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崇,你說那個奚夢彤說的不會就是你吧!”在居裏夫人大學的一間寝室裏,一個金黃頭發的法國帥哥睜着他那雙迷人的藍眼睛看向了一旁正在看書的李小崇,有些好奇地問。
“不可能,那種天才不會收一個小學成績都不及格的人的。”李小崇想也沒想就否定了。
“嗨,man,你該有些自信。首先你是一個大學生,其次,你在尤裏大學上學。你很棒的!”法國男孩倒是樂觀得很,繪聲繪色地描繪了李小崇所占的優勢。
李小崇揉了揉發痛的額頭,放下了書,看着眼前這個一身休閑裝的大男孩,說:“愛爾德,我發現你的中文越來越好了。”
“是嗎?還是你教的好啊。”
愛爾德·托馬斯,來自法國巴黎,小李小崇一屆,因爲熱愛中文,和李小崇走的特别近。
“愛爾德,你很聰明,和我不一樣。我今天能在這裏,努力占了很大一部分,其次就是運氣了。”李小崇說,想想當年的考試出榜,還真是驚險啊!
“nonono,小崇。中國人講:驕傲使人落後。所以,你隻是在謙虛?”愛爾德說。
李小崇知道這個大男孩還很率真,所以也沒有多做解釋了。
“那個奚夢彤說要來自FJ的,你知道FJ是個什麽地方嗎?”
李小崇站了起來,看着眼前的大男孩,從自己的抽屜裏拿出來一個本子。“這裏邊的照片都是FJ的,你自己看看。”
“哇!”愛爾德一把奪過來就翻看着裏面的内容。
愛爾德細細的觀察着那些照片,看得出來,這是一個依山傍海的地方。不過還是有很多地方不懂。
“小崇,這上面寫着‘閩在海中,其西北有山,一曰閩中山在海中。’是什麽意思?”愛爾德的中文還在起步階段,要他去理解古文,大概就要化身成爲一個中學生了。
李小崇看着求知欲極強的愛爾德,無奈啊!
“閩字的最早記載見于中國上古時的《山海經》中的《海内南經·卷十》:‘閩在海中,其西北有山,一曰閩中山在海中’。漢代許慎所作的漢字專著《說文解字》雲:‘閩,東南越,蛇種,從蟲,門聲’。這裏的蛇種就是蛇族,即信仰蛇神的氏族。閩字造字是從蟲,門聲。‘蟲’字通蛇解,即家門供奉蛇的氏族,閩越人圖騰爲蛇。”
李小崇仔細地講着,人非草木,誰不想家呢!除了那些已經不把家當家了的人。離開家的日子裏,他隻要有時間就會收集FJ的資料,尤其是莆田的。這些年來,他把收集好的照片資料整理成了一本。以前他覺得自己家也就那樣,可是現在,他更多了一份敬意。
“蛇?”愛爾德一下子跳上了桌子,學起了眼鏡蛇的樣子,還認真份嗯,“是這樣嗎?我以前看電視,那些會玩蛇的人可牛掰了。”
李小崇歎了口氣,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愛爾德的屁股上。
“哇哇哇。”愛爾德吓着了,趕緊蹦了下來。
“那是印度,真服了你了。學太多暈菜了吧!閩人是崇蛇的族群;古人稱蛇爲長蟲,可解釋爲‘閩爲山地,多出蛇蟲之類,故門下增蟲字,以示其特性’,我們是與蛇有很多不解之緣,不過,還是差印度遠了些。千百年來,蛇影響着我們的宗教信仰、民俗風情和精神文化,形成獨特的崇蛇文化習俗。這下知道了嗎,小菜鳥。”
說完,李小崇就從愛爾德的手中把那個本子奪了過來:“不和你說了,我要去圖書館讀書了。”
愛爾德看着李小崇走了出去,在那裏撓着頭發,想剛剛他的話,就跟沒說過似得。中國的古文他不懂得,翻譯成白話文也還是不太懂。看來中文果然是最難學的科目了。
“等等,他剛剛說了‘我們’,難不成他真是FJ人?”愛爾德瞪大了眼睛,驚訝地捏起食指,在面前不停地點着。然後踮着小碎步穿上衣服跟出去了。
天呐!該不會真是他吧!奚夢彤要的那個人?
李小崇自己也不知道,想他一直都覺得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突然間受寵若驚的像一個妃子被皇帝臨幸了一般。雖然他極力告訴自己這隻是一個夢,與他無關,可是他突然變得神采奕奕的目光和邁得越來越快的小碎步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李小崇。”突然一個漂亮的姑娘抱着書來到了他的面前,把還在胡思亂想的他吓了一跳。
這個姑娘也是個法國人,也是巴黎人。愛爾德很喜歡她,估計沒誰會不喜歡她吧。
奢麗容·安德烈,擁有傲人身材和迷人面容的棕色卷發的法國姑娘。成績好,性格開朗。是無數宅男和非宅男心中的完美女神。
不過,她那優雅的迷死愛爾德的小步調總是會讓劉小崇想起祖國的國粹——京劇。他看着這個姑娘,思緒早就飛了。
“小崇。”奢麗容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手,劉小崇才反應過來。
“什麽事情?”
“我有事求你,若是你答應我,我就和你成爲男女朋友。”突然,奢麗容擡起了她俊郎的面容,用她帶着堅定無比眼神的大眼睛把李小崇雷到失聰。
他看着奢麗容,隻覺得耳鳴了,他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奢麗容權當他是驚喜過了頭,于是笑着撲進了他的懷裏,說:“你們男生不會都這麽傻傻呆呆的吧。”
然而,剛剛趕過來的愛爾德看見了,他想也沒想就沖了上去把李小崇推開了。“嗨,我把你當哥們,沒想到你居然趁我不注意下手。中國人有句話說得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李小崇,你這是要把手足砍了,穿花衣服啊!”
愛爾德的聲音把很多人都吸引了過來,一大幫人圍着他們,奢麗容沒想到會發展到這個樣子。一向死要面子的她抹着眼淚跑了,愛爾德也跟着跑了出去。李小崇伸出了手,什麽都還沒解釋,大夥就散了。
“完了,聲譽毀了,獎學金也沒了。”李小崇一個人失落地站在原地。說實話,他真的不喜歡這個奢麗容,不是這個女人不夠美麗,不夠動人,而是他的心裏裝不下任何人了。有時候他也很奇怪他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心理,難不成他要爲一個不會回來的人守一輩子活寡?天呐,這個想法太可怕了,然而事實就是他的那張手機卡依舊放在他最寶貝的那部手機裏,手機安靜地躺在莆田的家裏,還有人定期給它交費。其實誰都知道他換了手機号,沒誰會在意一個已經老死了的手機号碼的。然而,它還是心中懷有期待,期待着某一天突然想起了小學時廣播體操的聲音。
他摸了摸書包,還是返回了寝室。照目前的狀況,他需要安靜地等待着輔導老師的傳召了。如果你問他爲什麽不自己去承認錯誤,那你就不懂了。輔導老師如果兇起來,就像小學的時候的教導主任和你的班主任,他可以強到用一個眼神就能把你所有本以爲堅強的防線擊破。當然了,如果你願意不要臉,那你就天下無敵了。
其實,有時候人不要臉活的會更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