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齊白君二人在安全屋内又呆了幾天,說起來,他的日子也不好過,雖然有個活生生的人在眼前,卻跟冰塊一樣,一天下來,二人間的交流,加起來絕不超過五句話,說是折磨也毫不爲過。
這一天,一如往常,齊白君利用安全屋内保存完好的罐頭食品做了一頓就末日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大餐的晚餐,看着對面這毫無吃相可言男人,喬冰思慮良久,猶豫之下還是開口道:“如果沒事,我要離開了。”
“你還不能走”
一塊帶筋的牛肉在嘴裏嚼得吧唧響,齊白君搖着腦袋,含糊不清的說道:“這裏可是蜀地,你這一走我豈不是羊落虎口了。”
“那你想怎麽樣?”
喬冰皺眉,原本以爲這男人行事果斷,沒想到也是個無賴貨色。
“你看這樣行不行”
放下手裏還沒吃完的牛排,齊白君用商量的語氣說道:“你把我還是送到回省,之後咱們兩不相欠。”
“不行”
喬冰果斷搖頭,“我還有重要的任務沒有完成,最多隻能把你送出蜀地。”
重要任務?
齊白君不禁腹诽,要不是老子把你救出來,你還完成屁的任務,現在倒好,完事了就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
“這樣啊”
想歸想,齊白君可不敢說出口,佯裝皺眉沉思片刻,妥協道:“好吧,就按你說的操作。”
不等喬冰點頭,接着又是說道:“不過你得再答應我一個要求。”
“你說?”
喬冰不置可否的回了一句。
“我想借你一點血用用”
說完生怕她不答應,齊白君又補充說,“你又不能把我直接送到回省,路上萬一再遇到那個至元境強者,還得靠你的血來逃命。”
九級能力覺醒者的鮮血啊,他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弄到這麽高級别的覺醒基因,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而且據他這兩三天的觀察,這女人雖然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模樣,實際上還是比較好說話的。
不出意外喬冰果然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不過她倒是有樣學樣,提出了附加條件,必須如實告訴她血液的用處。
“可以”
齊白君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沒想到他會這麽爽快,喬冰反倒愣在當場,卻聽他緊跟着說道:“其實你應該也猜到了,不錯,我是覺醒者,但我覺醒的能力有些特殊,說簡單點,就是複制,利用其它覺醒者的覺醒基因短時間内獲得與其相同的覺醒能力,包括屬性和等級。”
要說齊白君倒是想找個借口搪塞過去,隻是複制能力之前已經展現過一次,空口白話顯然也無法取信于對方,既然如此倒不如索性大方些。
“複制能力?”
雖然有所猜測,可當他親口承認的那一刻,喬冰還是吓了一跳,這種覺醒能力着實有些恐怖,輕而易舉就能夠獲得别人的能力,最關鍵是這種複制可不僅僅是複制屬性這麽簡單,就連等級都能一并複制。
“既然你是覺醒者,爲什麽我一點都感覺不出來?”
感慨過後喬冰又是疑惑,以她九級覺醒者的實力,隻要對方沒有達到至元境,想要在自己面前隐藏覺醒能力,基本是不可能的,可眼前之人明明是覺醒者,卻沒有一絲覺醒者應有的氣息,着實令人想不明白。
齊白君無奈一笑,“我雖然覺醒了能力,但覺醒基因卻是隐性的,在不使用複制能力的時候跟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别,所以說老天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你也看到了,即便擁有這種覺醒能力,還不是就混成這樣。”
喬冰一臉釋然,現在看來這種覺醒基因也确實有些雞肋,極短的時間内複制别人的能力,但本身卻不能修煉提高,而且複制能力過後還會出現反噬,完全就是在破釜沉舟,遇到真正的強者壓根兒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要不你跟我走吧”
鬼使神差的沖口而出,喬冰不禁一愣,過後免不了有些後悔,實在搞不明白自己爲什麽會說出這麽一句話。
“我倒是想,可惜我也有急事要辦。”
婉拒了她的好意,齊白君忽然覺得這一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隻是雙方卻交換了位置。
這個安全屋和齊白君在申城找到的那個一模一樣,就連房間格局都一樣,當初那本安全屋使用手冊他可是背下來的,所以對于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以至于剛醒來那一刻直以爲已經回到原來的世界,隻可惜喬冰那銀白色的發絲和冰冷的眼神又瞬間将他拉回到現實,很殘酷卻又無可奈何。
血液到手齊白君并沒有急着離開,多要了一天時間,在這一天裏,利用手裏和安全屋的儲備藥物将血液稀釋制作成了能力膠囊,期間喬冰一步不離,好奇寶寶似的将他制作能力膠囊的過程全看在眼裏,那一瞬間的專注,令她莫名驚豔。
第二天一早他們二人便悄無聲息的從安全屋離開,有喬冰這位九級能力的覺醒者在,一路上無驚無險,遇上幾波小規模的天外生物都順手解決了,倒是便宜了齊白君,又繳獲到幾套白鬼铠甲和電磁槍。
離開蜀地後,在一處隐蔽之地二人停下腳步。
“自己多加小心”
離别在即,喬冰破天荒的關心了一句。
“你是不是要回粵省?”
齊白君看似漫不經心的說。
“怎麽?”
喬冰皺眉。
齊白君稍一猶豫,搖頭道:“人類覺醒者并非鐵闆一塊,神之子的強大你也看到了,所料不差的話,現如今各大基地都已經被他滲透,所以......”
“我知道,謝謝”
沒等他把話說完,喬冰直接打斷,嘴角扯了扯估計那已經算是笑了吧,沒有打招呼,轉身飛馳而去。
“看來她已經知道了,倒是自己自讨沒趣”
齊白君自嘲一笑,看了眼對方離開的方向,話說在安全屋的這幾天時間,他憋着一肚子的問題,然而當看到喬冰那冰冷的形同陌路的眼神,問與不問已經沒有意義,因爲他知道對方确實不認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