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從大樓外直飛進來,穩穩的落在杜禮傑身邊,壓低聲音說道:“隊長,前面人屍群裏有動靜,像是有覺醒者在和它們發生激戰。”
“這裏怎麽會出現覺醒者?”杜禮傑收起那吃了一半的食物,打開手腕上的電子沙盤,皺眉道:“咱們現在的位置離孔哥它們預定的坐标還有七八公裏,戰線絕不可能拉的這麽長。”說完,看向何山,“會不會是他們已經完成任務,正朝咱們那邊趕去?”
“不像”何山搖頭,“雖然看不見,不過葛亦能感覺到,這幾個覺醒者的實力并不強,最多也就四五能級的樣子。”
微一沉吟,杜禮傑開口道:“這樣,你趕過去看看,不要涉險,有情況立即返回。”
等到何山離開大樓,杜禮傑來到齊白君身邊,将情況跟他和喬冰說了一下,“你們說,會不會是孔哥那邊被擊潰了?”
知道喬冰很少會發表意見,齊白君接過話來說道:“不是不可能,就從咱們這邊的情況來看,孔哥那邊所面對的醒屍力量肯定更強,不過這才過去多久,三個小時不到,總不至于連三個小時都堅持不住吧,所以在我看來這種可能性不大。”
杜禮傑點點頭,這他也能想到,隻是在得到齊白君的認可後,心裏總感覺踏實了一些。
六級能力風系覺醒者的速度在這一刻展露無遺,隻一會兒功夫就飛了回來。
“是孔隊長的手下,不過他們并不是被沖散的,而是來給咱們報信的”何山語速極快,不等杜禮傑回應,接着又是說道:“孔隊長在一接觸到醒屍團體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中計,所以派人來報信,讓咱們覺醒者第三小隊迅速撤防,退回申城。”
“孔哥是不是已經退回申城了?”杜禮傑皺眉。
“沒有”何山一臉凝重,“孔隊長一共派出三批人給咱們報信,這是唯一沖出來的一批。”
杜禮傑神色一震,雖然已經猜到,卻還是吃了一驚,沉聲問道:“醒屍實力如何?”
何山無奈搖頭,“他們不肯說,隻是讓咱們迅速趕回申城報信,早做打算,否則一切就都晚了。”
“什麽叫不肯說”,杜禮傑提高音調,輕吼了一句,接着皺眉,“人呢,怎麽沒跟你一會過來。”
何山神色一黯,“他們又原路返回了”說話間臉上隐現出一絲敬佩之色。
“孔白啊孔白,你這是置我于何地”杜禮傑慘然一笑,眼神一凜,起身而立,掃了一圈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小隊成員,凝聲喊道:“集合。”
隻一會兒功夫,所有人都從朦胧中恢複過來,站成一圈圍在杜禮傑身邊,卻見他一臉嚴肅的說道:“現在重新分配任務,我将會從小隊中抽調一路人馬,趕回申城報信,而其他人則随我前去支援覺醒者大隊,想回申城報信的站在右邊,想随我支援覺醒者大隊的站在左邊,不要有任何顧慮,因爲這兩個任務都很重要,所以不管你們做出什麽樣的選擇,依然是我第三小隊的成員。”
實際上之前何山與他的一番對話大家夥兒都聽到了,所以也都明白留下來馳援覺醒者大隊無疑是一個九死一生的任務,而返回申城報信相對而言卻安全了許多,然而怪異的是,所有人都自覺的戰到了左邊,竟沒有一個人選擇回去報信。
看到這一幕,杜禮傑有些感動,卻還是沉着臉說道:“既然沒有人自願,那我就點名了,池軍”
“禮傑哥”
聽到自己的名字,池軍頓時一急,沖口而出。
“閉嘴”杜禮傑把眼一瞪,不再管他,接着說,“池軍、苗海,你們五個人安全護送齊陌返回申城,第一時間将這邊的情況彙報給首長,不得有誤。”
“我也回去?”
齊白君貼身上前小聲問了一句。
杜禮傑果斷點頭,“你必須回去,之前已經讓你涉險,接下來的營救任務更是九死一生,劉爺爺也說了,你比一座遺迹,一座申城更重要。”
“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齊白君尴尬的搖了搖頭,“其實我的價值也就那麽一點點,都交給劉老爺子了,其它真沒什麽了。”
說起來,齊白君此刻真的很矛盾,一邊是想盡快脫離危險,找尋證據證明這方世界的真實性,另一邊卻又放下,至于放不下什麽,他也說不上來,總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麽離開,仿佛會因此而失去什麽重要東西一樣。
“回去吧,有你在,劉爺爺那邊會事半功倍”杜禮傑鄭重其事的勸了一句。
齊白君皺眉,矛盾糾纏中,狠狠的撓了撓頭,暗一咬牙,開口道:“如果說,我有辦法可以增加營救覺醒者大隊的成功幾率呢?”
“沒用的”杜禮傑搖頭,“這一次營救,任何計謀都是空談,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唯有比它更強的力量才能将它打回去,我理解你的心情,放心吧,經過這一次,沒有人會再說你是貪生怕死的逃兵了。”
“貪生怕死就貪生怕死,這也沒什麽可恥的,誰還不惜命來着”,齊白君一臉無所謂,緊接着眼神一凝,嚴肅的說道:“我說的辦法就是絕對的力量,可以撼動七級甚至八級醒屍的力量。”
“你說清楚點,我怎麽越聽越糊塗”杜禮傑微蹙起眉頭,一臉迷糊。
齊白君神秘一笑,“話就說到這,想聽可以,讓我留下,否則免談。”
杜禮傑癡癡地看着他,猛的擡手一指,氣憤道:“我說齊陌,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可沒開玩笑,剛才說的事真實有效”齊白君擡手将他的手臂壓了下去,沉聲道:“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這種方法不是一次性的,如果學會了,那将會成爲申城的一大殺器,在接下來的防禦戰中勢必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見他不像在開玩笑,杜禮傑怒氣漸消,又是好聲好語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你現在說不是一樣嗎,幹嘛非得留下來。”
“不一樣”齊白君搖頭,“這方式也不是說學就能學會的,中間需要經過無數次的嘗試,如果我不留下,短時間内,絕對不可能做到。”
“這”
杜禮傑感到爲難,一邊是劉忠誠的關照,一邊是覺醒者大隊和自己這些隊員的安危,齊白君的話他是相信的,隻不過凡事都有個萬一,萬一不成功,搭上了他的性命怎麽辦,萬一因爲自己的一時沖動,毀掉了人類的希望怎麽辦,越想越糾結,一時間難以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