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的靈氣流入丹爐,然後在被煅燒之後重新流出,變得更加地精煉,更加地強橫。
趙乾坤也覺得很驚奇。雖說他體内本就有着足夠沖擊定胎的底蘊,但由于他肉身強度的問題,目前隻能将封印解開到開府級,距離立爐級還需要用靈氣蘊養個半年左右。
但是這塊令牌卻很神奇,僅僅隻是入手,居然就對他的身體進行了一次強化。不,準确地說,是加快了他體内靈氣的運轉,使得原本需要半年的強化過程被壓縮到了兩三秒之間。
“這是什麽玩意兒?”他驚訝地看着手中的令牌,并且瞬間就想通了一些東西。
他和姜吟雪做出了同樣的猜測,這麽大的好處,難怪能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失蹤,因爲人家本來就是自己離開的,怎麽可能有擄掠打鬥的痕迹?
傀儡還是老樣子,吐出令牌之後就離開了。
趙乾坤卻沒有立即追上去,他在考慮另一個問題:【如果我這時候去通知其他人,那這個神秘失蹤事件是不是就變得不神秘了呢?】
雖然這令牌的效果的确很吸引人,但是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昏了頭吧。
明知道這裏有失蹤事件發生,然後遇到這個傀儡,多半是能推斷出它與失蹤事件有關的。而這時候,若是不追傀儡,而是去找其他人告知這件事情會怎樣呢?
“爲什麽,之前那麽多人,居然沒有一個人這麽選擇呢?”趙乾坤自言自語道,“那麽真相極有可能是他們……不是不想做,而是做不到。”
他立刻跑出房間,沒有追趕傀儡,而是往院子外走去。他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島上的其他人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傳遞出去。
然而,當他跑遍整座“島”,卻一個人都沒有找到。仿佛所有人都蒸發了一般。
趙乾坤看了看手中的令牌,又看了看遠處的傀儡,露出了一絲笑意:“怕是蒸發的不是他們而是我吧?”
他猜測,自己在接到令牌的同時,就被拉扯入了一個異度空間。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和現實世界一般無二,但是卻沒有任何其他人。
他如果直接追着傀儡離開,那自然不會察覺到異常。而他如果打算把事情告訴其他人,就會發現這根本做不到。
現在趙乾坤考慮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要不要對令牌使用龍皇撕天手。
雖然很大概率能夠破開這個異次元回歸原來的世界,但這樣一來,他就不知道該去哪裏尋找那些失蹤的人了。
【所以這裏還是應該順着傀儡看看它究竟在玩什麽把戲麽?】
趙乾坤是這麽想的,姜吟雪……也是這麽想的。
那天,她的神識籠罩全島,島上的人瞬間消失她自然是察覺到的。
所以她沒有選擇把事情告訴别人,而是朝着傀儡追了上去。
傀儡的身法很詭異,即便是姜吟雪用上真一道宮最快的禦劍術,也追不上它。
并不是它的速度有多快,也不是它的身法有多精妙,在姜吟雪的感覺中,每次她即将追上這傀儡的時候,它就會進行一次毫無預兆的瞬移。
就這樣,在不斷地拉扯中,姜吟雪被帶到了一道漩渦當中。
寬闊的海面上,一個倒漏鬥一般的漩渦在靜靜地旋轉着。傀儡直接跳入了漩渦中央,姜吟雪也緊跟着跳了下去。
這漩渦就仿佛一個通道。
她跳下去之後,隻感覺到一陣空間波動,接着就被傳送到了一座城市中。
她第一時間擡頭往上看,發現天上并沒有太陽和月亮,而是藍色的大海和大量的遊魚。
這座城市竟是坐落于海底,光照來源于散落在城市各個角落的發光珊瑚礁。城市的上方有一個半球形的罩子,阻隔着海水與海中的生物。
她再往四周一看,立刻就找到了好幾個失蹤名單上的人物。
其中就包括焚劍山的兩個帶隊長老。她在山海鲲上見過他們的,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
外界傳聞這兩位是死了的,但現在看來,似乎活得好好的,還很精神。看他們兩個似乎在讨論着什麽似的,姜吟雪忍不住想要上前詢問。
“兩位,可否打擾一下。”
姜吟雪開口,焚劍山的兩位長老似乎才意識到有人接近。一看是她,頓時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咕~是真一道宮的姜姑娘啊,你也來這裏了?”要說焚劍山和真一道宮其實關系并不算太好,畢竟是魔道宗門,他們還是更偏夜王府一些。但是這次帶隊的兩位都是焚派的,性格算是比較中庸,所以對姜吟雪也比較客氣。
“兩位前輩,”姜吟雪問道,“你們可知道這裏是哪裏?最近島上接連有人失蹤,我們還以爲你們遇害了。”
“遇害?”其中一個焚劍山的長老一愣,“怎麽能算是遇害呢?我們在這兒好得不得了呢!”
“對啊對啊,”另一個長老道,“你都不知道這裏的妙處,我們現在可是一點也不想離開這裏。”
“哦?怎麽說?”姜吟雪問道。
其中一個長老神秘一笑,指着不遠處的一座大殿道:“你去那裏看看便知。”
“那就失禮了。”姜吟雪向兩人告辭,往那座大殿走去。
路上,她對自己身邊的空氣道:“哎呀,不用擔心啦,我想在那裏應該會有我想要的答案的。”
在外人看來是空氣,但是在她的視角,是能看到一個人影的。
那人勸她:“那兩個家夥明顯不正常,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輕易進去的好,萬一連你都深陷其中,那外面就再沒人能救你了。”
姜吟雪聞言,伸手将一律秀發攬到耳後,臉上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你把我當誰了?我可是這世上最完美的女神,怎麽可能有我做不到的事情?哎呀,那裏面究竟會有什麽呢,感覺還有些小期待呢。”
說着,她的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她幾乎是蹦蹦跳跳地進入了那間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