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爾威特眼神複雜地對威廉道謝,“謝謝你們!”
威廉抿嘴,沒有說話,倒是芙蕾雅問道,“感謝就不必了!不過你是誰?他們又是誰?爲什麽追你?”
芙蕾雅一臉抛出三個問題,然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傑爾威特。
威廉靜靜聽着。
聽到芙蕾雅的問題,傑爾威特露出苦笑,眼神裏帶着無盡的懊悔,他猶豫了一下,便回道,“他們是布吉城的城衛隊,是來追捕我的!”
“城衛隊?”芙蕾雅略略吃驚。
傑爾威特見狀,連忙道,“你放心,他們是來追我的!你們幫了我一次,我是不會牽連你們的!我現在就離開!”
說着,傑爾威特就要離開。
芙蕾雅連忙叫住了他,“站住!你看我們是會害怕你牽連我們的人嗎?”
跟着威廉流浪了這麽久,藝高人膽大說得就是芙蕾雅這種了。
她的這一聲喝道很有威勢,傑爾威特站住,望着威廉和芙蕾雅怔怔道,“你們不怕我連累你們?他們可是布吉城城主的人……”
威廉自始至終都很平靜,他隻是聳聳肩,而芙蕾雅則白了他一眼,“當然,獅子怎麽會被一幫鬣狗吓住了!你隻管把你的委屈說出來,如果我們能幫到你的話!”
傑爾威特苦笑着搖搖頭,心裏還是不信威廉和芙蕾雅兩個人的力量能抵擋布吉城的城主,不過他還是簡單說道,“不過布吉城城主看上了我的一件東西罷了。”
“哦,那他得手了嗎?”芙蕾雅不以爲然,這大半年來他們遇到太多這種事情了,已經麻木了。
“沒!因爲我太過粗心,還有太過虛榮,那件東西已經被另一個人偷走了!”傑爾威特想起了加利亞,恨恨地說道,後悔不已。
“這樣子,那按道理,那布吉城城主就不應該追你?”
“可是,布吉城城主并不相信那件東西被人偷走了,他還以爲在我的手上。”傑爾威特無奈地道。
“你可以跟那個布吉城城主說的……”芙蕾雅說到一半,就醒悟過來,閉上了嘴巴,自嘲一笑,這年頭,平民和貴族有公平交流的機會嗎?
“沒有用的!但是我不會放棄的,總有一天,我會拿回屬于我的東西的!”傑爾威特信誓旦旦地說着,眼睛燃燒着執着的火焰。
頓了一下,傑爾威特又帶着感激地說道,“真的要謝謝你們,沒有揭穿我!我能知道兩位的名字嗎?”
“芙蕾雅!我叫芙蕾雅!”芙蕾雅說道,然後指着威廉,介紹道,“而他叫佐羅!”
芙蕾雅自我介紹的時候,傑爾威特并沒有多大反應,整個塔塔裏亞叫芙蕾雅的女性沒有五百,也有四百!
但是聽到威廉的名字的時候,傑爾威特先是一愣,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麽,整個人就變得激動起來。
他睜大了眼睛望着威廉,“你是佐羅?你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佐羅?你就是那位行俠仗義的佐羅?”
這大半年威廉帶着芙蕾雅可不是什麽事都沒“幹“的。
事實上,塔塔裏亞的治安很差,像當初他剛穿越而來遇到的強盜并不是個例,反而是很正常的事情。
威廉和芙蕾雅在外遇到了很多盜匪。
本着行俠仗義(給魔鏡補充能源)的目的,對于這些送上門的強盜們,威廉是來者不拒,手起刀落,一路上血流滾滾!
這不僅有效增強了塔塔裏亞聯盟人民的安全感,還給威廉和芙蕾雅兩人闖下了赫赫名聲。
像威廉化名的佐羅,就被人稱作“正義之光”!
而芙蕾雅,則被叫做“公正之花”!
雖然傑爾威特之前大部分時間都在他老師那裏工作和學習,但是對佐羅的名聲早已經是如雷灌耳了!
威廉的行爲,對于普通的勞苦大衆來說,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給他們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威廉,或者說佐羅,隐隐有被民衆神話的迹象。
這也是傑爾威特這麽激動的原因了。
看着傑爾威特充滿期待的眼神,威廉平靜地點點頭,大大方方地承認,“沒錯,我是!”
傑爾威特眼睛猛地一亮,他看着威廉的樣子,嘴裏念念有詞,“是的,黑色的皮蓬,十字長劍,對,還有那性感的小胡子……是佐羅沒錯了!”
傑爾爲他居然一點懷疑都沒有,别人說什麽他就信了!
他突然轉過頭,望着芙蕾雅,用肯定的語氣,問道,“那你一定是公正之花芙蕾雅了吧?”
芙蕾雅眼眸裏閃過一絲得色,嘴上卻裝着毫不在意的樣子,謙虛道,“呵呵,我是芙蕾雅!公正之花隻是别人随意給我取的外号,當不得真的!”
“不,在我看來,公正之花仿佛就是天生爲你而創造的詞語!”傑爾威特再傻,也不會把芙蕾雅的話當真,反而認真地誇獎起芙蕾雅來。
果然,芙蕾雅笑顔如花。
傑爾威特又轉向威廉,半跪下來,求道,“佐羅大人,請您幫幫我,爲我主持公道!”
“你要我幫你殺了布吉城主的人?”威廉眉頭微不可見地一皺,道。
他殺強盜是爲了給魔鏡補充能源,這是因。
而殺強盜之後帶來的名聲,這是果。
他是不可能倒果爲因,爲了維護所謂的名聲,就什麽不平事都沖了上去。
力所能及的情況,他幫别人主持公道,鋤強扶弱沒有問題。
但布吉城城主可不比那些強盜,沒有足夠的利益,他是不會傻傻去拼命的!
傑爾威特也是有自知之明,并沒有對威廉提出這麽過分的要求,他擡起頭,希冀地望着威廉,道,“不,佐羅大人,我哪裏有這種過分的要求!我隻是想請求你,幫我找回我丢失的東西,并懲罰那個偷我東西的小偷!”
威廉這才眉頭一展,道,“要找到偷你東西的小偷并不容易。”
“佐羅大人,我知道誰偷了我的東西?”傑爾威特又道。
“好吧。”傑爾威特都說到這份上,威廉還能說什麽,他道,“你被偷了什麽東西?被誰偷的?”
如果不是很麻煩的事情,順手的話,威廉就打算幫他了。
“謝謝佐羅大人!”傑爾威特興奮不已,“我被布吉城裏一間叫做狂歡者的旅館老闆偷走了一張桌子!”
“桌子?連桌子都不放過?”芙蕾雅忍不住插嘴進來,眼眸裏滿是驚奇和不信。
“美麗的公正之花,芙蕾雅小姐,這可不是一張普通的桌子,那是我的老師送給我的,一張能自動變出美食的桌子!”傑爾威廉解釋道。
“什麽!”反應最大的不是芙蕾雅,而是威廉。
他震驚地望着傑爾威特,和之前的鎮定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倒是把同樣驚訝的芙蕾雅和傑爾威特給吓到了。
“佐羅大人,有問題嗎?”頓了一會兒,傑爾威特沒有底氣地問道。
有問題!當然有問題!
威廉爲什麽要帶着芙蕾雅四處流浪?
還不是爲了尋找機緣!
能解決他村子裏糧食危機和财務危機的機緣!
但一直以來,除了殺死強盜後得到的幾千枚金币之外,他沒有其他收獲。
威廉原本已經死心了,但現在傑爾威特的“一張能自動變出美食的桌子”一下子勾起了他的回憶,讓他想起了一篇童話故事。
如果傑爾威特說的是真的話,那麽得到那幾件寶物後,他的生存危機就能得到解決了!
由不得威廉不認真!
威廉暗暗平緩了心情,然後扶起傑爾威特,道,“傑爾威特,你……你就把情況都跟我說下吧。具體點。”
芙蕾雅不明白威廉的反應爲什麽這麽大,雖然這件寶物的确很神奇,但也不該呀。
不過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額,女人,威廉在意的事情,就是她在意的。
所以她靜靜站在一旁,默默聽着。
“好的,佐羅大人,這件事情要從我被我父親趕走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