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冰是一個直腸子,說話做事從不拐彎抹角,說要離開自然是要離開的,雖然有諸多的不甘心,可齊白君并沒有挾恩圖報。
不過既然要走,該做的隐蔽措施還是要做,離開安全屋前齊白君用布蒙了她的眼睛,喬冰沒有反抗,七拐八繞的進了電梯,回到地面後又在店裏繞了幾圈,這才幫她揭開。
等适應了眼前的黑暗,喬冰的目光瞬間被不遠處一個龐然大物所吸引,一艘棗核狀巨型太空戰艦懸浮在空中,從體積來看至少有一個縣城那麽大,雖然不在申城上空,離着有百八十公裏,然而卻依舊掩蓋不住那懾人的氣勢,幽藍色的光芒,與寒日交相輝映,不時響起的鳴笛,昭示着它的強大。
“别看了,那是外星生物的太空戰艦”
回到地面的那一刻齊白君就已經發現了它的存在,說不害怕那是騙人,這玩意兒着實太震撼人心了,這麽大的太空戰艦能夠輕松的懸浮在空中,單單這項技術就不是地球能比的,管中窺豹,可見外星生物在科技領域絕對遠超地球。
“你知道?”
喬冰一臉疑惑,仿佛眼前這人什麽都知道似的。
有這種感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自打他在野戰弓弩俱樂部出現,接下來末日的走向完全與他所述一模一樣,可以說分毫不差,而且他也确實有提高遠古基因覺醒成功率的能力,這一點喬冰親身體驗更是毋庸置疑。
見她還沒走的架勢,齊白君有些着急,大門已經打開,保不準什麽時候會出現一支巡街小隊,稍一盤差,這地兒可就保不住了。
“知道,我還知道這些個天外生物壓根兒就不想談判,兩天後就會離開,真正的末日也将在那一刻降臨地球,所以再不走就沒機會了。”
說話間也管不着那麽多,将一個裝滿生活物資的背包丢給她,返身回到店内就準備上鎖。
“我還回來,怎麽聯系?”
稍一猶豫,齊白君從口袋裏摸出個褐色紐扣狀按鈕交到她手裏,漫不經心的說道:“以店爲中心,100米範圍内按下按鈕我都能收到。”
“一個人”
最後又鄭重的提醒了一句。
直等到喬冰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内,齊白君才施施然返回安全屋,
少了喬冰這個強有力的後盾,齊白君不得不開始擔憂起自己末日的生存能力,他不可能永遠待在安全屋,總有些緊急情況需要返回地面,到那時以他現在的狀況,怕是連逃跑都做不到。
爲了增強自身在末日裏的生存幾率,齊白君靜下心來花了半天時間制定出一份訓練計劃,雖然有些想當然,卻也比什麽都不做來得強,再說他現在有的就是時間,與其浪費掉,還不如做些實事。
體能訓練是目前的首要任務,好在不是溫室裏長大的孩子,雖說不上強壯,體格還說得過去,器械室裏各種鍛煉體能的器械一應俱全,在他有意識的加重訓練量和訓練強度之下倒也提升了不少。
至于武器,雖然器械室裏也不少,隻是刀劍槍棍弓弩這些他一概不通,臨時抱佛腳也抱不上,這些個東西可不是短時間内就能學會的,無奈隻能從暗格中挑了兩把順手的槍械熟悉性能。
對齊白君來說時間過得并不快,因爲他此刻很充實,安全屋裏沒有時間概念,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鍛煉體能和熟悉槍械上,隻有在累得不行的時候才會休息,休息的時間也被他嚴格控制,五個小時,也就是說他往往會鍛煉兩天三天才休息五個小時。
在這種高強度的訓練下,很奇怪他非但沒有被壓垮,反倒漸漸适應,更有種一發不可收拾态勢。
“PTC1107”
...
“PTC1107”
...
“快,第1638次連線成功,快穩定通道。”
看着眼前熟悉的場景,齊白君知道他又再次被連線成功了,隻是此刻與自己說話的卻并不是上次出現的周博士,而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白大褂上沾滿了鮮血,整個房間裏隻有兩個人,另外一個負責操作儀器的居然還是個小女孩,十一二歲的樣子,一邊好奇的看向這邊,一邊卻還能熟練的操作那一大堆按鈕。
“齊白君,這或許是最後一次連線,很重要,你一定要記住下面的所有内容。”
“聯系政府,告知方舟撤退方案不可行,地球上遺留着諸多遺迹,比如諾亞遺迹、瑪雅遺迹和盤古遺迹等等,趁末日還沒有降臨,加大遺迹搜尋力度,遺迹不僅可以成爲臨時避難所,遺迹裏還留存着許多強大的事物,都能用來對抗末日的侵襲”
警報~警報~
随即齊白君便聽到周圍響起刺耳的鳴笛。
“來不及了,聽好,不要再去管我之前說的那些,覺醒者根本無法和他們對抗,即便是遠古基因三階覺醒的覺醒者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們自稱爲神,他們太強大了,活下去,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動用一切力量尋找亞特蘭蒂斯遺迹,隻有亞特蘭蒂斯遺迹裏的強大太空飛船才能抵禦他們的攻擊......”
說到這,隻見白大褂女人一把拉過那正在操作儀器的小女孩,指着她聲嘶力竭的喊道:“看清楚,這是你女兒...”
話音剛落,刺眼的白芒突然亮起,巨大的炸裂聲随即傳來,白芒褪去,目力所及處全是碎片,各式各樣的金屬碎片漂浮在空中。
外太空?
齊白君愕然發現之前所處的環境竟然不在地球,而是在一艘太空飛船内,此刻,飛船顯然是遭受到了緻命打擊,四分五裂,不複存在。
等等,他猛然意識到那女人說的最後一句話,女兒?那個小女孩居然是自己的女兒?自己什麽時候有女兒了?
不可能,下意識的就想否認這個說法,可就在這時,借着遠處飛船爆炸所産生的亮光,他發現,那被認定是自己女兒的小女孩正從眼前飄過,慘白的眼神,布滿寒霜冰冷黝黑的軀體,已然成了一具毫無生機的屍體。
恐懼從四面八方襲上心頭,抵抗不了,想要閉眼,想要調整視覺角度,想要将這一切抛諸于腦後,可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受他控制,隻能被迫繼續看着,仿佛畫面永遠停留在了這一刻。
不...
内心深處撕心裂肺的喊着,沒用。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秒,也許是一輩子,因爲在這裏根本就沒有時間概念,隻感覺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下一刻便置身于一個五光十色的通道,思緒如過山車一般上下起伏、左右穿插、直降、直升,依舊沒有時間概念,到最後眼前一暗失去知覺。