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界乃是一個天圓地方的小世界,共有七個國家,其中蘅國最爲強大,而蘅國的巴山劍場爲此界之最。
布蘭德剛穿越過來的地方是千國的雲水宮,千國之内多河流,其修行者擅長水屬性的劍訣,修煉至高深處,天下江河皆可爲其用,端得是厲害無比。
“既然是一個以劍爲尊的世界,那我便化作一名劍客吧!”布蘭德心道,他決定以後就用獨孤求敗這個名字行走江湖。
名字已經起好,但布蘭德還缺一部劍訣和一柄寶劍,回憶了一下他在時光長河中看到的片段,這個世界鍛劍最強的乃是烈國的劍爐。
烈國在千國的北方,中間還隔了一個風蕪,有數千裏的路程。
布蘭德先思索了一下,以何種姿态面對劍爐的主人,然後臨虛禦風,直接飛往烈國。
...
劍爐處在烈國國都郊外的一座山谷之中,門派駐地非常狹小,不及雲水宮百一,隻有一座鑄劍用的火爐,以及周圍數間屋舍。
隻不過,這劍爐中的火并非凡火,乃是這個天地間的星辰真火,即可輔助修煉,又能打造劍器,可謂是一舉兩得。
布蘭德在偏僻處降落,現身後便朝山谷内行去,此時乃是冬季,剛下完雪不久,放眼望去,銀裝素裹,分外妖娆。
山谷應是經常有人進出,地面上有不少腳印痕迹,布蘭德循着腳印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便來到了劍爐的山門前。
劍爐的山門比較簡陋,是用整塊的巨石堆砌而成,上方的巨石被打磨得很平整,中央篆刻着“劍爐”兩個大字,布蘭德定睛看去,直覺一股鋪天蓋地的劍意呼嘯而來,銳不可擋,仿佛有焚天煮海之威能。
山門旁有一座涼亭,其中一名着裝樸素的年輕男子正在打坐修煉,他感覺到了布蘭德的到來,雙眸緩緩睜開,頓時一股銳利的劍意一閃而逝。
青年男子不疾不徐的走到布蘭德的身側,語氣溫和的說道:“這位先生,此處是劍爐鍛劍修煉之地,不對外人開放。如果先生想要買劍,可去城中店鋪即可。”
布蘭德收回目光,面帶微笑的說道:“我此番前來,是想拜訪你們師父的,勞煩先生通報一聲。”
青年男子上下打量了布蘭德一眼,随即說道:“請先生在此處稍等片刻,我進去通報一聲。”
“有勞了!”
青年男子離開十分鍾後,又快步來到山門前,看到還在原地不動的布蘭德,他伸手引路,道:“先生,這邊請。”
布蘭德随着青年來到一座大堂前,一名身着粗布衣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椅子上,他的頭發和胡須打理的很整齊,看似像一名普通人,實際上在布蘭德的感知中,這名中年男子如同一柄神劍,散發着無窮的劍意,直沖天際。
“在下獨孤求敗,見過趙先生。”布蘭德進入大堂後,先以此方世界同輩禮儀待之。
這位劍爐之主也是一位極有涵養的宗師,在布蘭德行禮過後,他也起身回禮,并安排弟子奉茶。
“獨孤先生,劍爐在烈國名不經傳,不知先生爲何找上我們?”趙先生聲音铿锵有力,不卑不亢,感覺十分光明磊落。
布蘭德抿了一口茶水,清香甘冽,他頓了頓,說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昔日,我有幸購買了一柄貴劍爐的寶劍,品質上佳,其鍛制之法更是絕頂,能将普通材質鍛造成上佳的寶劍。經過打聽,才知曉劍爐之所在,今日冒昧前來,望趙先生見諒。”
趙先生點了點頭,近些年,上門求劍的不止布蘭德一個,随着劍爐賣出的寶劍數量越多,劍爐的名氣也在烈國傳播開來,當然,世人隻知劍爐鍛劍之術上佳,卻不知其主人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已達第七搬山境。
“不知獨孤先生是否知曉我劍爐規矩,凡求劍者,需...”趙先生話還未說完,就被布蘭德打斷,他咳嗽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趙先生,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我來求的不是貴劍爐鍛造的寶劍,而是鍛造之術。”
趙先生神色一變,眼光變得極爲銳利,然後突然又放松了下來,仿佛又一名絕世高手瞬間變回了一名普通人,他平靜的說道:“劍爐的鍛造之術不外傳,獨孤先生請回吧!”
“不如這樣,趙先生,我們切磋一下。倘若在下僥幸赢了,鍛劍之術還請不吝賜教。”布蘭德認真的說道。
“假如你輸了呢?”趙先生拿起茶杯一飲而盡,随口道。
“那我所有的一切,包括這條命都是趙先生您的。”布蘭德的話中帶着一股強大的自信,似乎從來沒想過會輸一樣。
“好,我答應你。跟我來!”趙先生起身,下一秒,他便到了大堂門口,二十多米的距離竟是瞬間而過,布蘭德微微一笑,起身跟上。
兩人的身法均是極快,踏雪無痕,很快便來到了附近的一座無人山巅,趙先生神色肅穆,他言道:“獨孤先生的身法精妙絕倫,絕不輸于在下,不過,恕我眼拙,看不出先生修煉的是哪一國哪一門派的功法,不知先生可否爲我解惑?”
布蘭德微微一笑,他說道:“我并非七國之民,乃是來自海外一無名小島,我将之喚作劍魔谷。”
“原來如此!”趙先生點點頭,不再言語。
“請!”布蘭德示意他先出招,趙先生也不客氣,隻見他并指成劍,遙遙朝着布蘭德一指,一柄赤色短劍從天際急射而來,周圍數十公裏的天地元氣瘋狂的湧向赤色小劍,逐漸凝結成一滴滴水珠,最後在小劍表面形成一層琉璃狀的固化元氣層。
布蘭德頓時感覺像有一座大山朝他壓來,就連天上的白雲都在這巨大的壓力下潰散開來,露出了蔚藍的天空。
赤色小劍在極快速的移動中,與天地元氣劇烈的摩擦,整柄小劍開始燃燒起來,逐漸變成一個方圓數十米的巨大火球,從天而将,猶如彗星墜落,聲勢浩大。
當火球離布蘭德還有數千米時,他的身上突然湧現出一股遠古蒼莽的氣息,猶如一頭洪荒巨獸蘇醒,帶着無比濃郁的兇煞之意,不遠處的趙先生被這個氣息震懾,渾身汗毛直立,感覺被一隻滔天兇獸盯住一般。
眨眼之間,一頭巨大的兇獸虛影在布蘭德身後凝聚成型,其身高千丈,羊身人面,頭顱巨大無比,一張猙獰的大嘴似乎可以吞天。
兇獸仰天咆哮,雖無聲音傳出,但趙先生仍感覺到了那鋪天蓋地的威壓,數十米的火球在兇獸面前顯得如此渺小。
隻見那兇獸張嘴一吸,火球的速度變得更快,離兇獸越近,火球外層的火焰竟逐漸在消失,片刻之後,便露出了其中央赤色短劍的本體。
趙先生感覺本命劍和他之間的聯系飛快的在減弱,他心中大驚,立即召回本命劍,那赤色短劍在空中轉了個彎,飛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趙先生,布蘭德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簡直崩碎了他的世界觀。
布蘭德看到趙先生召回了本命劍,他也散去了饕餮虛影,天賦技能吞噬星空果然強大,七境的宗師在他面前沒有一絲取勝之機。
“我輸了!”趙先生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他和布蘭德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實力,他猜測,布蘭德可能進入了第八境啓天,而且這種詭異的攻擊手段,他聞所未聞。
“那鍛劍之術?”布蘭德問道。
“獨孤先生放心,我會履行承諾。”趙先生苦笑道。
這時,不遠處飛來三男一女四個青年,其中那名十五六歲的少女出言問道:“師父,我們剛剛在修煉的時候感覺到一股令人驚悸的恐怖氣息,還看到了一頭不知名字的遠古巨獸,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爲師剛剛與獨孤先生切磋了一下,妙兒,你先帶着你的師兄弟離開,爲師還有事與獨孤先生商議。”趙先生鎮定自若的說道。
“好的,師父。”這名清純靓麗的少女朝兩人行禮告退,離開時還偷偷瞄了布蘭德一眼。
趙先生領着布蘭德回到大堂,他去書房将劍爐的鍛劍秘術取了過來,送給了布蘭德。
布蘭德打開竹簡,迅速的浏覽了一遍,然後又将竹簡還給了趙先生,趙先生拿回竹簡後,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他猶豫了片刻,問道:“獨孤先生,在下有些好奇,以獨孤先生現在的修爲,我劍爐的鍛劍之術對您并沒有很大的用處。”
“趙先生放心,我隻是興之所至,想要打造兩柄劍器,對劍爐并無惡意。”布蘭德說完,又從時空金球中取出一朵得自符咒世界的上品金色符火,品質不輸于劍爐的星辰真火。
“這朵符火乃是我早些年偶然所得,留之無用,便用來交換劍爐鍛劍之術把他,我開始未向趙先生說明自身修爲,确實有失公允,希望趙先生不必介懷。”
不等趙先生拒絕,布蘭德就将金色符火彈了過去,趙先生神色有些複雜的接過符火,默默的收了起來。
布蘭德雖然影藏了修爲,用計獲得了他劍爐的鍛劍之術,但布蘭德并未強行用武力壓服,也沒有出手傷人,危及劍爐衆人的性命,更是在事後,拿出符火交換,也算是仁至義盡,趙先生心中并無不服,況且,他對自身的修爲也太過自信了一些。
“趙先生,我還有一事想要請你幫忙。我雖得鍛劍之術,但技藝過于生疏,所以,想請趙先生協助,與我一起鍛造這兩柄劍器。”布蘭德說道。
“榮幸之至。”
布蘭德用來鍛造劍器的材料是血煞八卦刀和他飛往烈國的路途中,經過一座大陣,裏面封印這一柄寶劍,好像是叫做“大刑劍”,還有許多天材地寶,其中有幾塊品質上佳的雷鳴石,被布蘭德順手取了過來。
而他的血煞八卦刀,是他用各個世界收集的頂級材料打造,又經過特殊的手段祭煉,誕生出了刀靈,以符咒世界的品級來算,已經達到了五品祭寶的層次,但是對于實力不弱于八層祭壇的布蘭德來說,由于雞肋。
而且,血煞八卦刀斬殺了太多的生靈,血煞之氣異常濃郁,用之不祥,如送給其他人,恐會帶來災難。
當布蘭德取出血煞八卦刀時,趙先生也被上面濃郁的血煞之氣吓了一跳,他聯想到布蘭德曾說的劍魔谷,猜測布蘭德曾經可能是一位殺人如麻的大魔頭。
爲了劍爐弟子的性命,趙先生決心滿足布蘭德任何不過分的要求。
布蘭德雖浏覽了劍爐的鍛劍之術,也很快的領悟,但對這個世界的鍛劍之術,肯定不如趙先生精通,不過,他擁有資料庫,記錄了各個世界的鍛造之術,在于趙先生的交流中,不時能摩擦出智慧的火花,讓兩人都迸現出不少靈感。
抛開布蘭德“大魔頭”的身份,趙先生甚至将布蘭德引爲知己,兩人一番交流下,令趙先生的鍛劍技藝再次提升了一大截。
時間就在兩人交流和鍛劍的過程中悄然而逝,爲了助布蘭德鍛造兩柄絕世寶劍,趙先生将珍藏的一些天材地寶取出,融入打造的劍胚之中,布蘭德以血煞八卦刀、雷鳴石以及這些天材地寶爲基礎,打造了一雷一火兩種屬性的寶劍,并取名爲天火劍和雷鳴劍,并稱天雷雙劍。
劍成那天,天降狂雷,地湧烈火,經久不散,最後還是被布蘭德一口吞掉,化作自身巫力。
在這半年裏,布蘭德也會偶爾抽出時間來,和趙先生一起指點他的七名弟子,其中,他的四弟子趙妙天資最高,修爲也是最強,小小年紀,就修煉到了第五境,到第七境隻是時間問題,甚至有機會突破八境。
熟絡了之後,趙先生對布蘭德也沒有了當初的擔心,他的幾名弟子也親切的稱呼布蘭德爲師叔。
這幾名弟子知曉當初的異象是布蘭德造成的後,一時驚爲天人,特别是趙妙,經常想着法子纏着布蘭德,想從他身上獲取更多修行方面的知識。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這半年來,卻是打擾趙先生了!”劍成之後,布蘭德便打算離開劍爐。
“獨孤先生客氣了,這半年來,趙某獲益良多,收獲怕是還在獨孤先生之上。”趙先生敬了布蘭德一杯,兩人推杯就盞,把酒言歡。
“趙先生,我們算不算朋友?”布蘭德突然問道。
“亦師亦友。”趙先生回答。
布蘭德微微一笑,他以神念禦物,攝來一塊頑鐵,掌中火焰升騰,頑鐵化成鐵水,片刻之後凝固成爲一塊烏黑的令牌,正面雕龍刻鳳,中央書寫“劍魔”兩個遒勁有力的大字,背面則是刻着交叉的天雷雙劍。
“今日一别,不知何時才能相聚,如果你遇到了無法解決的麻煩,可差人拿着這塊劍魔令來找我。”布蘭德說完,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
趙先生負手而立,看着布蘭德離去的方向,久久不曾言語。
身後,趙妙小聲問道:“師父,獨孤師叔以後不會再回來了嗎?”
趙先生略帶惆怅的說道:“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說完便将劍魔令遞給了趙妙,道:“你日後行走江湖,可以去找他。”
“那我應該去哪裏找獨孤師叔呢?”趙妙接過劍魔令問道。
趙先生前進的身體頓了一下,幽幽的說道:“他沒告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