然會給你一個實誠價,請放心就好!”
他雖然對于被周強戳穿真面目很不爽,但是,開門做生意嘛,當然得笑臉迎人,何況那個破太爛了,一直都無人問津,這不,都長鏽了。倘若再沒人要的話,他就隻能将它批發給撿垃圾的了。
“我子所以要它,純粹是因爲我想給我家的别墅上,挂一柄殺龍劍罷了。所以,隻要是古劍就行,不論好壞,越便宜越好。”周強撇撇嘴,“所以,我一眼就相中了你店裏品相最糟糕的它。”
“原來如此。”店長恍然,頓時露出一張苦瓜臉,他也是意識到這筆生意沒啥賺頭了。
“殺龍劍是啥?”趙胭脂好奇地問。
店長歎了口氣,替周強解釋道“一般來說,自家房子的裝飾應該是些招攬福運或者财氣的貔貅、麒麟、金龍之流的小挂件。但是,如果懸劍,那便是看劍鋒所向。因爲挂古劍爲的是殺氣運!顯然,這位先生是要奪某個鄰居的福緣财運,令他們倒黴。看來,您的鄰裏關系不太好啊。”
“我們有個鬼的鄰居!周強明顯在胡說八道唬人呢。”趙胭脂在心中直翻白眼。
周強則翹起拇指“店長閣下的知識很淵博嘛。”
“但是,殺龍劍如果品質越好,甚至是上過古戰場,用人血開光過的,那效果更爲厲害!被它指着的鄰居,不光是會倒大黴,更可能有血光之災啊!您不挑選幾柄好的?”店長眼珠子一轉,又開始嘗試推銷。
周強淡淡笑笑,搖頭婉言謝絕“鄰居間有些龃龉和摩擦,殺一下他們的嚣張氣焰也就罷了。何必非得鬧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一定要用極品古劍徹底斬斷人家的福運呢?”
“原來咱們老祖宗也也有這種陰暗面啊。”楚糖糖一副恍然醒悟的樣子,仿佛平生第一次認識古董和祖先。
“好了,我出5000塊錢,你再找我112塊,就當是4888買到手的,如何?”沒多久,周強就圖窮匕見,開始報價。
“……也行吧!”一聽能夠賣到5000,店長也是不禁歡喜萬分,覺得相當公道,便直接就拿出一個盒子,讓周強将它裝在裏面就行。
“真的要買?”趙胭脂推搡周強一下子,滿臉的警惕。
畢竟,根據規矩,這就意味着周強買到了第二件比試用的古董。
趙胭脂十分擔心周強會在魏亮魏計手上輸得一塌糊塗。因爲他根本就是在瞎折騰,完全沒有正兒八經地挑選一件好東西。
周強微微一笑,沖老闆道“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