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之前才來過,所以一路上倒是沒有人攔他。
“凰尊!”他大喊着。他能夠感應到甯無道就在鳳巢方向,但是那感應很薄弱,他不知道那是什麽緣故,總之心裏就是很不安。
感應到趙乾坤到來的凰尊傳音道:“我在這裏,上來吧。”
趙乾坤落到城堡頂端,金烏見到他時有些詫異,但也沒有說什麽。
“凰尊,我們家八……阿甯呢?他在哪兒?”
凰尊指着石門道:“他進入了我們鳳凰一族的禁地當中,現在還沒出來,你是感應到了什麽嗎?”
趙乾坤這麽突兀地出現在這裏,而且一來就問甯無道,這讓凰尊和金烏都有了不好的猜測,難不成是甯無道在裏面出事被趙乾坤感應到了?
他要是出事了,那鳴凰湫還能安好麽?
“唔……”趙乾坤忽然痛苦地捂着心髒,他身上沒有傷勢,這陣痛楚顯然是來自于甯無道的。
“這是……”凰尊和金烏對視一眼,均是忍不住驚歎:好高的契合度!居然能夠相互傳遞感知!這也太誇張了吧?
“不行!我要去找他!”趙乾坤是真的急了,他看了看那石門,“他在裏面是吧,那我也要進去。”
“沒用的,”金烏道,“那是隻有鳳凰一族才能進去的,我都進不去,而且又沒有鳳凰血,你要怎麽打開石門?”
趙乾坤看向凰尊:“這門打不開?”
凰尊隻好又解釋一遍:“每隻鳳凰一生隻能進入一次,現在這門已經不會對我起反應了。”
趙乾坤聽後道:“不就是個門麽?我就不懂了,沒鑰匙難道還不能撬麽?”
“喂,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金烏忍不住吐槽道,“這可是轉輪境真聖煉制的至……至……”
他“寶”不出來了,因爲趙乾坤竟然走上前去抓着門上浮雕的凸起打算将石門拉開。而且,那原本應該是天地崩塌都不會動搖的石門居然真的開始松動了!一道微弱的光亮從門縫中透了出來。
“假的,我一定是在做夢,”金烏捂着自己的臉,有些不能接受現實,“這是雲都城傳承十萬年的至寶,怎麽可能像是櫥窗一樣一拉就開!我不信!”
然而事實卻是,伴随着趙乾坤卯足了勁的大喊:“給老子開啊——”這座真聖級别的重寶竟然真的被他硬生生給拉開了。
什麽非鳳凰血脈不能開啓,什麽隻有鳳凰才能入内,對他而言完全就是不存在的。
畢竟,從級别上來講,他的龍皇撕天手乃是人魔開創的絕學,而雲都城的老祖充其量也就是人魔徒弟的弟弟。
是的,他就是個弟弟。
所以,石門再怎麽吊,又怎麽拗得過趙乾坤的手呢?
石門被推開,趙乾坤第一時間就沖了進去。那先前将金烏反彈出來的禁制根本沒有發作。
“難道是因爲被強行打開所以壞了?”金烏嘗試着往裏走去,結果腳尖才跨過門檻,立刻就被一道強橫的能量震得吐血倒飛,與此同時,石門也重重地閉合起來。
“噗——”金烏吐出一大口血。兩次,他居然被這個組合在同一個地方接連坑了兩次,太過分了!太欺負金烏了。
凰尊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燈芯,對他道:“要不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喝點熱水。”
“我不渴,”金烏搖搖頭,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對了!我記得他給我看過他的翅膀!該不會他也是你……”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凰尊拔出了自己五米多長的凰羽狂刀,刀尖都快抵在他喉結上了。
“親愛的,你回去喝杯熱水好不好?”雖然遣詞很溫柔體貼,凰尊臉上也帶着笑容,但金烏卻感覺頭皮發麻。
“好,我,我這就走。”他覺得再不走自己真的會被那把刀把毛全都刮光的,當年他和凰尊初次見面的時候她就這麽幹過。
隻是他還是想不通,這兩個夜王府的家夥,究竟是她和誰生下的呢?也沒聽說她在天冥域有燈芯啊?
凰尊所在的組合很奇特,主心骨是她,而與她配合的還有她的好幾位丈夫。每位丈夫都能與她結成獨立的組合,并且契合度都不低。
也就是所謂的逆後宮。由于凰尊從來沒有将自己所有的燈芯都聚集在一起過,所以就連金烏都不知道這女人到底在外面有多少男人。
唯一一個他知道的,大概就隻有之前的那個黑影了。他也是除金烏外,唯一一個成功讓凰尊懷孕的家夥。
……
時間略微往前推一點。
甯無道帶着鳴凰湫化作的火苗進入了石門當中。
一進去,四面八方的涅槃神火就朝着他包圍過來。爲了保護好鳴凰湫,甯無道放棄了對自己的大部分防護。
他身上的天階寶衣不斷閃爍,顯然已經達到了極限。不斷有火焰穿過衣服的防禦陣法燒到甯無道身上。
他咬咬牙,忍下了。
他的手臂被燒焦……後背被燒焦……眼睛被熏瞎……令無數女人尖叫男人嫉妒的臉也被燒爛……
這些他都沒有管,他現在隻想找到那團白色的涅槃神火。
一步……一步……
魔劍在他身邊不斷地飛來飛去。他現在看不見了,隻能用魔劍來代替自己的感知。
這些火對魔劍倒是沒有多大影響,它可以飛出去很遠。
但卻始終沒有白色火焰的蹤迹。
究竟在哪兒?
爲什麽找不到?
甯無道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已經漸漸失去了對時間、空間的感知,腦子裏剩下的隻有一絲執念。
感覺就像是陷入了無盡的黑暗,無論朝那邊,都看不到任何希望。
突然,在這黑暗當中,一抹白色閃過。
甯無道瞬間抓住了那點,讓魔劍帶着自己過去。
他看不見,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踏入了一座巨大的城池當中。
這門後的世界本就是鳳凰一族傳承十萬年的密境,就連曾經進入過這裏的鳳凰,都不一定知道這裏面究竟有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