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明的目的,以天帝的智慧自然可以猜到,若不然,天帝也枉無敵世間無數年,鎮壓諸天仙神了。
隻是,王道明所行,是赤裸裸的明謀,由不得天帝不上鈎,而且,就算天帝不出手,如舍棄廣成子一般,舍棄九天玄女,王道明也能從九天玄女的元魂之中,獲取不少天帝的秘密。
之前廣成子元靈被毀,那是王道明一時不察,如今王道明有了準備,天帝還想像上次那般,毀滅的那麽徹底,沒有那麽容易。
轟隆隆!
天崩地裂,随着天帝手掌的落下,整個世界都開始搖晃起來,一股至高無上的氣機,掃蕩四海八荒,使得萬靈臣服。
時空變幻,一隻手,便好似是一個世界,有一個世界之重,一個世界之大,三十三重天界的虛影于手掌之中顯化,好似三十三個浩大的真實世界,其中的萬物生靈,盡皆真實無比,就好似是真的有三十三重天界落下,鎮壓一切!
嗖!
面對天帝落下的手掌,王道明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了。
緊接着,整個魔界都沸騰了。
自魔界開辟以來,無數歲月所積蓄的力量,在這一刻盡數被點燃,一瞬間,一股鋪天蓋地的氣息狂湧而來,設置在某一個刹那,超過了天帝君臨萬靈頂端萬古歲月,所養出來的帝威。
魔界的法道,其實更接近天地初開時的人間,弱肉強食,适者生存,沒有什麽道德禮法,也沒有什麽萬類霜天競自由,力量主宰一切。
魔界的本質,是粗蠻的,也是直接的,沒有太多的機巧變化,隻有最純粹的力量,一力破萬法!
王道明的心靈和意念何其恐怖?!
原本縱使就算是真正的羅睺複活,也不可能全力催動魔界的力量!
就算魔界再粗陋,也是一個世界,一個世界,日月經天,吞吐混沌無盡歲月,所積蓄的力量,簡直是龐大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也隻有王道明,憑借着強橫的心靈和意念,讓魔界的力量全力運轉了起來!
天帝本身就是大羅金仙,憑借着神道秩序彙聚的無量氣運,本身無限接近祖道,而魔界的世界本源力量,也接近這個級别。
本來,證就太乙之後,便能意念回到過去,去往未來,堪稱是神通廣大。
但也不知道天帝究竟做了什麽,崩毀神道,打落諸仙,使得歲月長河之中生出了巨大的波濤,特别是天帝去往未來,想要将未來占領之後,更是使得過去、現在、未來三段光陰出現了割裂。
隔着割裂的光陰出手,簡直是困難重重。
天帝原本算計到王道明想要摧毀魔界,也預見了王道明參悟的三界六道大統一體系,更是看出王道明的大統一體系火候尚欠,這才讓九天玄女出手,攜帶着自己參悟出的祖道神通而來,想要一舉除掉王道明這個天道生出的變數。
甚至在天帝的算計裏,王道明很可能是天道意念的人間體,也隻有如此,才能解釋王道明爲什麽有鎮壓廣成子的力量。
隻是天帝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王道明本身的來曆,比自己算計到的還要恐怖千萬倍。
天帝自襯,自己的逆反神源神通,縱使是大羅金仙,沒有防備之下接下一計,也有極大的可能被逆反神元源,化作一段故事。
但沒想到,王道明的意念,竟然直接掙脫了出來,并借着羅睺的生命印記,李代桃僵,頂替了羅睺的身份,竊取了羅睺的道果。
事情淪落到這一步,也有九天玄女的私心作祟,若非九天玄女想要奪取羅睺印記,以緻于未能早早出手,讓王道明有時間重聚了羅睺印記。
要不然,就算王道明的意念從故事中掙脫出來,也會因爲失去了法體神魂,元氣大傷,根本不是九天玄女的對手,更遑論現在逼得天帝出手。
事情的始末,到了此刻,王道明心中清楚,天帝心中也清楚。
雖然因爲九天玄女的貪婪與愚蠢,壞了他的大事,但到底是無數年的感情,再加上九天玄女特殊的命格,卻是讓他不能就這麽将九天玄女舍棄!
轟隆!
魔界沸騰之間,魔界深處積蓄的祖魔之氣狂湧而出,最後重聚成了王道明的法體,讓王道明在這一瞬間,真正做到了法力無邊!
比起現在運轉魔界所帶來的力量,王道明曾經的五萬年法力,簡直可以說是微不足道到了極點。
而如此龐大的力量,在王道明意念的駕馭下,卻是如臂指使,運轉之間,沒有半點晦澀之處。
轟!
虛空之中,王道明重聚的祖魔真身探手,那在虛空中飄飛的祭壇頓時一陣扭曲,最後竟然化作了一杆長槍的模樣。
無數的法道,都交織在祭壇化作的長槍上,使之更顯非凡。
這座祭壇,本就是王道明動用無數神材,天地爲爐,造化爲工,足足熔煉了三個日夜,去蕪存菁之下,才鑄就的胚胎。
之後更是以足足兩億有餘的魔族血祭,要知這些魔族可都不是凡人,而是魔族裏的練氣士,若論精元血氣之渾厚,魂魄之強大,更勝凡人百倍。
而後更是承接魔界天意,作爲重聚羅睺印記的溫床。
如此一套下來,使得祭壇的材質,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铿锵!
長槍鳴顫,緊接着更是一槍刺出,攪動日月星辰。
天帝隔着現在與過去的時空,隻感覺王道明這一槍簡直是逆轉了歲月,擊穿了光陰,這一槍,好似攜帶着整個魔界的重量。
不,說是重量,到底是差了一點韻味,準确來說,這一槍就好似是帶着魔界大爆炸的力量,一槍之中,濃縮了一個世界毀滅所誕生的所有力量!
這不是王道明的神通,而是屬于魔祖羅睺的槍法,也隻有羅睺的槍法,能将羅睺的大道,羅睺開辟出來的魔界的力量,發揮到極緻。
以有法爲無法,以有限爲無限。
王道明将戰鬥,交給了生命印記之中的本能,而自己隻是作爲一個引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