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符文來書寫武功,銘刻天地之間,也能發揮出相應的威能,就像龍虎山的武功五雷正法,可以以真氣畫符,也能用來布置五雷大陣!”
說到這裏,厲工卻是微微皺眉:“符文屬于陣道,可以演化天地萬象,駕馭風火雷霆,但需要奇物以作承載,就如武侯立在魚腹浦的八陣圖,便是借用了一片天生的石林,才得以千年長存,若不然不過是無根之萍……”
“天地大太極,人身小太極,隻是人體脆弱,遠遠不如天地浩瀚雄偉,可謂是星海與微塵般的差距,又如何承載具備奇異力量的符文?!”厲工自語,“況且道心種魔大法何等深玄,縱使隻是粗淺的武功,想要用符文來闡述,也是一件艱難到極點的事,我聖門數百年前就有前輩試圖将天魔功的奇異立場以陣道重現,怎奈直到那個前輩壽盡坐化,也未能得成,按照那個前輩的說法,陣道走的是廣,而武道走的是微,雖然道理共通,但想要相互轉化,以人的智慧,卻是不可能做到!”
“的确是符文!”王道明點頭,“無論是武道還是陣道,其實都可以以符文來闡述,若将一門武功比作墨家制造的水車,那符文就是水車的一個個零件,隻要有動力,便能運轉,發揮相應的威能!”
“不過,就如你所言陣道的符文,走的是宏觀變化,浩大恢弘,而武道走的卻是微觀變化,以我的智慧,也難做到宏觀微觀相互轉化,所以我用的還是武道的微觀之法,并非常規意義上的符文,而是另一種東西!”具體是什麽東西,王道明并未與厲工言明,也不好言明,因爲王道明能做到這一點,是借助了魔種的力量。
道心種魔大法的符文,就銘刻在魔種裏,或者說是以魔種爲承載,若将魔種比作一個系統,那道心種魔大法便是一個可以下載安裝的軟件,用戶并不需要知道這個軟件的代碼,也不需要知道這個軟件如何運轉,隻消知道如何操作,便已經足夠。
對于此界的武道高手而言,難的不是編寫一個軟件,而是編寫一個可以運行軟件的系統,厲工口中數百年前聖門的那個前輩未能成功便是這個原因,他的确把天魔功轉化成了符文,但卻因爲無法運轉,而無法發揮半點應有的威能。
厲工作爲魔門幾百年來最傑出的天才,智慧過人,天賦才情堪稱絕世,很快就想明白了關竅,但正是因爲想明白關竅,他才越發感覺王道明深不可測。
當然,最讓厲工看不懂的還是那群錦衣衛,也不知是修煉了何種魔功,竟然無時無刻都在掠奪天地之間的精氣,可以說,隻要時間足夠,則定然可以成就先天。
要說世上讓人直成先天的武功也不是沒有,四大奇書裏的長生訣,起步便是先天境界,但能修煉那武功的人,卻是萬萬裏無一,甚至是幾百幾千年,也難得出一個。
而就厲工所見,錦衣衛所煉的魔功就好像沒有門檻一般,暗地裏,厲工也曾擒拿過幾個錦衣衛逼問功法,研究運功路線,但卻一無所得。
厲工作爲魔門大佬,從來都不是什麽良善,若非他不知王道明深淺,沒有對付王道明的把握,怕是早就出手,奪取這門奇功了。
合作從來都是建立在雙方等價之上,他願意和王道明合作,便是因爲王道明不遜于他,要不然依照魔門弱肉強食的規矩,王道明怕是早就被吃的點滴不剩。
以厲工随意的閑聊了幾句,王道明飄然而去,待到王道明走後,厲工望向北方,自語道:“地動天驚,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北方,那是金人所在的方向!
……
百斷山一戰,消息傳揚出去之後,天下皆驚,中原半數以上的高手,被錦衣衛一網打盡,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要知,這些高手,可都不是什麽簡單人物,無一不是一方大佬,位高權重。
此次百斷山一戰,三幫十八會中,除了少數幾個幫會沒有參與之外,其他幫會的骨幹,被一掃而空,刹那之間,便到了分崩離析的邊緣。
而随着百斷山一戰之後,錦衣衛對于匪徒的打擊越發激烈,這使得天下大大小小的幫會或是直接解散,或是隐于暗中。
要知,這個時代的幫會,暗地裏都做着各種害人的勾當,吸着普通百姓的血。
許多小幫會,就是一群混混,不事生産,靠的就是偷搶,又或者爲有權有勢者做些髒活,本來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而現在,錦衣衛生殺天下,官員清廉,失去了官場這個保護傘,再加上朝廷的政策,各地一些犯了事的幫會成員,抓的抓,殺的殺。在十天前,王道明更是頒布了一條強制勞改的法令,這一下,更是對一些小幫會,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王道明這麽做,也有自己的考量,許多小幫會的成員,多是青壯年,大多遊手好閑,憑借人多,力壯,盡做些偷雞摸狗禍害百姓的事。
這群人要是直接關起來,太過浪費,不如送去開荒種地,爲大宋做建設,發光發熱。
至于那些死都不願意動的,隻能請他們去死了,亂世當重用典,至于公平、民主,這從來都不是法律該具備的屬性,無論過去未來,哪個朝代都是如此。
法律從來都是統治階級用來維護統治的工具,千百年後的政治書裏,寫的明明白白!
轉眼又是三月時間,接近七月,天下的局勢越發洶湧莫測起來,雖然表面上,現在政治清明,天下一片祥和,但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甯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