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曆史,如今算是明朝末年,在位皇帝是明熹宗朱由校,他在位期間,内有閹黨以及東林黨禍亂朝綱,外有建奴、倭寇侵犯邊疆,百姓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京城外東十裏處,一團刺眼的光芒憑空出現,又瞬間消失,一名身穿青布長衫的青年出現在原地,青年晃了晃腦袋,自語道:“原來穿梭時空是這樣的感覺。”
青年正是穿越而來的布蘭德,他已經從腕表傳送過來的一些畫面片段,知道了這個世界的部分信息。
這個世界和地球華國的明朝非常類似,等同于一個平行空間,大部分的曆史人物都是一緻的。
這種低武世界基本上沒有什麽寶物,對布蘭德的幫助有限,但以他現在的實力,這個世界無疑是非常合适的。
“看能不能搜集到一些上百年份的藥材。”布蘭德心想,不過,要找到這樣珍貴的藥材,最快的方法便是控制或者投靠一個頂尖的勢力。
封建時代哪個勢力最大,毫無疑問便是帝王之家了,布蘭德心裏很快就有了腹案,再結合腕表傳送過來的畫面,一個初步的計劃很快被他制定出來。
“計劃的第一步,先找個地方住!”布蘭德認準方向,朝着京城方向走去。
上了官道,布蘭德看到了各式各樣的古代人,有挑着擔子的,有騎馬拉車的,身份比較高的,則是坐在轎中。
布蘭德本不欲找人交談,但想到古代進城可能會檢查路引,他隻好四處看看,看能不能混入某個隊伍進城。
離京城還有十裏左右,布蘭德有足夠的時間想辦法,他故意放慢腳步,觀察來往的行人。
走了五裏路,布蘭德終于發現了一個目标,這是一個小商隊,最前面是一輛馬車,裝飾的還算比較豪華,後面還跟着十輛馱着貨物的馬車,可能是将要到達目的地,車隊的速度不是很快。
布蘭德快步上前,趕到第一輛馬車旁,朝着趕車的車夫拱手說道:“這位大哥,在下布蘭德,有一筆買賣想要和貴主人談談。”
車夫身材壯碩,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一個練家子,他有些警惕的瞅了布蘭德一眼,皺眉道:“不談,趕緊離開!”
布蘭德被拒絕也不氣惱,他從懷裏取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鏡子,鏡框是用金屬鑄造而成,印有鳳凰花紋,十分漂亮,是布蘭德在佛山買的工藝品。
那車夫還算有些見識,一看便知道是個寶貝,他掀開馬車簾子的一角,輕聲說道:“少爺,外面有位小哥拿着一面寶鏡想跟您談買賣。”
“哦?寶鏡!”裏面的少年明顯來了興趣,他繼續道:“請這位尊貴的客人上車詳談。”
車夫掀開簾子,朝布蘭德說道:“請!”
布蘭德心中一喜,他沒想到事情這麽順利,輕輕一躍跳上馬車并鑽了進去。
馬車裏面比較寬敞,中間擺着一張四方小桌,上面備着一些糕點,一名看起來年約十五歲上下的少年正端坐在主位上,還有一名模樣俊俏的侍女在旁邊服侍。
“貧道俗名布蘭德,道号流川楓,見過公子。”布蘭德随便編造了一個道号。
“流川楓道長?這道号好奇怪啊!怎麽感覺念這個道号的時候心裏面會浮現出一種羞恥感。”少年心道,不過他還是馬上拱手回禮,道:“在下甄寶玉,四海商行的少東家,見過流川楓道長...要不我叫你布道長吧...”
“甄公子請随意,這是貧道家傳的寶鏡,請公子過目。”布蘭德把鏡子遞了過去。
甄寶玉接過寶鏡,仔細觀察,一邊用手指輕輕的摩挲着金屬鏡框的花紋,一邊瞅着鏡中自己的影像,喃喃自語:“原來我長得這麽俊啊!”
布蘭德正在吃着糕點,差點沒一口嗆死,這少年比他還要自戀。旁邊那侍女也放佛有些不好意思,俏臉微微泛紅,她輕輕拉了拉甄寶玉的衣袖,小聲說道:“少爺,這鏡子真漂亮。”
甄寶玉點點頭,将寶鏡遞給布蘭德,問道:“這面寶鏡,布道長準備怎麽賣?”
布蘭德接過寶鏡,醞釀了一下,用比較深沉的聲音說道:“事情其實是這樣的:我和我師父都是遊方道士,我師父帶着我雲遊天下,四海爲家,本來我以爲這種日子會一直過下去,卻沒想到我的師父這麽快就撒手人寰,離我而去。現在,我已經厭倦了四海爲家的生活,想找一個地方定居,這京城、天子腳下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我身無分文,隻好将這家傳寶鏡拿出來賣掉。”
布蘭德瞎扯了一通,還用上了《精神力基本運用》之中的催眠之法,加上在腕表協助下發出的獨特的嗓音,甄寶玉和他旁邊的小侍女被這種營造出來的悲傷氛圍感染,兩人都哭得稀裏嘩啦的,眼淚橫流。
“布道長...嗚嗚...聽了你的故事...我非常的同情你...嗚嗚...你的感受我能夠體會...因爲我的母親在我十歲的時候就生病去世了...失去至親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不知道爲什麽...我的眼淚止不住...道長不要見怪啊...”甄寶玉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哽咽着說道。
“甄公子真是性情中人,貧道和公子是同一類人,怎麽見怪?”布蘭德用一種看知己的眼神看着他,甄公子聽了他的話,頗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兩人眼神一對上,都從中讀出了知己的意思,頗有一種确認過眼神的感覺。
“若布道長不是方外之人,小可還真想和道長結爲異性兄弟。”甄寶玉真心實意的說道。
“甄公子,結拜隻是一種形式而已,若真視對方爲知己、朋友或兄弟,結不結拜又有何區别呢?”布蘭德語重心長的說道。
“道長說的對,是在下着相了。寶鏡的事您放心,等進了城,我會将此寶鏡安排在拍賣會上拍賣,一定能賣出個好價錢。”甄寶玉拍着胸脯保證。
“那貧道就多謝甄公子了,若不是貧道拮據,這寶鏡送給甄公子又何妨?”布蘭德一臉“歉意”,故作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
“道長見外了,如果道長真把在下當知己的話,這種客氣話以後就不要說了。”甄寶玉裝作生氣的說道。
布蘭德借坡下驢,立馬說道:“是貧道矯情了。”
寶鏡的事情确定後,兩人又開始海闊天空的聊着其他事,甄寶玉生長在京城,都沒去過其他地方,對外面的世界非常向往。這次去城外的村莊收糧食,都是他央求他父親好久才答應的。
布蘭德剛說自己是遊方道士,跟着師父雲遊天下,甄寶玉便一直讓布蘭德講一些外面的見聞,布蘭德雖然沒有遊曆過大明,但身爲現代人,思想見識豈是一個小小的古代商賈之子能夠比拟的。
很快,甄寶玉和他身邊的那位小侍女就沉浸在布蘭德描述的故事當中,不知不覺,商隊就已經到達了城門口,甄寶玉的車夫兼保镖下去證明了身份後,守城的士兵也沒有爲難他們,直接放了過去。
回到四海商行,甄寶玉還一臉意猶未盡,他邀請布蘭德在他府上小住幾日,布蘭德暫時沒地方去,又對京城不熟,所以順勢就答應了下來。
“走,布大哥。我帶你去見父親,他一定會很喜歡你的。”剛一下車,甄寶玉就拉着布蘭德往内院走去。
“寶玉,你先别急,我連日趕路已經非常的疲乏,現在去見甄公有些不妥。”布蘭德連忙拒絕,甄寶玉是由于催眠技能和心思單純的原因才會如此親近他,他父親能在京城攢下偌大的家業,肯定是老謀深算之輩,現在布蘭德毫無準備,若是見了,被戳破了可就不好玩了。
“布大哥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我先給你安排好房間,你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再安排。”甄寶玉撓了撓頭,一臉歉意。
“如此便感謝寶玉了。”
“布大哥不要客氣。”
甄寶玉将布蘭德安排在西邊的廂房中,房間布置得古色古香,十分的精緻,桌上的香爐升起寥寥白煙,布蘭德聞了聞,應該是檀香。
布蘭德盤膝坐在床上,腦袋裏面推演着和甄寶玉父親見面的場景,以及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不多久,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
“道長,這是少爺吩咐送過來的晚膳,您請慢用。”
“有勞施主。”
“道長客氣了!”家仆将食物輕輕放在桌上後,便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間。
甄寶玉不知道布蘭德這位“出家人”有什麽忌諱,送來的都是素菜,一大碗粥,幾碟精緻的小菜。
“甄寶玉這小夥子真不錯。”布蘭德稱贊了一下,他雖然不餓,但還是将這些飯菜吃完。
粥裏面放的是糖,有一絲清甜的味道,素菜是用素油炒的,隻放了鹽,除了鹹味之外,還有一絲絲的苦味,應該是食鹽中雜質的味道,這個時代還制作不出後世那種雪白的精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